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萧恩果然物色了几个漂亮的女子,又叫人调jiao了一番,随后才给查良镛送去。萧恩带着这些女人去,回来时也不见再把人带回来,可见人对方是收下了。即便如此,萧恩的脸色依旧不大好。
我猜萧恩也知道褚云国不出意外,想来已经无力回天,他想重新找个落脚之地,就想搭上查良镛这条线。不过查良镛应该是提出了什么过分的条件,这让萧恩都无法答应。本来萧恩打算送礼让查良镛让步,没想到查良镛是个脸皮厚的。给礼他就收下,请吃饭他就去吃,但一到求到他办正经事,他就跟你聊天打屁。
如此五六天后,萧恩去见查良镛的次数也少了,现在带着查良镛的主要是公子聂启。其实查良镛现在也该启程回去了,可如今天下大旱,聂孟白又大肆挥霍钱财,再加上朝中大臣中饱私囊,国库里的那点余粮根本拿不出手。
但即使拿不出手,手下的那帮官还是要筹出来的,而且要瞒着聂孟白筹。筹东西不是个容易事儿,所以促办此事的大臣就一直拖。恰好,查良镛其实也要多呆几天。这不,才几天的功夫,他已经和褚云国的一些臣子取了不错的好感。
这些事我派人稍稍打听了下,听完后,我只想骂一句聂孟白个白痴!人家来一趟,拿走了大部分的粮食,还和你朝中的许多臣子有了联系,他还能安乐的在他的仙人宫修仙问道。
“公子,这窗关了吧。”红绡见我又开了窗,还坐在窗前。约莫是想起了上次的事,便向我恳求道。
我看了眼窗外,今日天气不错,原本一直昏沉的天空散开了云雾,暖暖的阳光照下来,到是少了几分寒冷。
“不用了,今天天气好。说起来这天气难道,我想去外面走走。红绡,我怕待会儿热,这件披风就不穿了。”我指着红绡听我说要出去而拿出来的披风笑道。
“公子还是穿上吧,若是生病了,侯爷指不定怎么罚我呢。待会儿要是热了,您就月兑下来让阿蛮拿着,反正他块头大,一件披风算什么。”红绡眨了眨眼,俏皮的说道。
我正要答话,门外却传来萧开的声音,“公子,聂启公子求见。您看,见吗?”
说起来这聂启也可怜,他在褚云国虽是继承人。但却老爹不爱,老娘不疼,连见萧恩府中的人都要通报,不然还进不来。
其实说起来,聂启的能力不差,做个守成之君绰绰有余。可惜,他有李世民对百姓的仁,却没有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对兄弟的狠,注定他如今这番不尴不尬的地位。
“公子,是不见吗?要不奴才去回了他?”萧开等了会儿,见我不回答,便如此说道。
我回了神,见绿蕊和红绡捂着嘴,悄悄的笑了起来。她们到是看出我不过是走神,又想到其它地方去了,压根不是在思考到底见还是不见这个问题。
“等等,好歹是聂启公子。让他来见我到是失礼了,我去见他。”我唤住了萧开,说道。
红绡闻言,机灵的帮我开了门,萧开在门外恭敬的半弯腰站着。见我出来,立即让到了一边。
到了客厅,聂启身边没带一人。我长久不出来,他眉宇间也不见急躁和暗恼,只是一片平和神态。
带着萧开等人过去,聂启看到我,刚要说话。我便单膝半跪了下去,恭敬道:“参加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刚才小子在房中睡着了,丫鬟不知礼仪,没有叫醒我,怠慢了公子。”
我行了这样一个大礼,萧开等人一愣,也不敢站着,统统跪了下去。聂启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之色,匆忙抓住了我的手臂,力道之大的将我扯了起来。我起来后,他还弯腰帮我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公子正是折煞我了,当不起公子如此大礼。下次再见面,你可就不必了。若再是如此,我却是要生气的。”
“多谢公子。”我拱手笑道。
想来聂启是有事来找我的,便挥手让萧开带人走了出去,客厅便只剩下了我和聂启两人。
人走完后,聂启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带着钦佩的神色说道:“白公子说的的确不错,你虽拜萧恩为父,但本质却还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
“白公子?他是谁?”听了聂启说我是忠君爱国之人,我心中却冷笑了下。要真是忠君爱国,我忠的也只有我自己。若真是爱国,我爱的也只是我自己建立的国家。
不过聂启来找我,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那个白公子教唆的。我竟然猜错了,本来还以为是陈叔文让他来的。
聂启也不瞒我,笑道:“白卿公子是两天前我遇到的,当时我心中正有一件烦心事不得解决,谁知他三言两语就帮我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白公子淡薄名利,那日交谈后拒绝了我的招揽,只是仍旧在那客馆中居住。”
原来是白卿,这白卿和黑羽的关系还不错呢,只是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并不知道。白卿前世是辅佐周临峥的,他主要的功绩是在周临峥统一天下的后半期。因为有些前期的文臣谋士因为年老等原因去世,这时白卿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站了出来,开始了他的风光。
我还记得黑羽死的时候,他为黑羽写了碑文,大约是说黑羽时运不济,壮志未酬之类的。我也好奇,问过他和黑羽的关系,不过他没说。
我看了眼聂启,暗自为他可怜。人家白卿哪里是淡薄名利,人家是看不上你啊。估计是看聂启为人还不错,趁现在有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出点主意。但若正要辅佐聂启,人白卿才不肯呢。
我思索了一会儿白卿的资料,对着聂启笑道:“多谢公子解惑,不过近日公子来找我,不知是为了何事?”
聂启一叹,歉疚道:“其实我来,主要还是为了替叔文向你道歉。叔文告诉了我当然在秀水村的事,叔文当时虽有不对的地方,但他决不是故意的。
自从知道了秀水村的事后,这几日他一直心神疲惫。我和他平时相处,更多的是以朋友的关系。我实在不忍心他一辈子活在内疚中,你若可怜他,便试着让他对你恕罪,减轻他的罪过感,好吗?”
水娘的死是我一辈子最大的痛,无论陈叔文如何做,我都是不能原谅他的。不过此刻,我却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颓然道:“其实我也早不怪他了,只是我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当时,我怎么能这么害怕,我怎么能自己跑了?我恨的是我自己。”
随后聂启宽慰了我一番,我也作势,像是被他开解了一般。聂启和我又聊了一会儿其它的事,我有心和聂启搞好关系,聂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也想拉拢我。
在双方都有同一种心思的条件下,所以今日我和聂启的谈话很顺利。等到聂启离开的时候,他和我颇有些今日终于得逢知己的味道。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了。
晚上萧恩回来,聂启来找我事自然有人告诉他。我观察了下萧恩的反应,脸上看不出一点神色,甚至连对我试探都没有。恩,暂时对萧恩可以放心了。
隔了没几日,聂启又来了,这次还带了陈叔文过来。见了陈叔文,便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陈叔文到是一阵激动,至少我不像前几次那般无视和仇恨他了不是。
不过今日他们来找我事很有趣,他们想去妓馆。当然不是他们有这需要,而是陪着查良镛去的。再过两天,这查良镛终于要运着大量的粮食回周国了。
可聂启不是聂孟白,他知道这些粮食究竟是哪里来的。除了有些粮商个和大臣迫不得已捐出了一些,可更多数的,还是从百姓手里以各种税收为名,强行征收回来的。
这燕都城,因为在聂孟白脚下,那些人还不敢太过胡作非为。可像是福镇这些地方,有些实在活不下去的人,据说人肉都在吃了!
这是在拿自己的肉喂饱别人啊,聂启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查良镛将这批粮食全部运走。再不济,查良镛也要留下一部分。
聂启无法,先是动之以情的去求了查良镛。但作为一个一流的谋士,心肠冷是必备的一个条件,查良镛根本就不听聂启的。
没办法,昨日白卿告诉他,查良镛喜爱美人,说如此一番,说不定可以让查良镛放放水。而且不知道白卿出于什么动机,竟然还特意提到了我,所以现在,聂启和陈叔文,连袂来找我。
我一听,觉得有趣。萧恩进宫去了还没有回来,嘱咐萧开到时和萧恩说一句,带着阿蛮便出去了。
聂启带着我和陈叔文先去找了查良镛,查良镛这几天过的相当不错,当初的面黄肌瘦也不见了,脸色相当的红润。而且身边依偎着两个女人,我一看,还都是萧恩送的那两个。
查良镛到是嚣张,见到聂启,只是随意的抱了抱拳。聂启也不介意,反而笑道:“我在绿意馆要了位置,不知道先生可否赏脸?”
查良镛眼珠子一转,从睡榻上起来,笑道:“我听说那里有双绝,美人和酒。既然有双绝,那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