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干咳,洪莲强装糊涂。“哪里,我就没瞧见!”
啧,木头愣子想糊弄人?柳宁一双眼睛变成了探照灯,几千瓦的往洪莲身上盯着,脸上的肉要笑不笑的。“得,我就当被耗子拖走了。往后把啥好吃的用篮子装了挂屋梁上,看这耗子还怎么偷吃!”
还板着的脸一下全红了跟猴**似的红到了脖颈处,白皙的皮肤不像庄里人家,这会儿一眼就能看得明白。“我的酒还叫人吃了呢!那可是米酒,有钱也不定买得到。”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柳宁囧了,闷葫芦也素不好欺负滴哇。
“哎,我说洪大夫不带这么玩儿的啊,我才吃了一碗就没了,跟我的腊肉猪血丸子怎么能比?你也太小气了!”
听她这话洪莲也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讲,巴掌大一块肉还跟我计较。”
艾玛,还真涨脾气了啊,难道谈恋爱能叫人转性,他们两个才勾搭上几天这洪大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实在是古怪。
其实,这柳宁是不清楚柳畅早在刚搬回来住那会儿就见过洪莲了,当初还是洪莲出手救了差点被人非礼的他,只二人匆匆一面未有知晓对方身份。别说,路川云的生病柳宁的采买竹子算是间接给二人牵了线。
柳宁面色一变,诡笑三声。“想吃好啊,那你当我嫂子呗!”
似是没料到柳宁突然转换话题,洪莲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呛得直打喷嚏。
“不是吧,我才起头呢,我二哥就念上你了!看看,比我还急!”坏笑着瞧着洪莲窘迫的样子,总算让她吃了瘪。要做自己的嫂子,怎么都得先欺负一下,免得日后扯不到一块儿去,人要有半点不对头就趁早棒打出去。“别再装了啊,赶紧的,我二哥你是娶是不娶?还有个,丑话说前头,我柳家的人都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有些花花心思就趁早歇了火。”不论什么时代男尊或女尊,她都觉得人应当彼此尊敬,尊重一个人就得尊重对方的情感,不能伤了一个伤二个,最终没完没了家宅不宁。
小姑子好生厉害,不是她家室败落想清楚了些理,这会儿给小姑子的话吓都得吓死。“这人结亲讲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男方主动来求娶的!”
横挑眉毛竖瞪眼吹了口气。“我这不是替你急么,都十九岁的人了咋一点不着急呢!我二哥可不陪你玩儿感情长跑赛,想娶就快点儿动手,过了今年明年就没你份儿!”
“这不是逼婚么!”一对柳叶眉都打上结了,洪莲嗓门也大了起来,虽然两个人有情有义,但突然说成亲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家里一个病老母,没地没田除了老宅这座破败的院落,她哪好意思找人家说亲。
柳宁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洪莲,没好气的说:“我就逼婚了怎么着!你答应是不应?”
“柳宁你别咄咄逼人!”一个十四岁的丫头气势比自己还足这是无法容忍的,何况话题还是自己的婚姻,立马不干的跳起来跟她对着嚎上了。
外面砍竹子的四个人加屋里歇着洪老大夫齐齐用见鬼了的神情看两人斗鸡眼。被四周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柳宁才恍惚的意识到什么,看了对面几乎跟她额头对额头鼻子对鼻子因为激动微微扯开衣领乱了发丝的洪莲,再扫一眼四周不太正常的视线,当下触电的大退三步,连着对地上吐唾沫。
她这是干嘛?洪莲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想了一想脸上神情一变拧着眉毛怒喝:“我还没嫌弃你的口水呢!”
口水?逼婚?应不应?
老天,女儿什么时候好上了这口……她以后怎么面对乡亲父老列祖列宗呀!洪老大夫想着就心里一堵快要晕倒的样子,口里有气无力的骂着:“混账东西!”
哗啦啦,好大一盆狗血,柳宁无语望天,瞧着洪老大夫颤抖着身子手里的扫把非常精准的往洪莲头上甩去,嘴里咧咧着能让她瞬间狂化的词语。
“你不学好,偷酒喝还不算,现在还玩儿起女人来了!人家才多大点的孩子,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种——”
嗷嗷嗷——瓦什么时候被洪莲玩儿了?洪老大夫您想象也力忒丰富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过这事也不能全赖她,谁让死丫头洪莲不给个痛快话的,还有那最后一句,老娘嫌弃她的口水?亏她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瞧着被打得满屋子乱钻又不敢跑太快惹洪老娘生气的洪莲,柳宁抱着手乐得看笑话。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哟!
“娘,您别打我!诶哟——您小心别闪着腰!”洪莲躲得狼狈不堪,柳宁笑饱了在后面拖住洪老娘,夺了她手里的鸡毛掸子。
“这个杀千刀的祸害,你别护着她!”洪老娘喘了口气,挣了挣,瞧着对面护着头的洪莲两眼发红。
柳宁憋得尿都快出来了,赶紧拉着她道:“洪老大夫您歇歇,这教训洪莲大夫的事还是让我来吧!”要笑不笑的对着一边缓过神的来的人扬了扬眉头。“怎么样,洪大夫,要不要答应啊?”不答应就让这狗血再泼一会儿。鸡毛掸子在手里一甩一甩,眼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娘,您这是凑什么热闹!”
揉着起包的额头,洪莲郁闷上了。“柳宁,你先一边坐会着。”
“那可不行,得马上作答,我们家可等不起。”横了她一眼,今儿她就耍无赖一回,非逼洪莲出了头。
含糊不清的话语更是坐实了洪莲的罪行,洪老大夫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做了错事就得有所承担!”
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不送走柳宁这座大佛,她这日子是别想安宁了,赶紧垂头伏低做小。“成成成,挑个黄道吉日我上你家提亲去。”
“一生只能有我二哥一个夫郎!”不公平条约赶紧签,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地儿了,趁火打劫就是怎么回事。
“好,一生只娶你二哥一人!”咱穷得叮当响人人见了躲着走还有人逼着嫁过来,当真是天降美事,成亲迟早的事,早晚还不一样,忍忍就过去了。再说,就柳畅那模样十里八乡的能找出几个,还不嫌弃她的实为难得了。
柳宁缓了一口气儿脸上堆起笑意,放了手里的鸡毛掸子,转头扶着已经听得云里雾里的洪老娘,清亮嗓子高声道:“你们都听见了,洪大夫说娶我二哥,一辈子就他一人,大家给做个证,别让这人睡醒了不认账。”
洪老娘这回转过了弯儿,脸上又喜又恼的,两个孩子争了半天竟为了这桩喜事,看给她给整得,老脸都没地儿搁。
“竹子都砍好了?”洪莲盯着五六双眼睛,把话题转移了开,反正笑话也叫她们看够了,是时候清场了。接了钱就把柳宁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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