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格外的强烈,虽然是春分时节,这个地方依然如此炽热。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周围是茂密的树林,两旁杂草丛生,鲜有人迹,树林中不时传来鸟鸣声,打破了这片树林的寂静。
哗哗哗,一队装满货物的车队正缓缓前行,江家的商队距离从归凤郡启程已有七天时日了,连续七日的赶路,令商队中的人也都劳累不堪,异常疲惫。
“胡大哥,我们不是往都城的方向而去吗?”韩黎看着周围荒无人迹的样子,疑惑地看着胡二。
“恩,我们不走都城的路线,先前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次的货物非常的急,不然也不会连夜赶路,若是走都城的路线,怕是要多耽误几日,所以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沿着帝国边缘赶路的话,便是要快上许多。”胡二,道。
“哦,原来如此。”韩黎恍然大悟,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道:“这些箱子里都装了什么货物啊?”
“恩,这些都是从星帝国运过来的货物,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赶车的。”胡二,道。
“哦。”韩黎应了一声便沉静了下来。
“你们都加把速度,动作快一点。”前方一名巡视的护卫队成员对着赶车的众人大喊道。
众人一听,都握紧了缰绳,拍打马匹,速度顿时快上了一些。
“怎么了?”韩黎见状疑惑道。
“前方的树林名为万崇林,听说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平,匪患猖獗,经常有过往的商队被匪寇劫道,要不是急着赶路,咱们也不会走这条路线了。”胡二无奈道,脸色却是有些不自然。
“山匪?难道朝廷没有派人前来围剿?”韩黎一听,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疑惑道。
“剿了,怎么没剿,只是这里远离都城,又临近帝国边缘,路程遥远朝廷没法派大军前来围剿。而且这批山匪也异常狡猾,每次郡里派官兵前来围剿,山匪都好像能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地躲进树林里,怎么找也找不到,郡里的官兵也只得毫发无损的撤退,久而久之,这里的郡守也就没怎么派兵前来剿匪了。”
胡二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唉,匪徒再猖獗,也不敢跑到郡城去,郡守当然毫不关心,到头来受害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怎么可能有剿不掉的匪寇?不会是官府有人勾结匪寇,每次官兵前来围剿都能事先得到消息吧?”韩黎眼睛转了转,疑惑道。
“嘘!”胡二一把捂住韩黎的嘴巴,向前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便转过头看着韩黎低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官府知道了,定找你麻烦。”
韩黎一把推开胡二的大手,喘了口气,毫不在乎地低声道:“胡二大哥也太胆小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官府怎么可能知道?”
“切,你还小,不知道隔墙有耳,人心险恶。”胡二满不在乎地说到。
“好吧好吧,小子又受教了。”韩黎佯装一副潜心受教的样子,对胡二一拱手说到,这些天与胡二也渐渐熟识起来,说起话来也放的开了。
“你这……”胡二还没说完,突然,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只见树林之中人影闪动,前方的车队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突然停了下来,马匹在车队中不停喘着粗气,蹬蹄顿足,一副站立不安的样子,十几个护卫队队员急忙从车内闪出来,手持锋利的武器,站在车队两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树林,商队中的众人见状都脸色一变,心中传来一丝不安。
“不会是……”韩黎见状疑惑道,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前方便传来粗狂的喊声。
“此林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过此路,留下孝敬财。”一名面色粗狂,脸上有着一道细长的刀疤的中年男子,手持白刃大刀,胸口处的衣服向两边敞开,手臂上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坐在马匹上用刀指着车队前方大喊道,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色凶狠的粗狂大汉,看上去他便是匪寇头领。
随着刀疤大汉的喊声,周围的树林之中人影耸动,顷刻间,只见几十道手持大刀,满脸凶横的人影从树林之中窜出来,将商队牢牢的围住,几个匪寇袒胸露肚,目光凶狠地看着众人,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胡二也是哆哆嗦嗦的看着四周的劫匪,脸色十分难看,韩黎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不过危险他可见多了。
商队中赶车的和打杂的众人都面色惊恐,看着这些像是要吃人的匪寇,都哆哆嗦嗦地躲在车上,祈祷能够平安无事。而护卫队的人看到这么多手持利刃的匪寇,心中也是不禁一紧,都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与对面的匪寇怒目而视。
江管事见有匪寇劫道,急忙从车中窜出来,几步走到车队前面,对着对面那名刀疤匪寇怒声道:“我乃江家管事,大胆匪寇,竟敢拦劫江家商队,若识相的赶紧离去,否则定遭大军围剿。”
“江家?哪个江家?”刀疤匪头见江管事说的振振有词,低头模了模手中锋利的刀刃,疑问道。
“我们乃是天云郡江家的商队,家主江震,乃是陛下所封的平西大将军。”江管事一脸傲气地说到。
“原来是江家的商队。”刀疤匪头低下头若有所思。
“大胆匪寇,还不快快退去。”江管事见刀疤匪寇那般模样,声音更大了些,江家的势力岂非一般。
刀疤匪头缓缓抬起头,手中的大刀一指江管事,“哈哈,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土匪!打劫,懂吗?我管你什么江家不江家的,今天就算江震老儿在这,老子也照劫不误。”刀疤匪头自嘲的大笑一声,面目变得狰狞,大声吼道,不过当他说到土匪的时候,他的神色却有些黯然。
“你……你……”江管事见刀疤匪徒头如此这般,脸色变得愤怒异常,气地说不出话来。
“江管事不必和这等匪寇多言,匪寇猖獗,今日我们便替郡里的百姓除害。”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江管事身边,男子面色白皙,身形俊美,腰佩三尺长剑,面色冷峻地看着刀疤匪头道。
“江皓,大可大意,这批匪寇来者不善,郡里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江管事低声提醒道。
“哼,一群无能之辈,贪生怕死,怎能除得匪患,待我擒了匪头为民除害。”江皓不以为然道,随即走上前,浓厚的深青色灵气从体内散发出来,手取佩剑一指匪头道:“宵小之辈,待我今天为民除害。”
刀疤匪头瞥了一眼江皓,见他体内散发出深青色的灵气,嘴角一撇,不屑地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大爷向来劫财,不伤人命,你等把财物留下,便可安然离去。”
江皓听到刀疤匪头蔑视的话语,鼻子都快气歪了,怒目一瞪,大吼道:“狂妄之徒,速来与我一战。”
“哈哈,好好好!好久没有动动身骨了,我且与你玩玩。”刀疤匪头大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匪寇道:“你等速去拿下财物,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人性命。”
“是,大统领!”身后的垂首拱手道,随即一拍马匹,手持大刀,大吼着向护卫队冲去。
江皓见状便欲拦截,“小子你不是要与我一战么?来吧!”刀疤匪头大喊一声,让江皓停下了身形,“哼!猖獗之徒,待我擒了你……”
“少说废话,接大爷一刀!”江皓话还没说完,只见刀疤匪头大吼一声,单手握着大刀,对着江皓冲了过来,大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夹杂着破风声,对着江皓猛劈而下。
江皓见状,手中长剑急忙向上一横,呛,大刀劈在长剑,带着一星火花,江皓脸色一变,只感觉手臂上传来千斤重的力量,没料到刀疤匪头力量如此之大,腿上一沉,咬着牙硬是接下了刀疤匪头这一记重劈。
“好小子,倒是有些力气,哈哈,再接大爷一刀。”刀疤匪徒大笑一声,便挥动着大刀再次江皓劈去。有了上一刀的教训,江皓知道刀疤匪头蛮力之大,急忙一闪身,险险地避开了这一记重劈,身形一转,手中向上一指,对着刀疤匪头便刺去。
刀疤匪头一劈落空,双腿一拍马月复,一侧身,大刀一甩,呯,一刀便将江皓刺去的长剑打偏,带着一朵剑花。
江皓力道一偏,身体一斜,手中长剑划过一条诡异的幅度,对着刀疤匪头再次攻去,不过刀疤匪头坐在马上,毫不慌乱,对江皓攻来的长剑都一一接下,攻了半许,江皓依然未曾伤到刀疤匪头分毫,反倒是自己上窜下跳,累的气喘吁吁。
缓气之际,江皓目光一瞥商队,只见此刻大多数的车夫杂员都被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匪寇擒住,看管在一起,众人都哆哆嗦嗦地蹲在一起,脸色惊恐不已,而此刻护卫队的人被二十几个匪寇围攻,被牢牢地压制在中间那辆精致的马车周围,匪寇看上去训练有素,步伐毫不混乱,相互之间配合的异常默契、攻守兼备,看样子护卫队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皓见状心里一沉:“这哪是匪寇?简直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