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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可是找了个好借口!”雨村对水湛笑嗔道。
“什么叫借口,是朕仁慈!”水湛从背后揽着雨村的腰道。
原来水湛一直处理政事,全然忘记了一干秀女在太后宫中等候采选的事情了,到了晚饭时分,水湛去太后寝宫请安,却听到一个秀女在太后宫门口大吵大嚷,水湛听了大怒,就要以扰乱宫廷的罪名惩处,却不料那宫女却道进宫的女子的苦楚,有爹娘却无法服侍,一进宫门深似海,这辈子一生一世都再也见不到亲人了,进宫的宫女成千上万,可真正得到圣上恩泽的也就那几人,宫女进了宫,头发花白了都不能与亲人团聚,更不要提结婚成家了!
水湛闻言恻然,恰巧又想到太后总是催他充实后宫开枝散叶的事情,心思一转,便道凡是在宫中服侍十年以上的,或者是年满二十五岁的,连同此次待选秀女,除了太上皇和太后宫中那里不能少了人之外,一概放出宫去,自行婚配,又废除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女,道下次何时选秀女等需要了再说。
“这几日政事不多,一同出去走走可好?”雨村见水湛心情好,建议道。
在雨村的一力促成之下,水湛对朝事的奏请方法进行了大力的改革,办公效率挺高了不少,水湛的休息时间也就多了起来。朝臣奏章一律由朝廷发放,奏章上印刷了统一的格式,部门,奏事者的姓名,职位,所奏何事,事情的经过,结果,处理方式,最要命的是奏章上印着一个个的红色方格子,一件事情还不许写两份儿奏章,若是实在写不完,需要与上峰申请,这样就大大限制了奏章的长度,大臣们只有将话精简了再精简,原来的冠冕堂皇的歌功颂德明显的少了,当然也有那惯于溜须拍马的通篇歌功颂德,粉饰太平,最后一句话才写了要奏表何事,写的语焉不详,水湛看的一头雾水,朱批了四个字“狗屁不通!”,被打发回家种田去了,从此再没有人敢在奏章里面多说一句话,少说一个字。
“好!”水湛欣然应允,出去走走就意味着两个人独处的时间更长了,说起来,水湛是很愿意和雨村出去微服私访的,只是以前没有时间罢了。
第二日,雨村和水湛二人白龙鱼服的便上了街,逛了半晌,只见前面茶楼前面围了一圈儿人,打听了一下手里提着鹦哥儿闲散富贵模样儿的人,这才知道原来里面是一位从南京来的叫大和尚在前面摆了个棋局,他夸下海口,一定要打遍京城里高手,并且下了每盘百两的大赌注,还别说,这位大师还真是有两下子,摆了这几天的擂台,还真没逢敌手,这不是有个书生不自量力的进去了,茶楼里两人对弈,外面挂了个大棋盘,有那茶楼里的小二在那棋盘上面添子儿,将里头对弈的情况画到上面去。
这棋局已经到了收官阶段,局势胶着,难分胜负,不过雨村还是一眼看出这执白棋的人更胜一筹,眼见着就要赢了。不过雨村略看了看这黑棋的手法,熟悉的紧,忽想起了在葫芦庙借宿时的一个故人,便拉了水湛上楼去在那下棋的大和尚包厢旁边的屋子里要了一壶茶。
果然,不消多时,旁边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阵儿轻快的脚步离开下了楼,雨村对水湛神秘一笑,道:“你不是好奇我上来做什么吗?走,咱们一块儿去会会那大和尚。”
说完两人便进了到了那旁边的包厢,还没等进门,雨村便笑着同那大和尚道:“怎么样无戒,输了多少!”
那大和尚本来刚输了二百两银子,心里头正郁闷,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心中正想着是谁这么不带眼色这时候来挑战他,正巧找个人来发泄发泄刚才的憋屈,岂料这一抬头,却见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怎么是你!贾化你也是来与我下棋的?”那大和尚似乎是没有看到水湛似的道。
“是又如何?”雨村笑着道。
那大和尚挠了挠脑袋,棋瘾上头,又捏了捏自己空荡荡的钱袋子,道:“要不算赌注,洒家便和你下!”
雨村摇了摇头,道:“今日是不成了,改日再说吧!无戒你怎么到京城里来了,方丈呢?”
无戒人粗心不粗,要不然也不能下得了这一手好棋,给雨村和水湛让了座,这才道几年前那葫芦庙里的小沙弥炸供,不小心着了火,把那葫芦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带着旁边邻居甄老爷家都遭了秧,所幸的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葫芦庙里的和尚本就不多,这样一来又有不少的年轻小沙弥还了俗,人就更少了。
因没了庙宇容身,方丈便领着他们留下来的师兄弟几个到附近的寺庙里暂寄,只是那庙毕竟是别人的庙,暂住还可以,他们师兄弟几个又不愿意就此在那寺里出家,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重建葫芦庙,这样一来便出了问题了,那寺庙里自然是不会收留这样的一群外来的和尚久住的,方丈只好带着这几个和尚四处流浪,化缘,一路到了京城。这不,师兄弟几个瞒着方丈大师出了摆棋局这个馊主意,为的就是凑够了钱重建葫芦庙。
雨村是在这葫芦庙里面住了不少的时日的,对这几个和尚的人品还算了解,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是那一心向佛,人品端正的,便留了书信一封交给无戒让他去到京郊崇福寺交给主持方丈,至少饮食住宿暂时无忧,有了雨村的面子,葫芦寺的这几个和尚不至于被排挤。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吵吵嚷嚷,大呼小叫,乱作一团的样子,水湛皱了皱眉头,起身开门要看外面到底出了何事。却只见门外隔了两个门的包厢门口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正拧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的胳膊,一个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正在旁边哀哀的哭泣,旁边一个半老徐娘,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一边破口大骂,一个公子哥儿模样儿的人在一边故作潇洒的扇着扇子。
水湛皱着眉头,正要上前质问,却被雨村上前拉住衣袖,摇了摇头。这时候无戒和尚从里头走了出来,道:“哎?这不是刚才和洒家下棋的那个公子吗?”
雨村定睛一看,竟然发现那被扭着胳膊的竟然是……
“刘墨林?”雨村不由得喃喃出声。
“雨村,怎么,你认识这人?”水湛不由得挑眉道,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了吧,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似是今科参加科举的举子。”雨村皱了皱眉头道,此人的卷子是他亲自评阅的,本来打算点为状元,只是考卷文字略显潦草,这才勉强推荐为探花,还没来得及和水湛说,没想到却出了这等事。
旁边那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走到刘墨林旁边嘿嘿一笑,道:“好啊,你一个穷酸举人,居然敢在这茶楼上公然宿娼**,辱没斯文,无视朝廷法令,你该当何罪!”
刘墨林眼睛冒火的看着这个公子哥儿,这人他认识,叫马俊,是个略有些才学的纨绔,他父亲早些年当过大学士的,只是后来因为贪赃而被水湛革职查办。吃喝嫖赌娼一样儿不漏,刘墨林曾看不下去当众斥责了他,确实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报复!
而此时刘墨林一转头,居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皱眉的雨村,心中大惊,额头上瞬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别人他不认识,今科主考安亲王刘墨林如何能不认识,这金榜还没出,却被主考官看到这种事情,落榜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但是刘墨林是何等心思灵动的人物,更何况他是冤枉的,天知道他只是闻听京都名妓苏舜卿在这茶楼上,心中好奇,上来看看而已!
“老师!请恕学生无礼,没有办法向老师请安了!”刘墨林冲着雨村的方向喊道,他此时没有喊雨村王爷,而是喊他老师,也是暗含了一层亲近的意思在的。
听见刘墨林的话,那边一众人全都朝着雨村的方向看过来,那马俊多少也是有些见识的,举朝闻名的安亲王他如何会不识得,心中顿时有些慌,连忙上前向雨村行礼。
那老鸨看马公子都对雨村毕恭毕敬的,便知道这是个大人物,而且看样子不是好忽悠的,心知这事情恐怕是要败露,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本来想着能从这马公子手里狠狠的捞一笔,却没想到会出这等纰漏,心里想着该怎么把自己从这烂摊子里头摘出来!
雨村与水湛交换了一个眼神,命那些打手把刘墨林松开,对马俊道:“我在这里,就不用去国子监了,你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快冻死了(╯□╰),手都冻僵了,每天早晨从被窝里爬出来都是一次艰巨的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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