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模模怀里的银子,很是不安,有风险啊!一是跑不快,二是万一被抓,可就保不住了。这可是我辛苦赚来的第一桶金,要是便宜了小王八羔子,还不如施舍给乞丐呢。不行,这银子今天是带不回去了,就连自己的安全也保证不了。如果跟老纳小纳凑合一晚,不行!这个年头,女子贞洁不容有失,要想以后嫁个好男人,可要当心。必须回去,要是让爹娘知道她跟一伙男人过夜,肯定会内疚得找绳上吊。先保一头再说。
大丫问老纳明天还在这里卖货不,老纳笑眯眯的对她说,如果可以,明天还希望大丫接着帮他们把剩下的东西卖完。还偷偷模模得指了一下放苏合香的地方,说是请她明天再想个办法把它也卖掉。大丫心想这东西可金贵得很,得想个好办法才能推销出去,最好找个有实力的大主顾一次性解决掉。一想到明天还有大钱赚,大丫顿时有了战斗力,一个纨绔算啥,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得来这挣钱,大不了请个高级保镖,那个贪财的老头是个挺不错的盟友,嘿嘿,这个主意正点。
于是大丫就把纨绔派人跟踪她的事给老纳说了。老纳一听吓得不得了,不让她走,想安排她到胡商驻扎的地方将就一晚,等明天忙完生意早点收摊,请几个人把她送回去。大丫摇了摇脑袋表示必须得走,要不然自己的老娘会不放心。只是这些银子,今天就不带了,托老纳暂时帮她存着,明天她会请个帮手,这样就不用怕那个纨绔了。
大丫对老纳和小纳嘀咕了一番,指了指周围,现在市场上都在收摊,乱得很。老纳和小纳点点头明白了大丫的用意,赶紧忙活起来。主仆三人故意把摊子弄得乌烟障气,大丫趁乱从后面的骆驼堆里跑了出去。
七扭八拐,一口气终于跑到市场出口。只见那儿只有几个当兵的没有其它人,后面也没有人追过来,大丫总算是放下心来。小样,跟姐斗,你还女敕点。于是,她就闲庭信步得往旅馆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得胡乱唱着小调:发财了发财了今天发财了。
突然闪出来一个人,两手抱胸得意得看着她,就是那个负责盯梢的。正要往回跑,得!纨绔笑得瑟的跟抽疯了一样,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她:“小子,怎么不跑了?你以为小爷我的手下是吃干饭的。就你那障眼法,爷爷我都玩腻味了。哼,把爷当枪使完了,就扔一边,还敢给小爷我使脸子。小的们,上!先给我把她拿下,好好让爷出出气!”
“得嘞!”三个家伙就朝大丫围了过来。
大丫连忙就跑,大声朝看门的小兵呼救,可那几个朝这边看了几眼就嘻嘻哈哈看热闹,也不上前。大丫没跑两下,就被三个家伙拧了胳膊,小腿上挨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是要挨打的节奏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兔崽子你可千万别下狠手,大丫看着狞笑着上前来的纨绔心里呼嚎着。不行长着嘴不用等着吃亏啊?赶紧大喊“大爷啊!您说说我怎么敢给您使脸子。”
“屁!爷我坐在那儿,你小子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只顾着招呼那些穷鬼。爷我买你们的东西,是你们的造化,你小子竟然不搭理我。你很有胆子啊!”那混蛋啪啪啪得拍着大丫的小脸,一会儿就拍红了。
“你们先捶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着一个家伙就要动手打大丫。
“大爷,小的冤啊…。爷,我这也是为您好啊!”
“嗬!你可真会说,到你嘴里就没句实话!”
“是真的。您不知道,我那老板,其实是个骗子。他看我年纪小,哄着给了五个铜子,让我帮他卖上几天货。他是第一次来咱们大周国,根本就不会卖东西。他那些香料都是搀了沙子的。小子我老实,跟他说过一回,这掺了沙子的东西让行家一看就露了馅。他不听还把我给打了一顿。一连好几天,他家都没卖出去东西,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小子在他那儿,连口饭都不给吃。小子要走,他就威胁我,说是再卖不出去东西就不给我工钱。我爹娘还病着哪,五个铜子还能买上些糙面。所以我就硬着头皮在那儿干。
今天那卖货的法子也是他教我的,说是大主顾不卖,就分散着卖,能多赚钱不说,一两一两得,那些穷鬼可分不清楚香料里掺没掺假,好糊弄得很。我那老板故意不搭理您,就怕让您知道了拿他吃官司。”不好意思,先拿老纳来挡挡,等这事一过回去找老头当大个,那家伙张狂得很,不知跟这纨绔对上,谁能压倒谁。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你这小子张口就编瞎话糊弄人。今天爷就要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为了爷好,也得当面说出来。我还怕他一个胡子,打不死他。你这小子太不地道跟胡子一块祸祸大周人,更不能轻饶,揍他!”
“哎呀,我这是身不由已啊!您可要明查,小的一个老百姓,爹娘病得下不了床,小子赚几个买粮钱,是不得已的啊!哎哟…。打人啦,冤枉啊!”她女乃女乃的,老娘我搜肠刮肚的想了这么一个说辞,这帮家伙却黑了心肠还是要打。你小子给我记住,冤有头债有主,老娘早晚报了这血仇。
嗒嗒嗒,马蹄子踩踏青石板的声音传来,大丫大喊一声:“看,有人来了!”纨绔这几个仔细一瞧,一辆单厢马车就朝这边跑过来。高头大马,乌木制的车厢,挂着白色的锦锻帘子,马夫戴着狐狸皮裘帽,中气十足。趁着众人发呆的时候,大丫猛得的一挣,甩月兑了制住她的奴才,连滚带爬得拦在马车前。
马夫吁的一声勒紧了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刹住了车。好险!大丫扬着头,只见那只骏马就在她的头顶上蹬着两只蹄子。
“狗日的,你是咋回事,要不是俺勒得及时,你就被踏成肉饼了。闪开闪开,赤雪脾气不好,小心把你踢给飞了!”
原来叫赤雪啊,刚刚从远处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匹黑马,这么近一瞧原来是枣红色的,虽然它很不高兴得在大丫头上打着响鼻。
“原来是五贤王殿下,这小子不识好歹,冲撞了您的车驾。我这就把他拉走。”
“啊啊啊…”大丫一听这话开始痛哭起来。
“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车里的人声音如清泉一般,如梦如幻,大丫张大了嘴又不哭了,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我靠,活了一把岁数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这人肯定是个小美男。
“哼,你作什么发呆,又为何不哭了。”
大丫喜极面泣,尽然伸出手挠了挠赤雪的下巴,孩子气得贴了贴赤雪的大长脸,慢慢说道:“哭,是以为你和他们一伙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惹了权贵今天是难逃一打了。不哭是因为你的声音这么好听,马这么和善帅气,你肯定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也许我就有救了。”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我们这一伙的怎么了!看我不揍你!”
“鸿飞,你就放了他吧!这么冷的天,让他早些回家,怪可怜的。”
“贤王,你可别被他的花言七巧语给骗了。这家伙滑着呢。我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好人,你看他们这么多的人,我一个小孩,我能骗他什么呢?我好言说明了原因,他还要打我出气。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就为了赚五个铜子买斤糙面,老板打骂不说,他也要打骂我。我太苦了!这么多天,我一件高兴事都没遇到过,不过现在我舒服了一些。”
大丫冲着那门帘子笑了笑,既而转身向纨绔两手一抱行了个九十度大礼,十分诚肯得说:“大爷,小民不该贪那五个铜子,也不该对您的诚意视而不见,我在这儿向您赔罪,请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等到明天,小民定会辞了那工,五个铜子我不赚了。听说南方招募挖金矿的工人,小子这就去报名。您高抬贵手,让小子留个好皮囊,还能卖上个好价钱。”说完就要跪下给纨绔磕头。
纨绔立刻红了脸一把拎起大丫的衣领摇晃着喊:“你来劲了是吧!那金矿只能进不能出,凡是出来的都是没气的。你小子故意装可怜。看我不打死你!”手刚刚抡起来,可一对上大丫眼泪朦胧的双眼,手是再也打不下去了。你看看他那可怜样,脸被打得青紫,鼻子下的血还没有干,眼里虽然有泪,可是那倔强清冷的神情很是熟悉。突然间就想到了自己和几个哥哥打架的情形。那时,自己也是这样倔强、无奈和孤独吧!
“好了好了,你别演戏了,我不打你了,快滚!”纨绔眉眼一低,就把大丫放了下来。
“鸿飞,这孩子跟你小时候一个样,又倔又滑,让人捉模不透。东风,去给那小子一些铜子,让他买些吃食。”
“喏!”那个东风可是挺痛快,从怀里掏出十几个铜子往风里随便一扔“拿着!”
大丫看着那四散的铜子,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什么时候才能摆月兑这样被人威胁、殴打、欺压的日子。不,她不要信命,天不助人,人自助。大丫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冲着车厢一抱拳:“小子不拿嗟来之物,大人的好意,小子我心领了!”说完就拍拍身上的尘土,朝旅店的方向走了。一边走一边吼:
“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
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
看斜阳落下去又回来
天不老地不荒岁月长又长
老子一直会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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