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与刘莽娃的矛盾,让冯夷不是很想搭理这个家伙,就让他病下去好了,最好让他多吃一点苦头,让他知道冒犯河神的后果。レ
但来自神魂深处的提醒,还有刘莽娃他娘在冯夷耳朵边那永不停歇的祈祷声,还是让冯夷不得不违心救这个家伙。
“扶正退病,庇佑术!”冯夷双手捏诀,一道神光从他手中shè出,罩在了刘莽娃身上。
神光入体,在冯夷的感应下,可见刘莽娃身上的生机渐渐充盈了起来,体内一些yin晦的东西在神术之下,也都排离了出来,脸上的枯黄之sè也逐渐退去。
冯夷正要抽身退去,就听外面门一响,一个七十多岁的农妇老妇推门进来了,老妇满脸的褶子,皮肤干裂,带着岁月和贫穷的痕迹,冯夷认得她正是刘莽娃的老娘,也是刘莽娃这个混子唯一的亲人了,刘莽娃家中本穷,自家又没出息,整个混着没有正事干,所以讨不上老婆不说,连累老娘也跟着受苦,在这个年代基本上家家都住上砖瓦房了,村里只有他和刘根全还是做住着土坯房。
刘莽娃的老娘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温水,她当然看不见冯夷的存在,径直走到儿子床上,看着捂在被子里的儿子,口中有担忧的神sè,儿子虽然不挣气,却是她唯一可以相依为命之人了。
她放下手中的水盆,叹了一口气,取下刘莽娃额头上的洗脸帕,在温水中搓了搓,又将脸帕搭在儿子的额头上。
在冯夷的神术治疗下,刘莽娃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被烧得晕晕沉沉的神智也清楚了一些,温热的脸帕搭上额头,他**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老娘见状喜道:“莽娃,醒了哇,那太好了,来,将药喝了,这是我今天下午到坡上挖的黄连,喝了就退烧了!”
“妈,黄连好苦,我不喝!”刘莽娃苦头脸直摇头,死命不喝药,随后又担心带惊恐地道:“妈,我这病是不是今天得罪了河神老爷,河神老爷降罪下来了哦!”
刘莽娃的老娘听了,也是愁眉苦脸,骂道:“哪个晓得哦,你也是,一天乱开黄腔,啥子话都说出来,现在晓得怕了嗦,神明也是你能得罪的……”
“妈——”刘莽娃声音满是不耐烦,道:“你现在责怪我有什么用,帮我想个办法让河神开恩才是撒,不然我死了,那个给你送终嘛!”
“你个龟儿子的说啥子胡话哦,那个要你送终,你就这么盼我死嗦!”他娘骂了一声,又满脸担忧道:“不过我也不晓得怎么让河神爷宽恕你,土地爷、山神爷、河神爷几个神明中,就数河神比较小气,稍不满意就兴风作浪,你今天话说得那么难听,就算是我听了也会生气,更不用说河神爷了。”
“河神小气,这是那里来的传说啊!又是河神娶妻那档子事吧,西门豹,你可把我们河神一系的名声全部败光了!”冯夷隐身一旁听了这话满心的无辜,也没知觉自己张冠李戴,心道:“不说我本来就无心降罪于你们,而且就算是我想降罪,现在也不敢啊!”
“那怎么办?”刘莽娃听了,更是满脸的恐惧:“未必河神爷真地要我死啊!哎哟,我头好痛,我身上也痛,到处都痛,我是不是要死啊!我还没讨婆娘,我不想死……”
刘莽娃叫了起来,在床上翻滚着叫痛不止。
他娘吓得没了主意,以为真地是河神降罪下来了,惶恐地跪了下来,双后连连作揖道:“河神爷开恩,河神爷开恩,饶了我儿子吧,老婆子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怪罪,就降罪在我身上吧,我愿意用为他抵罪……”
冯夷在一旁看着,心中对老人的母爱非常感动,不论儿女有多么的不孝,但父母始终是为子女好的,这让冯夷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虽然父母平时表现的有些偏心幺儿,让冯夷心中深感不平,但现在想来,父母其实对自己也算是尽到责任了的,不但送含辛茹苦的送自己上了大学,而且还包容了自己跟刘玥去上农大的任xing,父亲一直对自己恶声恶气,态度不好,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
上次父亲冯建国打电话来大骂了冯夷一通后,冯夷虽然不敢还嘴,其实心中是堵了一口气的,想着一定要做出一个名堂来,让父亲知道他看走了眼,现在冯夷做出一番成绩来的心思没变,但心中与父亲堵气的心思却没有了,只想道发了财后就接父母回来,不让他们一大把年纪还在外面打工,接回家来享福。
“莽娃,把药喝了嘛,喝了药就好了……”刘莽娃的老娘从地上爬起来,端起药碗好声好气的求儿子道。
刘莽娃抱着肚子来回翻滚,没好气地道:“喝个铲铲,爬开哦,我这是遭河神爷降罪了,喝药治得好嗦!”
一旁的冯夷听了大怒,这个家伙对自家老娘的态度一向不好,但今天在死亡的恐惧下,却是格外的不孝,让冯夷心头火起,如果不是慑于神道戒规,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不孝的家伙吃一下苦头。
“莽娃不要倔……”他娘惶惶道:“哦,对了,我想到办法了,明天我们找冯二娃问问,他是河神点地神侍,让他问下河神爷,怎么才能饶了你……”
冯夷在一旁听了这话,眼睛突然一亮,心中一个主意升起来。
“去求那个傻子啊,莫去,那还不遭他笑话,我的脸面往那搁!”刘莽娃不甘的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娘道:“你是要命还是要脸嘛!”
“命也要,脸也不能丢……”刘莽娃嘟囔道。
“好了,好了,不让你丢面子……”他娘哄着道:“我去说,我去说,我一个人去说,总不得丢你面子了吧,行不行,那来喝药,河神爷要求,药也要喝,万一是真病了呢,喝了药睡一觉发了汗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刘莽娃这才悻悻同意,将他娘端在嘴前熬得成黑褐sè的药汤喝了两口,又大声叫起苦来:“好苦,我不喝了!”
“苦口良药,再喝两口……”
刘莽娃的老娘像哄小孩子一般,哄了刘莽娃将药喝了下去。
喝了药后,刘莽娃又晕沉沉地睡去,他娘在一旁为他敷着额头上的汗水。
冯夷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捉挟的一笑,身体化为一团灵光,朝刘莽娃头上潜去。
“随因潜入梦,入梦术!”
入了刘莽娃梦中,冯夷凝成一个威严怒目的鱼首人身神像,周身神光灼灼的悬于虚空中,声音有若雷霆,道:“吾乃清水溪河神,汝今ri辱我,罪当不赦,但念你母慈敬,明ri你只需到我神庙中来叩九十九个响头,我便饶你不敬之罪。”
说完,冯夷便将身形化光而去。
刘莽娃大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嚷道:“河神爷显灵了,河神爷显灵了……”吓了他老娘一大跳,连忙赶过来询问。
冯夷月兑出身体,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他就是要让这家伙吃一下苦头,叩九十九个响头,可有得刘莽娃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