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是多舍不得让她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又必需这么做。
因为,他的躯体是凉的。
大冬天的,哪怕盖着被子,屋子里烧了暖炕,他依然怕冻着她。
她主动向他依偎了过去,将小脸贴靠在他光luo平坦的胸口。
他是一万分的不舍,还是轻推了推她,“惊云……冷不冷?”
“不冷。”
他抚过她同样未着寸缕的luo-躯,结实精瘦的身躯往后稍挪退了几许,邪魅的眼瞳中闪过遗憾与歉疚,“是我不好,连最基本的体温都给不了你。”
她将他的手执起,贴在自己的胸口,清宜得胜过天籁的的嗓音中尽是满足,“可是你温暖了我的心。”
他身躯一僵,触到她雪女敕的肌肤,欲意又起,知道刚才的两次欢爱,她有孕,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需索无度,肯定会伤到她月复中的孩子,于是,他努力地克制着。
对她,他总是要不够,爱不够!
忍不住又将她紧揽进怀,激动得满肺腑的爱意几乎溢出来,怀里的女子就是他的一切!
她的身躯温暖,他的冰冷。
暖炕温不了他冷凉的躯体。
她觉得他身上的冷森不仅止是身,更是一种无形散发的阴寒气势。被他抱着,真的有点像躺在一具尸首怀里,躺在恶鬼怀里,可她完全不在乎,因为只有他,能让她觉得无条件的信任、能让她心中升起爱的感觉。
“君寞殇……”她的声音闷闷地在他怀里传来。
他用下巴磨沙着她头顶的发丝,阴邪的语气盛满温柔,“嗯?”
“孩子……”她微微叹息一声,“我们的孩子有危险。”
“你中了君佑祺下的化功散,其中化功散里有十五味毒,毒中又添加了蚀心蛊。十五味毒被你解了,因蚀心蛊毒未解,你的内力仍处于涣散状态。你的蚀心蛊毒发作过一次,会不定期再发作,任由毒再发作下去,孩子恐怕保不住。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君佑祺!”
“原来你都知道了。君佑祺派了二十个御医给我看诊,其中估计有被你买通的人。”
他收敛眼中的怒气,宠溺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你真聪明。”
“不聪明,岂能配得上你。”
“傻瓜!”他深长地幽叹,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不论你聪明与否,我都爱你。要说配不上……”大掌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坑洼不平,布了十块丑陋疤痕的左脸,“我的残缺已经到了与世不容的地步。世间也唯有你不在乎。”
“不是同情。”
“我知道你爱我。”他动容不已,“倘若你敢说,你对我不是爱,我怕我会怒到杀了你!我君寞殇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望着他空洞洞的左眶,连左眼球也没有,她的指尖轻摩着他类似兽骨的左颊骨,“我这么无情的女人,哪有同情心。我是心疼你。”
幸福的感觉溢满了他寒森得如万年冰川的心房,“我知道。”很清楚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