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孩子出来了!”
“真的吗?”婪殷脸色惨白,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本来已接近涣散的眼神,却因为这句话慢慢回了魂。『**言*情**』“是活的还是……?”
“郡主稍等,这孩子还没哭,老奴……老奴拍拍。”稳婆说完这句话时,额头已微微沁出了汗,这可是第三次来为郡主接生,前两次都死了,这一次孩子要是还是没活成,那她皇城第一稳婆的名号没了的别说,恐怕太后一怒之下得把她杀了,以此来保全皇家颜面。
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也越快。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稳婆越看越着急,孩子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反应……
拍到第四十二下时,稳婆扑通一声,抱着孩子双膝跪地,老泪纵横。“郡主,你就饶了老奴吧!”
婪殷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和黎青对视了一眼,黎青当即明白。
“白稳婆快起来,郡主乃仁慈之人,又怎会怪罪于你?白稳婆先替我照顾一下郡主,我去去便回,可好?”
她听到黎青这么说,当即感激涕零“郡主恩赦,老奴感激不尽,定当竭全力护郡主周全,姑娘且放心去。”
黎青也虚扶了稳婆一把“那就有劳稳婆了。”
说完,便把窗户打开,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令人深溺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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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喏,这个,这是子时刚刚来的,这孩子长得多好啊,不贵,十两银子就好。”牙婆看黎青穿的衣服虽然是下人模样,可这面料也是极好的,故而颇为殷勤。
“只有女婴吗?”黎青问。『**言*情**』
“姑娘,只有女婴了,现在这男婴可没多少了,供不应求啊!若姑娘嫌贵,那九两银子便好。”
“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带我去附近的医馆,若这个孩子身体健康,那我手上这五十两,便是你的,但是,不准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否则,这五十两,便是你的棺冢费。”
“是,姑娘请随我来。”牙婆暗自捏了把汗,看来这姑娘背后的夫人非富即贵,要谨慎为上。
因为三更半夜,所以找郎中着实很难,走了好几家,才找到一家快关掉的医馆。
“刘郎中,快帮这位姑娘看看孩子身体怎么样。”
“李艳春,你这大半晚的,我都快关门了,去去去,去别家,别打扰我睡觉。”
刘郎中边说边赶,黎青不耐烦,直接掏出五两银子。
李郎中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也顾不上赶人了,立刻说“姑娘里边请”
黎青看着他低头哈腰的模样,心下不耐烦,“就在这里看,再啰嗦我就不客气了。”
“是是是,姑娘莫生气,我这就看看。”
李郎中接过孩子,左瞧右看,还仔细地把了脉。
“姑娘且放心,这孩子很健康。”
“恩。”黎青掏出五十两给了牙婆,便施展轻功,往丞相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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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黎青到府里时,已经是丑时了。白稳婆一见到她,就急急忙忙地说啊“姑娘,你要是再晚来一点,外面那些妾室就要进来了。”
黎青没有应她,在孩子的脚底下弹了弹,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爷,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健康的女婴。”黎青走了出去,一脸喜色,仿佛孩子真的刚刚初降人世。
“真的?!”黎丞相当下大喜,“殷儿呢,她没事吧?!”
“夫人她太累了,昏了过去,不过稳婆说了,这是正常的,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榴岚居的下人均赏银十两。”
一旁的德顺公公也是松了一口气,唉,可算生出来了。“恭喜丞相大人,老奴这就回宫复命了。”
“公公不准备多留一会儿?”
“不了不了,太后她老人家想必等得急了。”德顺公公又指着旁边的宫女道,“这是海棠姑姑海还有十来位宫女,太后怕府里的下人照顾不周到,特地派来的,郡主产后就由她和黎青贴身侍候,免得怠慢了郡主的贵体。丞相大人,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可是一品官员,位列三公,可这相府上上下下居然只有四十人,这加起来还不够一个二品官员家里窇厨的下人呢,怎么不多添几个?”
“公公此言差矣,现在哥其军和我军僵持了快一年,皇上虽没克扣我等俸禄,但国库吃紧,现下,也只能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以尽绵薄之力,也给武百官带个好头。”
说起哥其军,德顺公公也是颇有感慨,“是啊,这哥其军与我军僵持到现在,太后是茶不思饭不想,头又白了不少。丞相如此忧心朝政,让老奴敬服。”德顺公公又捋了捋手中的拂尘,“算了算了,不说这些儿个丧气事儿了,一说起来心里就堵得慌,唉。奴才先回宫复命了。”
“那公公慢走。”黎丞相喜上眉梢。“袁一,去送公公一程。”
“是。”
那边德顺公公刚走,胡姨娘便急忙说“老爷,姐姐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贱妾想进去照顾姐姐。”
“不行,你一个侍妾,怎么能进郡主的房间。”
黎丞相正高兴,便没有多想,正欲问答应,但看到黎青用眼神示意他旁边还有海棠姑姑时,他才恍然记起,海棠姑姑而是太后派来照顾婪殷的,若没让她进去,反而让一个地位卑贱的姨娘进去,传到太后耳里,往大了说,就是蔑视皇权,故而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了胡姨娘。
“老爷,”胡姨娘不死心,还想说下去,可海棠姑姑看了身后的几名宫女一眼,她们当即会意,走上前去,猛不防的把胡姨娘按倒在地,并开始掌嘴。
海棠姑姑不疾不徐的说道“根据律定,郡主产后两个月,若没有郡主或皇上、太后的口谕,除郡主的贴身侍女和太后、皇上、皇后或郡主母家派来的侍婢外,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否则杖责五十,砍断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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