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空,繁星闪烁着黯淡的光芒,缕缕熏烟朦胧了原本璀璨的星空。
夜笼罩了帝都,苍凉的小院一下子聚集了一大群人,望着眼前被冷风吹起的
疯狂肆动的火焰照亮了冒着滚滚浓烟的小院。炭黑色的屋子,瞬间倒塌,满地的残骸,卷起了尘土。独孤煜面无表情的看着化为黑炭的院落。死寂的院落中,隐隐约约的议论声,断断续续的传进独孤煜的耳中。独孤煜的清秀的眉毛微微拧起。脸上闪过隐隐的杀气,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爹爹。”独孤毓鸢的声音犹如出淤而不染的荷花,抚平了独孤煜心中的焦躁。独孤毓鸢见独孤煜的神情渐渐缓和,继续出声:“忆莲然夙虽然是她的舅舅,但忆莲水欣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出嫁了,他不一定还记得这个所谓的野种。何况也没有人希望认一个痴傻的废物。”独孤毓鸢特别将‘野种’两个字咬的极重。语气不卑不亢。透着淡淡的蔑视。
“小姐,我们跑吧,再呆在这,你会死的。”蝶衣看着远处闪烁着的火光,细小的声音从一簇草丛中传出。弱弱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胆怯,眼中的杀气却出卖了她。
“等等。”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蝶衣微微一怔,在脑海中思考着。
独孤煜拧起的眉毛缓缓舒展开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毁的不成的断木残骸。冷声道:“大小姐的下人玩忽职守,害大小姐不慎坠湖,身亡。”颇有威严的扫了周围的人。
“是。”
葬染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这个家族的人都这么希望她死啊。
“但愿如此。”独孤煜轻叹一声,眼中划过忌惮,转身向门口走去。
“恭送爹爹。”独孤毓鸢优雅的欠了欠身,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不屑的扫了一眼小院,眼中的得意掩盖了原来的狠历:野种,带着你的尊贵的身份下地狱吧。
转身,走向黑暗。
人群也渐渐散去。
“藏宝地呢。”见人都走了,葬染才从黑暗中走出,眼中闪过深深的杀气。
“在家主的书房。”
“走。”葬染纤瘦的身躯,傲立于冷风之中,红衣裙摆在黑暗中肆动,瀑布般的长发,带着嗜血的杀气。在风中飞扬而起。清冽的双眸如墨般幽深,让人无法看透。如黑珍珠般的眼瞳,闪过异样的光彩。鬼魅般的身影在黑暗穿梭,黑暗中的一切对葬染来说与白昼无任何差别。
身后拉着一个纤瘦的蓝衣少女。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埋没于黑暗之中。 “现在里面应该没人。”蝶衣带着葬染悄悄推开书房的檀木门,黑暗的环境,葬染依旧来去自如。蝶衣的手尖跳动起一簇橙红色的火焰,搜寻着屋中的一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书桌上的山竹砚台。轻轻推动,书柜发出了异常的声响,书柜一分为二,向两边挪移,隐匿的通道便显现了出来。
“小姐,里面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了。”蝶衣无奈地看向葬染,眼中多了一抹忧虑。暗道中一切她都一无所知,那个女子只告诉了暗道的位置,可并没有说里面的危险有多少啊。
“戴上。”葬染将手中的面具朝蝶衣抛去。自己也带上了一副银色的面具。转身走向黑暗的通道中。
黑暗中,葬染如水晶般透澈的眼瞳慢慢散出了朦胧的金色光辉。手尖一朵璀璨绽放金色彼岸花,蝶衣轻轻一弹,彼岸花便漂浮在空中,成为了一盏明灯。
暗道中静寂的可怕。刺骨的寒冷迎面而来。整个人仿佛落入千年寒冰之中。“小姐,你受得了吗,不然我们走吧。”蝶衣清晰的感受到了周围刺骨的寒气。小姐再厉害,灵魂刚刚复位,身体更本承受不了,仅管自己是冰属性法师,但体内的火元素还是被外来的寒气打破了平衡,支持不了多久了。
“你让冰蝶出来。”葬染看了淡淡一眼唇角泛白的蝶衣。提醒道。
“哦。”蝶衣闭上双眸,手腕上的镯子散出了缕缕白雾,交织成一只蝴蝶,寒气愈来愈重,蝶翼也开始变成了如冰蓝色的水晶般,却比水晶柔软生动。轻轻扇动翅膀,最后停留在了蝶衣的肩上,贪婪的吸收周围渗人的寒意。
“她吃寒气越冷越好。”不然她的冰库很快就会消失的。葬染在心中默念后半段话。随手向蝶衣抛向一个琉璃杯。“找到源头,保存。”
“小姐这个暗道仿佛是无尽的。源头在哪?”蝶衣一脸警惕的观察四周,“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居然没有任何机关。”很奇怪。
葬染白了蝶衣一眼:所有的机关都被我屏蔽掉了,不然哪有这么容易。不玩了,早收工,早睡觉。葬染抬起手,指尖一缕金光渐渐变成一簇,一朵光芒更甚的彼岸花妖冶绽放。向旁边的一边暗青色的石墙袭去。瞬时,一阵灰青色光芒将花弹回。
葬染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净是嘲讽。彼岸花再次飘向石墙,直接无视灰青色的光芒,融入墙中。渐渐的,原本暗青色的石墙被金色所吞噬。有种水雾般的波动。
“走吧。”葬染垂了垂眼帘,拉着蝶衣向石墙中走去。金色顿时将两人吞噬。金色也慢慢褪去。变的与原来无异。
“那……”蝶衣刚进来,只觉眼前闪过一道极快的黑影。轻轻的低喃。
眼前完全是个天然的洞府,遍地的金银财宝。鸡蛋大小,钻石般的剔透。闪烁着各异的颜色。成堆的堆积。
“只要是东西,就抢,小心点。”葬染轻轻踮起脚尖,身体渐渐飘在天空,附在蝶衣的耳边低喃。随后便闪身搜刮各处的东西,凡是葬染飘过的地方,总是一片空阔。
蝶衣身形一顿,随后便开始网罗东西。
葬染的身影似鬼魅般移动,且用余光注视这暗处。
“主上,应该没有了吧。”蝶衣细心的改了称呼,手不断将一株株绝世珍草拥入怀中,脸上满是散漫,连语气都十分松懈,而透澈眼眸,幽深的无法琢磨,眼底却满是警惕:主上刚才说抢,而不是拿,如果这里有第三个人,按主上最后三个字来说,实力应该不低。甚至很强,超越了她,不论自己怎样用灵魂探知,就是窥探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继续。”葬染淡淡扫了一下昏暗的角落,心中勾起一抹难以觉察的讥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和些许戏谑。到现在还心如止水,不燥不恼,就说明这里还有更好的东西,没有发现。不搜刮完怎么能走。
片刻后,原本璀璨的洞府,瞬时变的黯淡无光。除了几颗照明用的夜明珠,几乎完全消失了。
但两人完全没有走的打算。暗处的人影渐渐开始躁动。
按耐不住了呢。
蝶衣肩上的冰蝶兴奋的扇动翅膀,翩翩飞向一处。蝶衣跟着冰蝶划过的弧线,
走向一处石块。
葬染漫不经心的扫过一处黑暗的地方,仿佛有东西正在挪动。余光瞥过冰蝶,在心中自嘲一笑:冰蝶是开天地时孕育而成的至寒精灵,能使它兴奋的唯有千万年的寒冰,是千亿年以上的话,可是珍惜至极的。
葬染仔细的扫过每一处,始终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冰蝶仿佛是故意指引,莹蓝色的翅膀泛着莹莹蓝光,落在一处尖锐的石块上。然后再次飞起。
葬染会意用灵力将石块移开,带着深深寒意的白雾一下子涌了出来,悉数笼罩着冰蝶,被冰蝶统统吸收。
葬染刚要伸手,身后涌来了肃杀之气。
蝶衣猛然转身,手中蓝光乍现,一把晶莹剔透的匕首,刀锋一转,反射出清冷的冷光,毫不留情地刺向葬染身后的黑影。
葬染毫不在意身后,伸手拿起凹槽中的碧绿色水晶盒。轻轻打开。一株半透明的紫色花朵,呈现在眼前。银白色的花蕊透着刺骨的寒气。葬染的眼眸渐渐变暗,不满的睨了一眼手中的‘冰灵’。花朵连盒子就在手中消失了。
黑影开始急躁,一个闪电朝葬染劈来。
葬染淡淡看了他一眼,手指轻轻一动,闪电便如蒸发般消失。葬染冷冷的凝视黑影,袖中一根剔透的冰针带着刺骨的冷意直直射向黑影。无意中目光扫过黑影腰上的一抹莹白色。
一个秀丽的‘清’字残缺不齐的虚影在葬染眼前闪过。一根冰针直接击碎即将到黑影眉心的另一根冰针。射向黑影。
黑影瞬间定格。蝶衣见他速度慢了下来,匕首即刻抵在他的静脉上。冷冷的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对葬染不利的事。
风清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六七岁而已的少女,现在他体内的经络完完全全被冰封,刺骨的冷几乎要将他冰封。
“要冰灵。”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葬染的语气冷漠至极,带着君临天下的女皇范。
风清心头一颤,这种王者的威严,让他从心中胆颤,这种无声的压迫,只有在四哥身上散发出来过。
葬染从空间中拿出一把以水晶雕刻的王座,漂浮在空中,脚轻轻一点,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风清。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冷傲的气质。眼中却尽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