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琦只觉得头有些昏昏胀胀的,隐约间她感到喉间有清凉的液体滑入。
是冬儿在喂我水喝吗?为什么我会觉得头好痛,眼皮也好沉。
她皱了皱眉头,一双紧闭的羽睫缓缓睁开。
眼前没有熟悉的婉月和冬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的身影,正背对着在溪边饮水。
而她自己则是靠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旁。
他是谁?是敌是友?这里又是哪里?
婉月和冬儿怎么不在?
好像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堆黑衣人来刺杀他们,就好像刺杀姚煊那般。
刘雨琦只觉得脑中有些混乱,她想要支撑自己坐起来,可浑身有些无力,喉间还有些干涩。
“你是谁?”尝试无果,刘雨琦只能开口询问面前的公子,声音却是有些沙哑,且喉间带着涩痛。
刘雨琦略有惊愕的虚捂了下自己的嘴。
面前的白衣男子回过头来,看到面前毫无血色的少女,松了一口气,笑道:“姑娘,可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昏睡?我是怎么了?”刘雨琦不解。
她好好的在客栈里的客房里歇息,怎么就变成了昏睡了呢?
“姑娘不记得了吗?在客栈里发生的一切?”凌王爷起身走近刘雨琦。
客栈里发生的事?
刘雨琦皱眉回想。
脑中闪出一些画面,一些陌生的黑衣人和婉月冬儿打斗,还有地上的死尸,满客栈的打斗和尸体。
这不是噩梦?
那婉月和冬儿还有小五,他们怎么样了?还有怎么会冒出来那么多的刺客?
“是公子救了我?那公子可知我的随从在哪里?”刘雨琦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难掩心中的担忧,问道。
“算是吧。你的随从把你交给在下后,便帮忙引开那些黑衣人了。不过,他的武功很高。独身一人应该是不难逃月兑的,这点姑娘倒是不用太过担忧。倒是姑娘你,这天气寒冷,你又吹了夜风,受了寒,还发热了,一直昏睡到现在才醒来。”凌王爷蹲下,伸手探了探刘雨琦的额头。笑了笑,“好在现在退热了。”
武功高强,那么婉月了,那么冬儿和小五呢?
“那公子可看到我的另外两个随从。一个长得清秀,另一个有些瘦弱。”刘雨琦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病,而是急急的询问起冬儿和小五的情况。
“在下倒是没有看到姑娘口中所说的另外两个随从。在下只是答应了你的随从要护你到福州罢了。”凌王爷听到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
这姑娘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担心自己的情况,反倒是担忧她的随从。真是个奇怪的姑娘,而且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带了几个随从独自出门了呢。
不过这也跟他无关,不过是受人之拖而已,那随从帮他引走刺客。那么他也要安全的将这个姑娘送到福州,等到了福州,他们便再无交集了。
刘雨琦眼眸微垂,略有些失落。
冬儿和小五都会些武艺,也许他们已经回到家了呢。
“多谢恩公相救。”刘雨琦抬眼低头施礼道,“公子可知这里是哪里?又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福州?”
“这里是木水河,过了这河,再继续往前行走两天便可以到达福州了。姑娘你刚刚病好,身子还虚,所以在此休息片刻,我们再出发。”凌王爷站起身,说道。
“多谢恩公,小女子无碍的,敢问恩公贵姓,等到了福州,小女子可得要好好的答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刘雨琦再次低头施礼道。
凌王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管是谁,也不能见死不救的。”
这是不想告诉她姓名了,她隐约记得当时客栈里还住着一位富家公子,难道会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看他衣着布料上等,谈吐无不彰显他的高贵之气,极有可能是包下客栈的人。
难道那夜的行刺是针对他来的?到底是有多大的仇非要置他于死地哦。
不过她也够倒霉的,出来做个生意又遇到刺杀,怎么总是会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刺杀,这万恶的古代,真是太不太平了。
也不知道冬儿他们怎么样了,唯有先到了福州再去打听了。
福州,艾府。
婢女端着药碗从门外向屋内走进,刚好和出来的仆妇差点撞上。
婢女忙低头认错,仆妇们狠狠瞪了一眼,“虽然夫人昏倒,小姐不知去向,可你们也不能没了规矩,做事再这么匆忙没规矩,要是打翻了夫人的药,仔细你们的腿。”
婢女们低头称是,仆妇这才让她们忙去。
她想起昨夜大夫临走时的话,“夫人的病无大碍,不过是一时受了刺激昏倒了,开些安神的方子,好好的不要再刺激她便没事了,倒是那间房里的姑娘,身上受了不少伤,失血过多,这会儿高热且昏迷实属凶险之兆,可要小心照顾,等明日一早若是烧退了,便也就好了。”
跟着小姐出去的也就冬儿和小五了,后院的那几个护卫看了以后,说小五身上的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被迷晕了,等药效过了就会醒来了。
到底小姐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又是剑伤又是迷晕的,恐怕这些也只有冬儿姑娘知道了。
仆人叹息一声抬脚往婢女住的房屋而去。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边传来一声碗碎裂的声音。
仆妇脚步一滞,随即就听到冬儿的声音,“什么?小姐没回来!”
仆妇迈步进了门,“冬儿姑娘,你可醒了。”
冬儿的榻边站着一个浑身颤抖的小婢女,冬儿面色惨白的正紧紧的攥着小婢女的手腕,地上的的碗碎裂一地,药汁撒了一地。
仆妇看了一眼婢女,低喝道:“还不快收拾下退下。”
婢女领命低头施礼,从冬儿手中抽出手腕,忙将地上的碎裂的碗片收拾好退出了屋子。
冬儿要起身,被仆妇拦下,“冬儿姑娘你病刚好,还是躺着好了,老奴不过是来帮夫人问几个问题的。”
冬儿没等仆妇询问,急急的抓着仆妇手,问道:“张妈妈,您是府里的老人了,您的话我觉得是最可信,到现在为止,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张妈妈闻言,先是一惊,随即皱眉,“冬儿姑娘,你没有跟在小姐身边吗?小姐至今可是音信全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