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攥起他衣襟,像拉一头死猪似的将他拉出门,当然马车不能在乘坐了,现在大抵城门已关,蒂玛加国的军队全力搜索中。
珈瑟刚初还不愿自己走动,重紫拉一下,他走一步。
最后重紫劈头盖脸揍他一顿,这货老实了,比她走得还急。
天一方漆黑如墨,星辰稀少,月光羸弱,地面之上覆盖一层浅浅的光,周围有小虫鸣叫,清风相伴,一切显得美好而平静。
重紫拉着珈瑟,像拉着一头斗牛犬行走在夜色里,偶尔珈瑟被石头绊一下,身形摇晃不定。
重紫手中绳索一松,让他摔个大马趴,然后再灰扑扑爬起。
一个帝国二皇子,能做到这般狼狈,也不容易啊。
难怪嫉妒心如此之大,连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都不放过。
良久,重紫走进一家大户人家院的后院,并没有听珈瑟的话,去什么静水泽,她觉得原地不动不瞎折腾才是最安全的。
夜深,后院寂静无人,大抵都睡了去。
珈瑟见她将自己带进来,瞳孔瞬时放大,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想要传达某种信息。
重紫不理会他,径直地走近一间房,走到门口,忽听得房间里传来的声音,霎时思绪定格,时间也似定格在此。
——两个男子的娇喘之声。
从纱窗里望去,两具身体紧紧相依,抵死缠绵,宛若眷恋之蝶。
这时,珈瑟用脚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倌院。
目光更是匪夷所思,难道她喜欢这种地方?
既然来都来了,重紫自然要等到玖兰隐找到她,抬步又朝旁边那间房走去。
十分幸运,这间房没有人,隔音效果也不错,完全听不见隔壁的声响。
重紫坐在桌旁倒水喝,珈瑟蹲在地上,瞪着眼睛看她,具体说是看她手上的茶杯。
行了一路,他也口渴。
重紫注意到他的视线,但没有理他,相比珈瑟被自己囚禁,她觉得自己被囚禁时幸福多了,至少可以施令于人,不愁吃喝。
喝完水,重紫坐着静静等待,时间一点点消逝,转眼已经三更天。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要往房间里走来,重紫睁开眼,起身一脚将珈瑟踢进床下,自己隐蔽于房梁之上。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接着,进来一位满身酒气的男子,身上的玄色衣袍松松垮垮,直而亮头发散披在肩上,自有一股流连于花草间的媚态。
他先是点亮蜡烛,看了看四周,摇摇晃晃朝床榻走去。
衣袍月兑掉,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红木衣架上。
看样子不是很醉,还知道叠衣服。
重紫瞧着,注视着床下动静,珈瑟忽然慢慢从床底挪出来,露出一方衣角。
而这时,那男子已经躺在床榻上,看不见床底的动作。
重紫有点后悔,没有把珈瑟另一条腿弯折断。
“底下那公子,是对花容倾慕才来的么?”声音清清脆脆,宛若夜间吹响的风铃。
他发觉了珈瑟。
重紫自知也躲不下去,轻飘飘旋转而下,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