我吓的倒退两步,一脚踩进泥浆里,整个人就木了,老曾一**坐在地上,坐了一**湿泥巴,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死盯着小丫头大红立在房梁上发傻。
我心说不对啊,小丫头在孤儿院还好好的,看她现在这模样,像是化了尸煞,这说不过去呀,她刚才还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能立刻就变煞呢?
我见大红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死死望着我们,眼里有杀气,知道情况不妙,拖着老曾就想往回跑。我们跑了三五米远,再回头看那半塌的土砖屋,就看到秃秃的木梁上空了,大红早不知哪儿去了,饶是我见识了不少恐怖东西,这回也害怕起来,拿手电筒四处乱照,林子里光影乱飞,光溜溜的树枝就像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咋一看上去非常吓人。
老曾还没缓过来,哆哆嗦嗦的问我这小丫头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般吓人,难不成是个鬼?
我说:“狗屁,肯定不是鬼,要是鬼咱们就看不见她了,要说也就一比较高级的阴灵,可看这丫头片子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阴灵啊?”
老曾说:“小大师你想想,全村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死光了,就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能活下来,这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我觉得这丫头一开始就有问题,她能活着不合逻辑。”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先找到大红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才是最要紧的,否则就让她这么躲在暗处,我们走路都得提心吊胆。看的出,大红对我们怀有敌意,我把风水罗盘拿在手里防身,想先抓住她再说,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做定论。
我们一路往回走,经过祖祠附近陡坡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一片树林,也不知道种的是什么树,这片林子意外的一片鲜绿,还枝叶茂盛的很。我们爬上陡坡,二龙村的废墟已经离我们远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老曾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泥石流废墟里的氛围真够吓人的,老头子我气都喘不过来。
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眼就撇见陡坡下的树林,竟然亮起了一点昏暗幽光,那光芒淡淡的,显得非常微弱。要不是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漆黑,我肯定就不会发现这一丝光亮,我心里一沉,顿觉不好。
二龙村地处深山老林,附近离二龙村最近的村子都要几十上百里山路,没有马路之前,外地人要来一趟二龙村,得走上好几天。而现在二龙村村民都死绝了,更不可能有人深更半夜的来这座**,所以这幽幽灯火,就显得非常可疑。
我对老曾使了个眼色,老曾会意,我们俩就一前一后下了陡坡,直奔密林中来。这座树林老树遍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子里杂藤荒草到处都是,树木中间间距也特别密集,我们要进去,很难走动路。
我和老曾一个人打手电筒,一个人捡了根木棍一路挑开荆棘老藤,这样才勉强走了进去。
我心里狐疑不定,揣着小心往林子深处走去,我们拨开重重藤条、荆棘、树枝等等障碍,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亮灯光的地方,拨开挡住视线的大片树叶,前面就豁然开朗了,我定睛一看,原来林子中间烧了一堆篝火。只因为被茂密的树叶挡住了,所以光线显得特别微弱,在外面看,就荧荧如豆了。
我和老曾跑过去,那堆篝火烧的正旺,周围好大一片地方都被照的亮堂堂的,一过去我们就惊呆了,只见篝火周围摆满了尸体,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尸体都是二龙村村民,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陪我去炸过大阴龙,其它白惨惨的脸孔,很多我都有印象。
我逐一的看,篝火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静谧无比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诡异吓人。
我甚至在林子里发现了丁老袍的尸体,这老头子生前半张脸让丁寡妇给啃了,只剩半张好脸,一出门就能吓坏小孩子。现在死了,尸体还是那么吓人,他横在众尸中间,那半张焦黑的脸就特别显眼。
我抱起丁老袍的尸体,他的样子虽丑,可心事热的,想起我们一起在二龙村遇到的各种怪事,丁老袍总是竭尽所能的帮我,我心里就一阵难受,眼泪又忍不住下来了。看到这么多尸体,我又想到自己炸大阴龙的愚蠢做法,不由的开始自责。
突然,老曾远远的叫起来:“快过来,这里有问题”
我心里一紧,急忙放下丁老袍的尸体,跑到老曾那边去,老曾见我来了,就对我说:“我听孤儿院院长的意思,政府救灾工作人员早就把二龙村村民尸体都埋掉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村民的尸体又被人挖出来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一见到这么多村民尸体,心就乱了,全是自责,根本没想过这一可怕问题,看这么大一团篝火,肯定是人为不假。
老曾说:“不止这样,尸体都放置一个多月了,就算现在温度不高,这么长时间尸体也早就臭了。可你看这些尸体,一个个就像新死不久,也没见用过什么防腐手段,尸体却保存的这么好,可见此事大有问题。”
老曾说的句句在理,这老头子比我多活了几十年,年纪决定的修养不凡,遇事处变不惊的性子,让我非常佩服。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再看地上横七竖八躺满的尸体,就隐隐觉得这些尸体大有问题,他们排列的位置,好像有某种奇特的规律。
我心中暗想,这趟二龙村果然没白来,二龙村全村覆灭,可能不止是我断大阴龙的缘故,照这样看,还可能有**。否则,村民既已经死去,就该让死者入土为安,是谁这么作孽把这么多尸体又都挖出来,摆出这么一局奇特阵势?
越想问题越多,我就越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阴谋,正琢磨着,就看到眼前红影一闪,我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看到一身红袍的小丫头大红站在篝火边上,正裂开一嘴雪白的牙齿冲我们发笑。她本来蜡黄的小脸让火光一照,就显得异常苍白,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面粉,冲我们笑的极为阴森。
我和老曾都吓到了,我讲罗盘横在胸前,沉声问道:“小丫头,你少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好歹我们也是风水术数中人,还怕了你不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红脸上一紧,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道:“我说过,我以前在村子里见过你。”
我一听她这话就来气,在来二龙村的车上,我其实仔细回忆过在二龙村的经历,左思右想就是不记得见过大红。后来安慰自己说,二龙村几百号人,小孩子也有许多,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现在一想就觉得很有问题,我似乎真的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不禁怒道:“我在二龙村根本没见过你,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混进来的,要害这些无辜百姓。”
大红咧嘴笑起来,一张大白脸让火光照得特别阴森,她尖利的笑声听在我耳朵里,便是一阵毛骨悚然,我只觉得一股凉意上通头顶下达尾巴骨。
大红道:“那是一个雨夜,就在二龙村祖祠门口,我刚一生下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我死去的爹妈,而是你。”
我浑身一颤,立刻就想起那个被雷暴抹黑的白天,乌云在头顶聚合,一只硕大的怪鸟划过天际,它巨大的翅膀把半边天都盖住了,丁老袍指着被雷电照亮的天空大叫着:“鲲鹏临渊鲲鹏临渊”
就在祠堂外面,年轻的小夫妻由于吵架,丈夫一刀杀死了大着肚子的妻子,死去的妻子自动分娩,生下了一个落地就能爬的鬼婴。
而这鬼婴,便是我眼前的小女孩儿大红了,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她就长这么大了,果然不是人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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