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一束明媚的阳光冲窗口投射进来,给粉色主调的卧室带来一抹金辉的色彩。
外面传来“当当”的砧板声和小狗欢快的叫声,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赵可馨被吵醒了。
看看床头的兔宝宝闹钟,才早上7点钟,她穿着一套可爱的熊猫居家便服出来,看到表妹正倚靠在厨房门口,嘻嘻哈哈的跟厨房里的人聊着天。
赵可馨打了个哈欠,问道:“表妹,你在跟谁说话呀?”
话音才落,只见一个二十七岁左右的男子从厨房出来,剑眉入鬓,眼睛狭长,面容清癯俊秀,他身穿白衬衫黑西裤,腰间围着一条围裙,脚上一双黑色迪奥皮鞋,手里端着一锅粥,赫然是李青牛这厮在下厨。
赵可馨刚醒来,脑子还混混沌沌的,昨晚生病进医院的事情都一时没记起来,见到李青牛顿时大吃一惊:“啊,李青牛你怎么在这里?”揉揉眼睛,这里确实是自己家呀,李青牛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李青牛斜了她一眼,冷哼:“还不是你昨晚喝了那变质牛女乃,害我照顾了你一夜,医生叮嘱说你最好先吃一些流食,怕你饿着,所以一早给你煲粥。”
赵可馨才恍然想起昨晚的事情,瞬间心中一片感动,傻傻的问:“你、你昨晚没回去?”
李青牛把粥放在客厅桌子上:“见你状态不是很好,有点并不放心,加上回来的时候都是凌晨4点多了,所以就在沙发上将就瞌睡了一会,不过一清早就被小白给吵醒了。”
小白就是那条迷你贵宾犬,现在正屁颠屁颠的绕着李青牛转圈,仿佛很兴奋似的。
周月荷笑嘻嘻的凑过来,跟赵可馨说:“嘿,表姐,你男友真贴心?”
男、男友?
李青牛和赵可馨两个听得一愣,赵可馨连忙分辨:“我们是好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周月荷笑而不语,神情明显不信,这男子对表姐如此殷勤,没问题才怪。
“我先去洗漱。”赵可馨怕越抹越黑,连忙借口去浴室刷牙洗脸,落荒而逃。
周月荷却不依不饶的跟了进来,笑嘻嘻的压低声音说:“表姐,我看这李青牛样子挺帅,更难得的是还会厨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呀!”
赵可馨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那又怎么样?”
周月荷眨眨眼睛说:“把握机会呗!”所谓的把握机会,当然是让表姐把握李青牛,不要错过了。
赵可馨面色一红,娇嗔:“懒得理你。”
她打开壁橱去拿自己的粉红色牙刷,发现居然是湿湿的,愕然问:“谁用我的牙刷了?”
周月荷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面上却装作浑不在意的说:“哦,我刚才拿错你的牙刷了。”
赵可馨:“毛毛躁躁的,牙刷都能拿错。”
周月荷看见表姐挤牙膏开始刷牙,等她刷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凑近来,笑嘻嘻的低声说:“表姐你知道刚才是谁用你的牙刷了吗?”
赵可馨闻言心中“扑通”猛跳一下,现在家里除了自己和表妹两个,剩下的就只有李青牛这家伙了,天呐,表妹该不会是拿自己的牙刷给李青牛用了吧?
周月荷见表姐刷牙的动作都停顿住了,一副面色通红的样子,知道她已经猜到了,笑嘻嘻的说:“对,早上李青牛没牙刷,我就随便拿了你的给他用!”
“你!”赵可馨又羞又气,连忙不停的用水漱口,大概是心理作用,嘴里的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间接的和李青牛接吻了似的。
赵可馨漱完口,气呼呼的跟周月荷算账:“死丫头,你怎么拿我的牙刷给李青牛用呀?”
周月荷笑说:“家里没其他的牙刷,只好拿你的给他用一次咯,不过表姐你放心,他不知道这牙刷是你的。”
赵可馨还是生气的说:“那、那你得告诉我一声呀,害我现在”
周月荷扮鬼脸:“呵呵,是不是有种初吻被人夺了的感觉?”
“懒得理你!”赵可馨确实感觉嘴唇上酥酥麻麻的,但不敢表露出来,怕惹表妹笑话,气呼呼的洗了脸,出去吃早餐。
早餐是肉丝香菇粥和蒜蓉炒芥菜,李青牛已经把粥勺好,在逗笨笨萌萌的迷你贵宾犬玩,看见她们俩出来,赵可馨面色娇艳,眼眸如水,而周月荷则贼笑兮兮,愕然问:“你们怎么了?”
赵可馨怕表妹把牙刷的事情说出来,那自己在李青牛面前不要糗死呀,连忙说:“没什么,和她开了个小玩笑。”
三人坐下来吃早餐,周月荷跟李青牛说:“昨晚在夜总会的事情,多谢你了,若不是你们及时赶来,估计我就惨了。”
李青牛:“举手之劳而已,你那老板不是什么好鸟,我看你干脆不要在那间公司上班了,免得日后又出岔子。”
“嗯,我等下去公司急辞。”周月荷有点担忧:“你昨晚打的那个人叫伍以远,是通达集团的老总,恐怕这事情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得小心点。”
赵可馨也听说过丽海市的伍氏家族,家主叫伍经天,是钢盾保安公司老总,据说是丽海市道上的王者,金辉大酒店的地下黑市拳赛场就是伍经天的产业之一。
老二叫伍惊风,是长风国际物流公司老板,是个走私大枭,丽海市的走私车基本都是他公司走私过来的,小道传言说伍惊风还经常利用他的物流公司,走私枪支弹药。
老三就是伍以远,是通达集团的老总,在丽海市房地产这一块和夏山的泰歌集团平分天下。
伍氏家族当家的三兄弟,每个人都不简单,赵可馨没想到昨晚得罪的竟然是伍以远,蹙眉说:“李青牛你昨晚打断了他的鼻梁”
从伍治权请杀手来杀自己那一刻起,李青牛和伍家的梁子就算彻底结下了,对方买凶杀自己,李青牛没想过要善罢甘休,和伍治权的仇迟早要做个了断,现在也不在乎再得罪多一个伍以远。
李青牛:“没事,打都打了,何况总不能因为他来头不小,就得由着他放肆,这事他不占理,估计他也不敢声张,毕竟传出去也不好听。”
伍经天确实没有将昨晚的事情传出去,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岑海霞见他鼻子受伤了,连连问怎么回事,他也只是说不小心碰到的。
第二天伍以远因为鼻梁轻微骨折,干脆连公司都不去了,躲在家里敷冰。
伍以远坐在书房里,无聊的看着报纸,忽然听到敲门声,传来管家钟伯的声音:“三爷,罗先生来了。”
罗先生就是罗睺,他怎么过来了,伍经天:“让他进来吧。”
观鱼山庄别墅是伍氏家族的老宅,不过伍以远三兄弟各自有自己的别墅,平时很少回去老宅。
罗睺推门进来,他大约是四十多岁,剪着一个美国大兵式的圆寸发型,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套服,脚上一双阿迪达斯篮球鞋,面容刚毅,身材魁梧,宛如一个篮球运动员。
罗睺见伍以远鼻子上的伤,楞了一下,问:“三爷,鼻子怎么受伤了?”
伍以远等管家奉上伯爵红茶,退了出去之后,才说:“昨晚碰到一个小混混,吃了点亏。”
罗睺不敢置信:“三爷没带保镖?”
伍以远不想在这事情说下去,问道:“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罗睺:“治权昨晚来山庄找我。”
伍以远皱眉:“他腿上的抢伤没好,还坐着轮椅,找你做什么?”
罗睺把一张照片递给伍以远:“治权和一个人起的争执,要我出手。”
罗睺是伍氏家族的杀手,他出手就代表着杀人,伍以远是个商人,不是个杀人狂魔,不是迫不得已,一般都不赞同用杀戮来解决问题。
他怒说:“这小子从小被他母亲惯坏了,动不动就想杀人!”
伍以远一看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昨晚打自己的那个李青牛,顿时愕然:“又是他!”
罗睺:“三爷认识他?”
“见不过一次。”伍以远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被这人揍的,问道:“治权怎么跟这人结怨了?”
罗睺:“治权一直喜欢夏家的千金,这男的就是夏雨儿的新男友。”
伍以远知道儿子一直喜欢夏山的女儿,两家也都看好他们两个,没想夏雨儿终究是不喜欢自己儿子,皱眉说:“治权疯了?因为一点感情问题就要杀人?”
罗睺:“估计治权还被这李青牛羞辱过,不然不会起杀机,昨晚非要我出手杀李青牛。我觉得有点儿戏,所以今天过来跟三爷你说一声。”
伍以远:“这李青牛什么来头?”
罗睺:“我查了一下,是个普通人,不过当过兵,身手估计不错,不然治权也没必要找我来办这事。”
若伍治权要杀的是其他人,说不定伍以远还会加以制止,不过这叫李青牛的家伙,不但和自己儿子争女人,昨晚还大大的落了自己面子。
伍以远沉吟了一下说:“你去吧,低调点,不要留下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