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说着取出一个蓝布包,对龙文说:“这就是那个河北老乡寄存的物件,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摊主打开蓝布包,里边包着几根银钗,两只小碗和一些零七八碎的小东西,都不是值钱的物件。
等摊主收起蓝布包,龙文问道:“这只碗你老乡打算卖多少钱?”摊主说:“他没跟我交代过,但想来也不会太贵,如果是值钱的东西,他也不会寄放在我这了。”龙文又问道:“如果我想买这个碗,你看多少钱合适?”摊主说:“这个我可不知道,你得跟我们老乡商量。”
龙文说:“常大哥,你这个老乡都半年没来了,八成是出了事,也许根本就来不了了,你让我找谁商量去?再说这只碗放在你这,今天装混沌,明天盛豆浆的,一不小心摔碎了,你怎么跟你老乡交代?还不如卖了,等你老乡来了把钱给他,也算对得起他了。就算有一天你老乡回来了不同意卖,你还可以找我把它要回去,我龙文你是知道的,从来说话算数,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果你那位老乡来不了,这钱也就算你的了,岂不是大家都好?”
摊主听了这话,有些动心,问龙文:“你能出多少钱?”龙文说:“这只碗是新是老我一时还拿不准,回去还得让师傅鉴定一下。”听到这里,摊主有些失望。又听龙继续说道:“但我们是老朋友了,不管怎样,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次出门,师傅就给我带了二百大洋,就都给了你吧。”
摊主听到这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二百大洋,对他来说可是天文数字,他卖馄钝,起早趟黑干上一年也挣不了几块大洋,一个碗就值二百大洋,能买乡下二十亩良田,够他挣一辈子的啦。他又疑疑惑惑问了一遍,等到确信无误,又生怕龙文反悔,忙着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一言为定。”龙文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龙文用二百大洋买下了这个碗,让小乐天拿上。摊主乐得买卖也不做,提前收摊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小乐天一边欣赏这只碗,一边不解地问:“龙哥,这个卖混沌的明显是个外行,看他那样子,怕有二十大洋就能买下这只碗,你怎么一张口就给二百,岂不是给多了?”
龙文说:“这只碗我断定它是万历官窑无疑,就是花两千大洋买来也值,我之所以给他二百大洋,一方面是给的太少了不合适,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他以后不再来找我们的后账。
小乐天不解地问:“这话怎么讲?”龙文说:“你想啊,如果我们钱给少了,等他那个老乡回来,他会把钱交给他,如果那个老乡是个识货的,定会来找我们退货,可是钱给多了,这个摊主十有**会从此躲起来,让他的老乡再也找不到他,这岂不省去了我们好多麻烦。”
一番话说得小乐天暗吐舌头,对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师弟愈加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