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得而知,拗不过宁沐忻的戚宸亦,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下来,于是就只好应了宁沐忻,坐在舒适的车后座,宁沐忻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瞧着旁边闭着双眼的戚宸亦:“谢啦!”
“安静点,行吗?”戚宸亦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双眼却还是闭得很紧,看样子的确是有点累了。
“安静就安静,我还不想理你呢。”宁沐忻在嘴里小声地嘟囔着,最后就乖乖地闭了嘴。
宁沐忻刚刚回到家,便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宁宇东,全身都湿透了,头发垂落在他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脸,根本就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宁沐忻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一定是装满了悲伤。
“哥!进来再说好不好?你再那样淋下去会生病的!”宁沐忻担心地看着宁宇东,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宁宇东这又是为了阮妤。
“阮妤那傻瓜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雨中找项链呢。”宁宇东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是悲伤的笑容,那个笑容里满是无奈和苦涩。
生在豪门,身不由己。终于能够明白,豪门深似海这几个字说的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宁沐忻赶紧从门边抓了把伞撑在宁宇东的头上,希望能够帮他挡住一些雨:“但是你在这里淋雨又有什么用呢?有这样的时间,倒不如去和爸爸说清楚这一切!表明你的决心!”
宁宇东似乎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抢过了宁沐忻手中的伞然后顺势丢到了雨中:“如果这样做有用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但是爸那个人的心有多狠,难道你不清楚吗!”
“所以你就宁愿退缩?”宁沐忻斜睨着眼前的男人,不认为宁宇东目前的这种做法就是最好的做法,保护一个女人,怎么会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呢?
“不然呢?难道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对着所有人宣布,阮妤是我宁宇东唯一爱的女人吗!我这辈子想娶的人就只有阮妤而已吗!你告诉我,我可以这样做吗!”宁宇东将心中的悲愤尽数发泄出来,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混着泪水掉落下来。
宁沐忻和宁宇东大概都不知道,在宁家别墅的大门外还停着一辆车,车内坐着一个女人,她的拳头缓缓握紧,脸色很苍白,但是却明显荡漾着丝丝的恨意,她咬牙切齿道:“你也听到了吧?阮妤?阮妤…………立刻去查清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我要让她,再也不能出现在宁宇东的生命中。”
“是,顾小姐。”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恭敬地回答道。
顾思衍自宴会结束后便一直等在车内,她在等宁宇东回来,看见宁宇东的车子从不远处驶来,她兴奋地想要下车去向宁宇东问个究竟,但是她却看见宁宇东满脸的失魂落魄从车上下来,随后就一个人站在雨中,不知站了有多久,他才挪动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走进了宁家大宅,最后坐在了台阶上,沉默不语,低垂着头。
他在那里坐了多久,顾思衍便看了他多久,因为宁家的四周都只是用铁栅栏围起来的,你要看清别墅庭院内的状况,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她对宁宇东一片痴情,从她认识这个俊秀而颇有才干的男人开始,她便暗下决心,她要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而这么多年来,宁宇东都对她不冷不淡,她以为是自己还不够优秀,现下她总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叫做阮妤的女人。
“阮妤,你应该还没有资格和我顾思衍抢男人吧?”顾思衍不屑一顾地勾起嘴角,眼底带着深不可测的阴险和狠毒。
次日。
宁沐忻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餐桌的气氛有点凝重,因为坐在她旁边的宁凯峰始终未动筷子,板着一张脸,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眼底的怒气却是不言而喻。
“少爷高烧不退,已经请来了最好的医生。”老陈向宁凯峰报告道。
宁凯峰瞥了眼老陈:“管他做什么?”
“董事长嘴硬,我知道您还是心疼少爷的,毕竟少爷,目前已经为您支撑起了宁氏财团的所有生意。”老陈跟随宁凯峰多年,对宁凯峰的脾性之类的都颇有了解。
“爸…………昨天的事情…………”宁沐忻看见宁凯峰脸上的怒气有所减退,于是就想为宁宇东说两句话。
宁凯峰严厉地扫向宁沐忻:“我知道阮妤是你的朋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放过那个女人。”
“爸,您心中最佳的儿媳妇儿的人选该不会是顾思衍吧?”宁沐忻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早有耳闻,宁凯峰和顾思衍的父亲早已经决定好了这门婚事,但是她还是想做最后一步的确认。
“这跟你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吧?你哥哥的婚事,你别过问!”宁凯峰严厉地说道,眼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那就让我再多嘴一句吧?如果爸看上的只是和顾家联姻之后所可能带来的利益就将哥哥的幸福置于考虑之外的话,那么我觉得,您的决定并不是很明智,也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宁沐忻放下碗筷,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用餐的兴致。
“明智?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做法才能被叫做理智?”宁凯峰不屑地勾起嘴角:“别跟我谈你们那些肤浅的爱情观,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爱情,什么承诺,都只是浮华,真正能带给你满足感的,是权利和金钱!”
宁沐忻站了起来,怒视着宁凯峰:“如果权利和金钱真的能够给您带来幸福感和满足感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始终不曾在您的脸上看见笑容呢?”
“那种满足感只需放在心中,何必露在面上?”宁凯峰低下头,想要掩饰自己眼中的躲避和慌乱。
的确,目前所拥有的这一切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快乐和满足,相反地,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迷茫了,也越来越冷了,仿佛已经找不到温度了,而他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在慢慢散去的温度。
有些东西既然留不住,他便不会强求,就像是那个女人的离开,他无可奈何,却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