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后院的棚子里走去,花花是钱宝珠养的一头猪,本来是放在房里头养的,不过因为猪也发情,所以特定的时间,就会把花花移到棚子里去。
棚子旁边,是一座精致的小木屋,里头铺着软软的棉垫,钱宝珠蹲子,本来好好呆在屋里的花花看到她,忽而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她走来。
垂下的肚子,一看,就是怀孕了。
一把抱住扑上来的花花,钱宝珠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往地上一坐,模着花花肉肉的身躯,嘟嘟囔囔的讲着自己今天的经历。
一旁的红杏早就见怪不怪,棚子的旁边有小木凳子,她就坐在那等钱宝珠唠嗑完。
唠嗑着唠嗑着,钱宝珠正在向花花倾诉自己心中的纠结,忽闻身旁“彭”的一声,花花吓得钻进了屋,钱金宝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声源处挪动着。
本来昏昏欲睡的红杏也早已被这一声惊醒,见着钱宝珠居然已经在慢慢的模进棚子里了,不由的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向前,却听到一声惊呼。
“红杏,红杏,你快来,天上真掉下来一个相公。”
不明所以的红杏闻言一阵黑线,却也只能赶紧过去。
漆黑的夜色,她只能看到,她们家的傻小姐好像正抱着一个什么东西,惊讶的嘟囔着。
钱宝珠更加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说:“红杏,我刚跟花花说想要一个相公,天上就掉下来了,呵呵。”
不过话音刚落,又转为诧异:“咦?为什么这个相公一动也不动?”
红杏被她乱七八糟的话绕的头晕,不过眼瞅着没什么大问题,便赶紧着去棚子旁边的小屋里拿了根蜡烛来点上。
就着微弱的光线,两人可以清楚的看见,此刻被钱宝珠抱在怀里的,赫然是一个男人。
不过这个男人,却浑身都是鲜血。
从没碰见过这种情况的两人都被吓得惊呼了一声,而钱宝珠的声音更是带了哭腔,她说:“红杏红杏,快点去叫大夫,我的相公要死了,阿宝不要做寡妇。”
无厘头的话,不过红杏却也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便嘱咐了她千万别乱动,赶紧着跑去叫人了。
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钱宝珠紧紧的抱着怀中人,肉肉的小手不住的抚着他的面颊上的血迹,轻轻的吹着气:“阿宝吹吹,相公不疼。”
在钱宝珠的意识里,只要是流血,就代表了受伤,受伤了就说明会很疼,而每次她疼的时候,娘亲都会给她吹吹。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相公”疼,她不住的吹着气。
眼中的湿气阻隔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没有看到,怀中人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红杏带人赶到的时候,钱宝珠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因为她发现,不管她怎么喊,她的“相公”都不醒。
脑海中似乎闪现出母亲过逝的一幕,钱宝珠的眼泪更加止不住的流。
匆匆赶来的钱家现任夫人夏芊桃看到这一幕子,不由的赶紧上前把人抱进了怀里,柔声安慰着。
而作为钱家当家主人钱进,也要紧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很深,不过今晚的钱家,却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