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卫风和昊奇云大惊失色。他们几乎同时闪身到那人身前,大惊道:“什么!前往津东押运粮草的士兵悉数被杀?”
“是,末将一得到消息,立马前来禀报大将军”那闯进的将领头冒冷汗,瑟瑟发抖的答道。粮草一事,由他负责。如今出了那么大的事,如何不怕。
“从津东运回的粮草是否都被烧毁?可知是何人所为?”短暂的失态后,昊奇云恢复了冷静,问出最为重要的问题。
“军队是在沼和一带被偷袭,尚未到达津东。至于偷袭之人,末将还在调查中”那将领把头低得几乎贴近地面,小心应答。
听到此,卫风和昊奇云都长舒一口气。津东作为最重要的水稻产地,占有昊国三分之一的耕地,也是军粮供给的最重要基地。
地处偏南,水稻一年三熟。早稻在七月中寻收割完毕,往年九月初到达崤关。可如今,虽不得不推迟,但粮草没有被毁,崤关将士就不会陷入绝境。
“你先退下,好好调查此事。若再出意外,斩立决!”昊奇云深邃的双目散发着迫人的光芒,显示他对此事的愤怒。
“是,末将定当全力以赴。若一个月内不能查出是何人所为,愿以死谢罪!”军中无戏言,一旦立誓,将不能收回。可见,这位将领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等那将领离开后,昊奇云才转过头,看向卫风,双目露出询问之意。
“若是楚国伏兵,应该会等运粮将士回崤时,一举烧毁粮草。况且,此次前往津东的士兵,是三千精锐。要将其全歼,人数上相差不该太多。而楚国,若是真派一支三千人的军队越过崤关,深入昊国月复地,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次遇伏,有很多蹊跷之处,两人一下就看出其中的破绽。昊奇云询问卫风,也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
“虽然不知伏击之人是谁,但我们没有时间等到一切水落石出。此刻不派人前往津东押送粮草,冬季的崤关就会因为粮草匮乏而陷入一片混乱。”原本崤关存有几年的粮草,但梁静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是一个极大的消耗。更何况,今年还大规模征兵。
昊奇云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沉思起来。他又走到桌几旁,目光投进那张地图。
许久,他才抬首,对着卫风道:“再派五千兵马前去津东,并令沼和的地方驻军全面进行围剿,以达惊弓之意?”
“我看此计可行”卫风点了点头。沼和虽然没有多少地方驻军,但要给敌人造成骚扰,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就让三营连夜出发。”昊奇云大笔一挥,定下了人选,并派人把调令发了出去。
卫风一听是三营,下意识的就要阻止,身子更是挡住了那领信之人。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玉灵之事,他还可以想办法。粮草,则关乎整个昊国的兴衰。
大队士兵,在漆黑的午夜,迎着狂暴的风雨,向大山深处疾驰。他们的离去,除了几个守门士兵之外,没有多少人知晓。
那队士兵,为首之人虎背熊腰,生得牛高马大。他,正是林虎。他很想知会夏玉一声,但已经没有道别的时间。
欧阳柳跟在林虎旁边,他望了一眼背后的军营,那里西北角有一座营帐。他以为,随着格斗赛的到来,他将会与那营帐的主人有一场较量。没想到,这场较量,因为林虎突然接到调令,而被推迟。
“希望,回来时,我们之间还有决斗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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崤关北营,因为深夜,因为这连绵不绝的大雨,陷入寂静。守门的士兵望着天空的雨长长落下,再“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不知不觉困意上来,不住的打着哈欠。
然而,却有两个人,豪无睡意。
一个是北营主帐的梁静,一个是婉琴。
这段时间,婉琴虽帮他瞒住夏玉之事,但也不是百分百配合。容妃这段时间对他频频责难,更要他诛杀夏玉身边亲近之人,以安她心。但夏玉身边之人,哪一个是可以毫无顾忌杀害的哪,也只有容妃这样疯狂之人,才可以不顾后果,为所欲为。
更何况,他刚刚得知沼和遇伏一事。若此时动手杀人,崤关岂不大乱。
梁静一向神色冷峻,此刻心烦,更是散发出阵阵摄人的凶光。
“来人,去把婉琴给我叫来”
婉琴呆在自己的营帐,望着外面的风雨,任雨水飘进帐内。她,似乎在等什么人。直到一个小兵的身影出现,她才嫣然一笑,站起身来。
把夏玉之事,虚虚实实的告诉容妃,本来并没有什么打算。但得知那件事后,她觉得,是时候出手了。更何况,容妃可是给她造就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大人,您唤琴儿?”婉琴轻移莲步,掩面低笑,对着梁静盈盈行了一礼。
“为什么要这样做”梁静豪无所动,声音冰寒入骨,冷冷问道。
婉琴一愣,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笑容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真实,没有掩盖心中的愉悦:“琴儿是娘娘的人,自然要为娘娘做事。”
婉琴的笑,在梁静看来,就像涂满剧毒的尖刺。她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妥协。
“你对主子的背叛,可不是一点点”梁静压住怒火,嘲讽道。
“哟,瞧大人说的。琴儿背叛,还不都是为了您吗?”婉琴抛了一记媚眼,有些嗔怒的看向梁静。
“那琴儿你可不可以再为我,乖乖的什么都不乱说”如此暧昧的话,从梁静口中说出,生硬冰冷。
“娘娘说过,大人不杀之人,我来杀!看来,琴儿是爱莫能助了。”婉琴轻叹摇头,似乎在惋惜这次讨好梁静的机会。
梁静死死盯着婉琴,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但婉琴却一脸平静,仍不知死活的说道:“大人若是没别的事,琴儿就先行告退了”
然后,也没等梁静的答应,就缓步离开。
梁静最终没有出手,而是在婉琴走后,第一次不可控制的暴怒,狠狠拍碎身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