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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亮丽的运动装。一又水亮亮明晃晃的眼睛十分好奇的看着刚下车的丁宁,将丁宁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个,然后那又水漾一般的眼睛落在了丁宁那不怎么看得出来的肚子上。
“哇,敬忠叔叔,你上哪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
女孩好奇的双眸望着丁宁的同时,用着俏皮的声音问着敬忠。
“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敬忠一脸恭敬的问着那女孩。
女孩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敬忠,冷不丁的哼了一声:“哼,”视线一直落在丁宁的身上,哼过敬忠之后,朝着丁宁扬唇露出一抹友好的浅笑,“你一定是丁宁姐姐了,你好,我是你妹妹,思雅。”边说边朝着丁宁伸出右手。
丁宁怔了一下,一时之间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思雅的眼神略显的有些茫然。
朝着许思雅略有些干硬的笑了笑,出于礼貌右手一伸,与她相握,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丁宁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颔首微笑。
许思雅很是亲热的往丁宁手臂上一挽,另一手伸手便是抚向丁宁的肚子。丁宁下意识的竟然往后退了一步,对于许思雅的触模,有些抵触。
见此,许思雅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用着有些尴尬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同样的有些僵硬。
“抱歉,我……不太习惯与陌生人太亲近。”见着许思雅脸上那僵硬的表情,丁宁有些不太自在的解释着。
“雅雅,你姐姐怀着孩子,你动作小心着些。”丁宁的话刚说完,丁净初的慈柔中带着关心的声音传来。
“妈咪。”一见着丁净初,许思雅如一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般,朝着丁净初小跑过去,双手往丁净初的脖子上一绕,然后在她的脸颊上送了一个香吻,继续笑眼弯弯的看着丁净初,撒娇般的说道,“妈咪,我可想你了。你想我吗?”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这是丁宁看到许思雅双手绕在丁净初的脖子上,撒着娇时,脑子里划过的第一个念着。
可惜,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尽管,丁净初也是她的母亲。但是,她已经不再习惯在她的怀里撒娇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独立的日子,习惯了没有妈妈的日子。
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弯着一抹平静而又平淡的浅笑,淡淡然的看着丁净初与许思雅。
这是她的女儿。
对,没错,这个才是她的女儿。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她的怀里撒娇的女儿。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她多余出来的女儿,一个她曾经抛下的女儿。
说在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没有小小的波动与触动,那是骗人的。她的心里确确实实泛起一抹酸酸涩涩的复杂情绪。
只是,多年来的独立与坚强让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就算心里酸涩也半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依然只是在脸上泛着一抹平静而又淡雅的微笑,双眸如寂静的湖面一样没有浮起任何的波动。
丁净初右手食指一屈,朝着许思雅的额头轻轻的弹了一下,双眸弯笑的看着许思雅,“一定又没跟爹地说,自己偷偷的跑着出来的是吧?”
语气虽然是责备的,但是却带着浓浓的宠溺。看着许思雅的眼眸更是慈柔一片,然后是转眸朝着丁宁这边望了一眼,见着丁宁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又朝着丁宁露出一抹略显有些自责般的笑容。
许思雅又往丁净初的怀里歪了歪,脸上清柔的笑容更加的甜蜜与可人了。再一次在丁宁净的脸上亲了一口:“有什么关系,反正爹地就一定知道,我是来找妈咪的嘛。再说了,我可是有在他的书房里留下字条的,至于他能不能找到,那就看他够不够了解我了!妈咪,你还没告诉我,你想不想我呢!人家都有两个多月没见你了呢,可想你了。爹地也想你了,你呢?你有想我和爹地吗?”
丁净初很是宠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多大的人了,还总是喜欢这么撒娇?”
“我……先回房了,你们先聊着吧。”丁宁脸上扬着淡淡的浅笑,一脸若无其事的朝着丁净初与许思雅说道。
这个怀况,确实不太适合她在场了。人家母慈女孝,而她则是那个多余的人。完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许她应该离开了。其实,这里真的不是她的家,军区大院,那里才是她的家。那里有疼她的爷爷女乃女乃,爸妈,还有爱她和她爱的男人,大川。
说完,没等丁宁净与许思雅说话,径自的转身进屋,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转身之际,脸上平静而又淡然的微笑消失,换上了一脸的落寞与自嘲。
什么她是她最爱的女儿,最爱的丁宁,是她和爸爸最心爱的女儿。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老公,又有了女儿。
呵!
丁宁冷笑。
丁宁,你真是有够傻的。你真以为你是她的唯一吗?
不是,你只不过是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而已。或许更准确的来说,你只是她曾经的一个包袱而已。
不是么?
一把你甩掉,看,她现在过的多好!有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欢乐,而你却是一个无人要的可怜虫而已。
补偿,能补回这十五年来她失去的母爱吗?能补回这十五年来,她独自一个的孤独吗?能补回,这十五年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对她的那一抹思念吗?能补回,每每她想在知道到底她爸爸是谁,可是却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吗?
不能!
这一切统统都无法补回的,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而已。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
不难过,丁宁,不难过!
你是丁宁,你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人了。没什么可难过的,反正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她重新嫁人,重新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一个可爱娇俏的女儿嘛。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是没人疼,没有爱的。你了民不是一个人,你有家人的。你有真心疼你的家人的,你有大川,你有爷爷女乃女乃,你也有爸妈的。你还有大侠和小妞。他们每一个人都比她更爱你,比她更有资格爱你。
你不缺母爱,婆婆文静就是你亲妈。你也有爸爸,公公江纳海就是你亲爸。你还有一个人见人爱,青春无敌的女儿熊孩子。所以,你不缺,你什么都不缺。
你也可以向人撒娇的,你之前与大侠和小妞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你可以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撒娇。
对,你有男人。等他一回来了,你就立马扑进他的怀里,狠狠的撒一上翻娇。你不缺这一份无所谓的母爱。
房间,丁宁坐在沙发上,拿手机打通了大院的电话。
“喂。”曾妈接起电话。
“曾妈,我是宁宁。”听到曾妈的声音,丁宁鼻尖微微的酸了一下,然后眼眶微微的有些湿了。
“呀,宁宁啊!”曾妈一听到丁宁的声音,可乐了,“你可想死曾妈了,你怎么样啊?过的好吗?在你妈妈那边,吃的习惯吗?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回来啊,提前跟我打个电话,想吃什么就跟曾妈说,曾妈提前都给你准备好了。哦,对了,对了,后天就是十一放假了,你回来吗?司令和夫人啊,都念着你呢。就连你妈也一直特想你。哎,我怎么就觉着你有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呢?”
曾妈一接到丁宁的电话,就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直说着想她啊,真是想啊。听得丁宁心里暧暧的,双眸湿湿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满的笑容。
然后,曾妈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还没说完,话筒便宜是被人给夺了过去,“宝贝金蛋孙媳妇,我是女乃女乃。怎么样啊,在你妈那边过的还习惯吗?”
“嗯,”丁宁点头轻应,“女乃女乃,我挺好的,过的还行。就是挺想你和爷爷,还有我妈,小柔,曾妈啊,权叔啊!女乃女乃,你和爷爷身体还好吗?”
听到水清秀那宠爱的声音,丁宁喉咙又是一酸又一紧。不过为了不让水清秀担心,尽量的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有什么不妥的,带着浅浅的微笑。
“好,好,挺好的,都好!女乃女乃也想你,就你这么一个宝贝金蛋啊,能不想嘛。不过呢,想归想,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在你妈那边住着,你们母女这么多年没见了,得好好的聚聚。好好的陪陪你妈,多跟她说说话。家里什么都挺好,你别担心啊。”水清秀用着很是平和的语气跟着丁宁说道,然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大小刚在没有折腾你?现在有孕妇的表现吗?”
“没有,都挺好。和以前一样,还有肚子又有点凸出来了。又大了一些了。”边说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又大了一些了啊!”水清秀乐呵呵的一笑,“是应该大起来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呢!你肚子里可是两个,那一定比人家一个的要大的快点的。哎呀,我都真起看看呢!怎么就感觉好几个月没见了一样呢?小曾,这宁宁多久没回来了?”
耳边传来曾妈的声音:“好像……四天。怎么才四天呢?我怎么就感觉跟四个月一样呢?”
丁宁暧暧的笑了,握着手机,笑的一脸的幸福又满足。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她很喜欢,也很满足。
然后又与江和平说了一会,文静还没回家,她想说也没办法了。再然后,才是轮到了熊孩子。
熊孩子可不开兴了,她是最后一个跟小娘说话的人嘛,人家都四天没见小娘了,竟然最后一个了才给她。
哼哼!
丁净初敲门进屋的时候,丁宁还在与熊孩子打电话。
熊孩子是谁啊,那都四天没见着自己小娘了,怎么可能说几句话就给挂了呢。直拉着小娘从学校这几天发生了几件有趣的事情,再到放学回来的时候,老权停了几个红灯,过了几个绿灯。又跳到,太女乃女乃今天几天点浇花,太爷爷这几天又跟太白爷爷下了几盘军棋,因为输给了太白爷爷一个子,气的太爷爷吹胡子瞪眼的直囔囔那是因为宝贝孙媳妇没有家里的原因。乐的太白爷爷直说,老东西,你也有今天啊。然后,又是曾女乃女乃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吃的,最后又到,她想小娘想的快饭不思茶不想了。
最后的最后,索性,有模似样的干嚎了几声,直把自己比喻成没娘的孩子是棵草了。
草?
就她人人疼,个个宠的,还成了棵草?那谁才是宝了?
丁宁窘啊,非一般的窘。
熊孩子曰:爸爸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你现在又离家出走。我现在爹不疼娘不爱的,不是小草是什么?!
离家出走?!
丁宁无接无语中。
然后这个时候,丁净初敲门进屋。
对着小柔说了声过两天就回来后,挂了电话。抬眸,一脸浅笑的看着丁净初。
“宁宝,下去吃饭了。肚子饿了吧?”丁净初一脸慈爱的看着丁宁,笑容满满,半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
丁宁点头,“嗯,谢谢。”
“傻孩子,母女俩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丁净初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执起丁宁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声音又是放柔了不少,“走吧,下楼。雅雅还在等着你。”
丁宁又是淡然的一点头,若无其事,没有任何表情的轻应:“嗯。”
说完,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朝着丁净初抿唇有礼而又客气的一笑:“您先。”
对于丁宁的客气与疏离,丁净初自是感觉出来了。眼眸里划过一丝忧伤之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声一叹,对着丁宁一点头,迈步出房间。
一顿饭,母女三人,丁宁吃的很安静,就听到许思雅跟只欢乐的小雀一般。手和嘴就没有一刻停歇过,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十分的亲密又亲热。
虽然才是第一次与丁宁见面,可是却好似半点没有隔阂一般,就好似两个之间很熟念似的,更让人觉的,她们便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一样。
对于许思雅过份的亲热,丁宁很是不适应。由始至终,都只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嗯,嗯”的应着。然后继续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饭菜是什么味道。
许思雅一会与丁宁说说话,一会又与丁净初说说话,反正饭桌上,就只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然后就是丁净初半嗔半宠的说上她几句,而她则是对着丁净初做了个鬼脸,继续她的叽叽喳喳。
“我吃好了,先回房了。你们慢吃了。”丁宁将碗筷往桌上轻轻一放,对着丁净初与许思雅很是客气的说道,然后起身朝着楼梯走去。
“宁宝。”丁净初唤住她。
丁宁转身,笑的一脸客气的看着她:“怎么了?”
丁净初一脸沉色的看着她,足足十秒钟后,又是轻叹一口气:“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丁宁悠然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丁净初继续用着很是礼貌的语气说道:“对了,明天是不用来公司接我了。后天放假了,我想回家了。我也打扰你很久了,总是这么打扰下去,也不好意思的。”
丁净初的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眼眸往下沉了沉,划过一抹忧伤。深吸一口气,朝着丁宁点了点头:“好的。”
丁宁抿唇一笑:“谢谢。那我回房了,你们慢用吧。”说完,转身上楼梯。
看着丁宁的背影,丁净初一脸沉思与落寂,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伤神。
她说,回家。
在她的心里,原来这里一直都不是她的家,那里才是她的家。在她的心里,原来她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人了。她竟然说,打扰她,竟然说不好意。
她是她的母亲,一个女人住在母亲的家里,竟然说是打扰。
丁净初沉思了。
房间
丁宁和衣窝在床上,拿着手机继续傻呆呆,木楞楞的看着相册里大川同志的照片。刚拨了他的号码,还是关机。
一个礼拜了,又是一个礼拜没打电话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棘手啊?
想了,真是非一般的想了。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是想的紧了。很想窝在他的怀里跟他说说现在的心情,更在躲在他的怀里毫不顾忌的撒上一次娇。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流氓,想念他的痞样,想念……江小川向她起立。
可惜他现在忙的连开机的时间都没有,尽管心里再怎么想,丁宁终究还是很心疼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所有的想念那就全都挂在心里吧,大不了等他回来了再跟他说呗。相信流氓先生一定会很乐意听到她的真情告白的。
脑补着流氓先生听到她这翻告白时,流露出来的得瑟的流氓痞子样,丁宁“嗤”的一声轻笑出声。
流氓先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将她给压在身上,对着她狠狠的一翻蹂躏,然后用着他那流氓痞子无下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嘴里没形没像的说道:“宝贝儿,江小川现在就向你起立。来,大川和小川都疼你。”
流氓!
丁宁在心里一声轻嗔。
郁闷的心情微微的好了一些。
退出相册,拨通了杨小妞的手机。
好久都没给杨小妞打电话了,也不知道那二货现在怎么样了。
手机响了n久都没有接,丁宁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却是接起了。
“喂。”二妞的声音有些喘,喘息中还带着一抹娇,又有些低沉。
很显然,这货正与自家男人肉大战着。
呃……
丁宁窘窘的窘窘的窘了一下。
好吧,她没有道德的打扰到了人的好事。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这绝对是一件十分不道德的事情,然后干干的干干的咳了一声,咳过之后,用着很讷的声音说道:“二妞,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那边的二妞很爽脆的扔了一句:“屁话不是!不过,老娘向来都不是见色忘友的人。说吧,大晚上的找我木马事情?”
大晚上的?
丫,这二货晚子进水了吗?这不过才八点不到而已,作为一个与猫头鹰是同类的人来说,八点不到就被称之为大晚上的,丁宁不真是被呛到了。
看来,那两只真是做的连时间都没顾得及看了吧。
“那什么,”丁宁脑门狠狠的突突跳了两下,咬了下下唇,很有义气的说道,“算了,还是不打扰你的好事了,等你空了再说吧。”说完,欲挂了电话。
“美人,你有心事?”耳边传来二妞关心的声音,“你在哪?”
“在……我妈家里。”丁美人如实以答。
“你妈?她回来了?”二妞的声音略显的有些诧异。
“嗯,回来了。”丁宁闷闷的说道。
“你让她……”话筒里传来只某妖孽的声音。
只是话还没说完,传来敲门声,然后房门被人推开,探进许思雅带着优雅笑容的脸颊:“姐,我能进来吗?”
笑的一脸甜蜜中带着期待,很期待丁宁点头说可以。
“丁美人,你妈给你带回来一个妹妹?”杨小错愕中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传来。
“以后再跟你说吧,先挂了。”丁宁说了这么一句说,挂断了杨小妞的电话,朝着门口处探进半个身子的许思雅扬起一抹客气而又职业的微笑,“进来吧。”
听到这三个字,许思雅如同得到什么大奖励似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大了,然后笑意盈盈的朝着丁宁走来。一骨碌的爬上她的床,在她身边坐下,水灵灵的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丁宁,咧嘴一笑:“姐,你真好!”说完,很是亲密又关热的往她的手臂上一挽,头轻轻的往她的肩膀上一靠。
丁宁还是很不习惯她这般亲密的接触,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自己的身子。
许思雅似乎也是意思到了她的不自在,从她的肩膀上抬头离开,然后很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挽着她手臂的手,略显有些尴尬而又腼腆的说道:“姐,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丁宁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我只有不太习惯与人太近亲近而已。”
许思雅咧嘴一笑,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突然之间一本正经的看着丁宁:“姐,你是不是在怪妈咪?”
“妈咪其实很疼你的,”丁宁正欲开口说话,许思雅却是径自的说起,稚女敕的脸上带着一抹隐约可见的低落,“妈咪一直都很关心你的,虽然我和你不是一个爸爸,但是我不觉的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姐妹感情的。姐,你别再怪妈咪了,妈咪心里也不好过的。我知道,你不开心,你在看到我的时候,就不开心了。妈咪也看出来了,自从你上楼之后,妈咪就一直闷闷不乐了。妈,你放心,我没有想过跟你抢妈咪的爱的。你是妈咪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还有,你永远都是我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只会对你好,和妈咪一样对你好的。所以,姐,你别防着我,行吗?”
一脸期待而又渴望的看着丁宁,眼眸里充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湿润。
丁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突然之间,十五年不见的妈妈回来了。又突然之间多出了一个妹妹,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一下子接受的。
可是,在面对许思雅这张稚女敕中透着期待的脸颊,对面一个大孩子般而又确实与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她着实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对着许思雅点了点头,沉声的说道:“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而已,而且我也没有怪过她。真的,没有。你也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见此,许思雅欣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抹雀喜般的表情:“姐,你真好!”
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丁宁轻笑:“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许思雅笑的一脸灿烂:“十五了,爹地和妈咪总是我小,不许我做这个,又不许我做那个的。老是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的管着,我都已经十五了,是大人了。姐,我告诉你哦,”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丁宁,正了正自己的身子,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在丁宁的耳边说道,“我会的事情可多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你不用读书吗?”双眸直视着她,丁宁略显有些正色的说道。
许思雅不以为意的弩了弩唇,“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反正我已经都会了。刚不都跟你说了嘛,我会的事情可多了。当然,也包括那无所谓的课常知识了。”
再一次传来敲门声,丁净初推门而入,“雅雅,别吵着你姐休息了。你怎么就跟个猴孩似的,一刻也歇不住?你姐怀孕呢,可经不起你那股劲的折腾。赶紧出来,让你姐好好的休息。”
“哦。”许思雅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掀被出床,对着丁宁乐呵呵的说道,“姐,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妈咪这个人最烦了。”
丁宁弯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宁宝,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找我。别总是跟妈那么见外又客气,知道吗?”丁净初双眸沉沉的看着丁宁,显的有些失神又无奈。
“嗯。”丁宁轻应。
“那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拉着许思雅出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看着那缓缓合上的房门,丁宁微微的有些失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刚才微微好了一丝丝的心情,突然之间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总之就是沉沉的,闷闷的,阴阴郁郁,很是不舒服。
“呕!”
喉咙处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一个快速的下床,朝着洗浴室冲去。
“呕,呕!”
一阵呕吐,将刚刚吃下去的晚饭全都呕了出来。
这是自怀孕以来,第二次吐的这么严重。第一次,就是吃羊排的那一次,当然那天还没知道自己怀孕了。准确来说,这是知道怀孕来,第一次吐的这么厉害了,几乎就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整个人虚弱无力,拖着有些发软的两腿,回到大床上。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很寂。
窗外,半圆的月亮高挂于夜空中。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那薄薄的纱帘映射在大床上,与房间内那一盏暗淡的壁灯灯光相互掺杂着。
或许是不习惯这里的原因吧,这几天丁宁晚上睡觉总是会留着一盏壁灯,将灯光打到最暗。不然,睡的很不踏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像。
此刻,柔柔淡淡的暗黄色灯光正照在床上熟睡的女人脸颊上。
“呯!”一声巨大的响声在脑子里响起。
丁宁“噌”下,如鲤鱼打挺般的坐起。
灯光下,双眸一片空洞茫然,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左肩处,那里一抹刺痛传来。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是觉的呼吸这般的困难,就好似被什么卡住了一般。
左肩上,那一抹刺痛依然还在,好似生生的被人拿什么东西刺伤了一般,甚至都能感到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淌下,好似流血一般。
伸手模去,干的,并没有流血。
可是那一抹感觉却是那般的真实。
大川。
丁宁的脑子里一下的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咻”的,掀掉被子,穿起拖鞋,一把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与包包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
她要回家,现在就要回家。
丁宁的动静吵醒了丁净初。刚走至楼梯处时,丁净初的房门打开,仅着一件睡袍,看着一脸惊慌失措又有些神绪不宁的丁宁,丁净初一个大步走至她的身边。
“宁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里带着浓浓关心与心疼。
“我要回家。”丁宁边说边疾步朝着楼梯走去。
“宁宝!”丁净初疾步跟上,一把拉住丁宁,“发生了什么事?这大晚上的,你回去做什么?天亮了,阿忠……”
“我要回家!”丁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脸十分坚定的看着丁净初,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就现在!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你借我一部车,我自己回去。总之就是我一定要回家,就现在!”说完,继续头也不回的朝着楼梯走去。
丁宁的态度表达的很明显了,那就是九头牛也拉不住她要回家的**。
“宁宝,你等等,我让阿忠送你回去。”丁宁净大声的叫着丁宁,跟着她下楼梯。
顾不得回房间换衣服,就这么穿着睡裙,急急的欲出别墅大门。
最终,丁净初给她披了一件薄外套在身上,让阿忠开车送她回军区大院。
直至车子驶出别墅大门,丁宁也没有与丁净初说一句话,只是纠着一脸沉寂而又肃然的脸,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紧握成拳,似是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那一抹急燥与不安。
看着驶出别墅大门的车子,丁净初的脸上神色暗然,眸中一片复杂。
一路上,丁宁都没有说半个字,就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掌心里揪着衣角,双眸直直的盯着窗外,一心只想快点到家。心里,那一抹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左肩处,那一抹刺痛依在,一直不曾消失过。
阿忠透过后视镜沉沉的看着的丁宁,只见她一张小脸紧紧的纠成了一片,就好天蹋下来一般,痛苦中又带着挣扎。
“小姐……”阿忠唤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忠叔,麻烦你能再快一点吗?”丁宁一脸紧张的对着阿忠说道,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好!”见着她这紧张而又纠结还带着痛苦的表情,阿忠点头,又微微的加快了一些车速。
一个半小时后
车子在军区大院门口停下,因为没有通行证,被值班警卫给拦下了。
丁宁摇下车窗,警卫是认识她的,于是很快放行。
此刻,江纳海与文静正打算出门。两个小时前,文静接到电话,说是江川在执行任务时,被人射伤,正在医院手术。
“吱!”阿忠的车子在江家大门外停下,丁宁快速地下车,顾不得与阿忠说什么,急急的下车,朝着院子里小跑而去。
“宁宁?”
江纳海与文静在看到此刻出现的丁宁时,纷纷的讶异不止。
“妈,是不是大川出事了?是不是?”丁宁急急的朝着文静小跑而去。
“你小心点,怀着孩子呢!”文静一个快速的朝着她过来,扶住她,“怎么回来了?”
“妈,你告诉我,是不是大川出事了?”丁宁再次问道,双眸直直的望着文静,茫然中却又让人觉的十分的肯定。
见此,文静有些无助的点了下头,“我和你爸正准备去,你怎么会知道的?”
下意识的,丁宁捂了下自己的左肩,又一股刺痛传来。重重的一咬牙,一脸坚定的看着文静,“妈,我跟你一起去!”
文静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你先去换下衣服。”
想必是急匆匆的回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丁宁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竟然还是穿着睡裙,只是套了一件外套而已。
“爸,妈,我很快,很快的。”朝着江纳海与文静沉沉的说道,意思是在说,千万别他们自己走了,一定要等她一起去。
屋子里,江和平,水清秀,曾妈和老权全都一脸肃穆的坐在沙发上,见着丁宁进屋,个个脸上扬起一抹不解又错愕。
“爷爷,女乃女乃,我换下衣服和爸妈一起去。”说着,“蹭蹭蹭”的朝着楼梯走去。没用三分钟,又“蹭蹭蹭”的下楼,“爷爷,女乃女乃,我先走了。”
说完,快递的出门。
“老伴,宁宁是怎么知道大川出事的?”看着丁宁消失在眼前,水清秀一脸茫然的问着江和平。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重重的雾色。
江和平没有说话,只是双眸一片沉寂。
江川是在h市受伤的,t市去h市,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顾及到丁宁怀孕,江纳海还是将车速控制住了。
三个半小时后
车子地到过江川就医的医院,三人到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江川也已经被移到了vip病房。
所幸伤势不是很重,也算是有惊无险。
丁宁到病房的时候,江川因为麻药还没过,所以还没醒来。
江纳海与文静在知得并无大碍之后,在病房里看站了一会后,但是把空间给了丁宁。
伤就在左肩处,就是她突然之间传来疼痛的那个地方。
此刻正缠着纱布,他是光着上半身的,纱布上还隐隐的有丝丝的血渍渗出。
吊瓶已经拨掉了,手背上打过吊针的地主贴着胶布。
丁宁坐在床头,看着受伤的江川,心一阵一阵的揪疼着。好像瘦了不少,眼眶微微的有些黑,下巴还冒着一层胡渣沫。
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大掌,满满心疼的看着他,眼眶有些湿。
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天,其实已经微微的有些泛亮了,折腾了一整个晚上,丁宁实在熬不过困意,就这么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江川睁眸醒来的时候,入他眼睑的是自个小女人的纠成一团的小脸。
勾唇很是舒心的一笑,伸出右手欲抚上她的脸颊。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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