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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在飘,她的裙襬在飘,她整个人似在风中飞舞,然后飘至他的面前。她喘息着扬起唇角,孩子气地将手放入他摊开的手掌,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握紧时他有种错觉--她将是他生命中再也割舍不去的一部分。
他开始困惑了,这个女孩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一面?娇俏、雅致、木然,以及今日的稚气,还有什么呢?以后,她是不是每次都会表露一种个性,来让他眼花撩乱、应接不暇,再无法把目光自她身上栘开?
就如现在,明明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明明计画在与湛总见面后,便要回到公司主持一周一次的主管会报,但他就因她想要参观婚后的新家,他便有如不受控制般地开车回家、领她进门,然后便呆靠着门框,看她评论着他的卧室。
他是怎么了?不忍拒绝她,却能挂掉邝涧几次打来的催促电话,平白让公司的各部门主管空等,他到底怎么了?
你的卧室很雅致,却不够温馨。她依然在指指点点,提出改善计画。
为什么只要他答应了,她的父母答应了,她便可以理所当然地设想未来,嫁给一个可说是不熟悉的男子,共度一生?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缪萱似乎不在意他的沉默,又径自说:我们可不可以换掉这张床?我喜欢有天蓝色床罩、尺码更大些的床;唔……可以在窗前放一张太妃椅,我喜欢坐在窗前看看书,不用买新的,把我家那张搬来就行。它很漂亮,也很柔软。
还有哦,要在窗前种两盆小天使,它的花期能从春天直到秋天;我们不要养宠物,好不好?它们对我的身体不好。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旋身,缪萱望着他,对了,我们还得腾出一个空房间来,将来要给我们的孩子住。
孩子?叶漠一窒!结婚当然会有孩子,只是当这事由她口中说出时,竟会让他有些心浮气躁。天!他是怎么了?
我去倒茶,你要什么?他必须出去透口气。
热可可!缪萱在卧室里叫。
结婚?他怎会答应得如此之快?是因为一时的蛊惑,或是……她与母亲太像,像到让他想看到母亲在她身上再次活过?叶漠在倒茶的同时也在询问自己。
出来喝柠檬茶!他将杯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啊--缪萱闻声从卧室里出来,却不小心被客厅的长绒地毯绊倒,向前扑去。
叶漠这次就算再神速,也拉不住她快贴地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只有垫在她下面,让她不至于撞痛。但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时,叶漠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了。
糟糕,我真的开始习惯摔倒了!她含着笑,眸中露出慧黠的光芒,家里没有可可吗?还是……你知道热可可不利于我的身体?
她好像很有用这种姿势谈话的兴致,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没有!叶漠冷冷地答,漆黑的眼睛却开始变色。他们离得太近,他,必须抽身。
没有什么?缪萱不放过他。心脏开始怪异地跳动,令她晕眩得想闭上眼。
不许!她命令自己,此时,她想偷一样东西,从他身上,所以她得撑住。
没有可可!而且,妳最好少碰它。叶漠爬起,拉她起身的同时,猛盯住她的下巴,托起,这是怎么回事?
好大一片瘀青!
刚刚在学校摔了一跤,所以……缪萱暗自皱眉。一定是适才仇雅静推倒她时受的伤,她怎么没注意呢?
叶漠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有怒火窜升。她在撒谎!若自己摔倒,会在跌倒的瞬间有反射动作出现,绝不会撞得这么厉害;而她,除了瘀青外还有些破皮,很显然,她是被人推倒收不住势,摩擦地面而弄伤的。
推倒她的人是谁?叶漠扶她坐上沙发,沉默着进盥洗室拿条毛巾为她冷敷。
痛吗?他问。怕自己控制不好手劲,为她的伤口再加注一份痛楚。
有一点!缪萱甜甜地笑着,也许你吻我一下会好些。
叶漠顿住动作,细细分辨这话的意思。她……在索吻?脸上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受了伤、向大人撒娇的小女孩,但她眸中闪动着的光芒,却让人不那么确定她的真正动机。她到底要什么?
我不是你父亲!他冷冷地提醒,情绪却似乎又一次被撩起。
我从不对父亲提出这种要求。缪萱偎向他,当她吐出父亲二字时,眼中有一丝的冷意划过,但只一瞬,她的慧黠又回来了,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长久。我很贪心,我想要它有一辈子那么久,因此我们必须熟悉彼此。先从吻开始,好不好?
她在征求意见吗?不!她一直在慢慢靠近,很慢、却很坚定。他已能闻到她的发香,他该推开她,以保持适当距离;他已是个成人;他从不被美色所诱惑;他……
请你教我,好不好?说完,她的唇覆上了他的,静静地,一动不动。
叶漠在心中叹息,看来,她是真的不会接吻。她的内心有她的行动那么强势吗?那为什么会紧闭着眼,不肯睁开?又为什么他会听到她急跳的心音?
要从她未来的丈夫这里学接吻,这个要求不算不合理,是不是?好吧,就由他来做第一个侵犯她的人吧,他想,那会是--他的荣幸!
准备好了吗?见她微微点头,叶漠便托住她的后脑,缓缓靠近。
起先,他沿着她唇线游走,然后攻城掠池地深入,直到两人均微微喘息地分开,他才明白,他的私欲最后竟盖过了最初的纯念。
不!不要看我!缪萱在叶漠离开她唇瓣的瞬间,突然惊恐地叫道。她勾住他的颈项,将脸藏在他颈后。
她的举动绝不是因为女孩初吻后的娇羞,而是这个吻几乎令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真正地停止!
相信此刻,她的脸色一定比鬼更苍白、透明,她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他绝不会愿意再吻她,绝对不会!
叶漠轻轻抱着她,自责失控的情绪;而缪萱,汲取他胸怀的温暖,水气浮升眼眶,险些流落脸颊。
生平第一次,她痛恨!痛恨为什么她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患者?为什么她从不是个正常的女孩?
5呼……孟隽云将一大迭资料扔上总裁办公桌,整个人便倒进沙发,俊秀的脸上布满疲倦的痕迹。
闭关整整一个月,总算将新产品研制出来了。这一个月,耗尽了体力、精力不说,他可爱也可怜的天才脑细胞,也几乎死掉了大半!
呜……他决定了!等这个会议结束后,他要做一个月睡饱吃、吃饱睡的天才白痴。
喂,你有多久没洗澡了?都快馊掉了。叶之故意捏住鼻端。
你怎么在这里?眼睛已不会转弯的孟隽云这会儿才瞧见叶之,真是稀客呢!最近没出去鬼混吗?
孟隽云问得一点没错!恐怕全公司三千名员工,均对这位英俊亦神秘的二当家持着好奇的态度。他从不过问丰程的事,一年之中他顶多只有六分之一的时间可能现身于公司,其余时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
尽管如此,叶漠仍是为他在顶楼设了一间办公室,以供他回来时可以小憩。
我鬼混时你还在实验室里发霉呢!叶之糗他。
那叫废寝忘食,好不好?孟隽云怪叫。
唔……叶之点头附议,书呆子的至理名言!
书呆子?!孟隽云立刻出声抗议,你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才二十三岁便坐上丰程技术开发部主任的我吗?天才!懂不懂?天才!
没错!他的能力的确是让人赞赏及佩服,而且他英俊白晰的脸上总带着孩子气的善意笑容,也因此在丰程,他有着最佳的人缘,无论男女都乐意与他亲近。这样的乖宝宝--正适合用来欺负!
当然、当然!天才的另一种解释便是怪胎,难怪许多公司都想将你挖角过去,原来还有制成标本,做为学术研究的用途啊!叶之笑谑道。
你你你……精神虐待员工!我要跳槽!孟隽云白晰的脸已然气出些红晕,发不起脾气,只好以唯一的条件要胁。
好啊!叶之带着微笑的脸凑近,眼中却闪现一道光芒,好利!好冷!你试试看!我保证,没有一家公司敢要你!
你--
够了!两人的笑闹终于让坐在一旁的邝涧再也忍不住地吼出声。
搞笑失败!叶之放弃地耸耸肩,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退场,表情转换之快,让孟隽云呆到来不及回神。
你们吵架了吗?孟隽云小心翼翼地询问邝涧。但细想一下,也不太可能啊,他向来是最崇敬叶漠的,更何况,有谁见过内敛的叶漠和人吵架了?就算有人真想吵,遇到叶漠修炼到炉火纯青的沉默功夫,就足以活活憋死对方。
叶漠沉默地望着邝涧,心中却早已明白邝涧的怒气从何而来。
我拒绝与康远派来的人合作。邝涧将祁函克的个人资料甩到叶漠面前。
为什么?孟隽云拿起桌上的资料研究,但怎么都看不出邝涧反感的理由。
照片里的男子英俊而略显霸气,文字介绍更说明了他是一个能力卓越且果断俐落的人,这样的人才愿意加入丰程是我们的荣幸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从不与动机不纯的人打交道!邝涧冷哼。
结婚、奉送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些他都无权过问,但最起码他有选择共事伙伴的权力吧?真不懂!那个缪萱到底是哪点值得叶漠做如此大的牺牲?
谁都看得出来,缪建秋派人来丰程定没安好心眼。什么协助管理?说的好听点,他根本是派人来与未来的总裁夫人里应外合,吞掉丰程……
婚事已在筹备中。叶漠开口打断了邝涧的叨念。
是他亲口答应的,他绝不会再反悔,而且……在那天超越理智的举动后,他已经在思考,对她的贪恋是否已经重过于所谓的责任?而且,祁……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总裁,有位祁函克先生求见。秘书进来报告。
请他进来。叶漠恢复他一贯的沉默状态。
来者有什么意图,暂且搁置一边,属于内部的纷争也暂且搁置,此刻,他只想看一看祁函克的模样。
颀长的身影随着秘书的引领直直走入办公室。叶漠注意到他一路上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所以他根本是冲着他来的?
你好,我是祁函克!站稳后,男子立刻开口,我的个人资料应该不必再重复介绍一遍,早晨传真来的文件里已经写得非常详尽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祁函克盯着叶漠,冷然道,为了今后工作的顺利性,我想先了解一下丰程的运营状况。
什么?叶漠吐出两个字。
第一,我要丰程近三年来的发展规画文件;第二,近五年的财务报表;第三,这次与培亚合作的计画书与进展报告。
很好!他直入重点得几乎不近人情!看来,是多年的磨练以及太多成功的经历,给了他过度的自信,因此,才傲得自认无需掩盖其光芒,以及迎合他人。
叶漠垂下眼睑,静思一秒,突然起身。
不懂掩饰的人注定会失败的!希望他的思想及行动,不会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希望他的表现能让游戏变得精采,也耐玩一些。
欢迎加入丰程!叶漠淡淡地开口,将手插入裤袋。他从没有与人握手的习惯,孟!你带祁先生参观一下丰程。祁先生若有什么问题或什么需要,由你全权负责解决。
遵命!孟隽云孩子气的笑容让祁函克多注意了几分,也不由得眯起眼眸。
这一切,叶漠看在眼里。还有,回去换件衣服、洗个澡,好好休息两天再来上班。这些天,辛苦你了。
叶漠的话,让孟隽云几乎要痛哭流涕,于是他满怀着感恩的心领命而去。
你把他交给小孟处理?看着他们离开,邝涧简直是快气到炸!叶漠到底在想什么?孟会被生吞活剥的!
他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答,叶漠仍是静静地望他。好!随你!我去工作!
赌气地离去,重重的关门声几乎可以震塌总裁办公室。
失败!看来你的助手仍不能体察上意。叶之挤眉。
噢?望着弟弟,叶漠淡问:你知道?
叶之聪明地不接话。他的二哥,任何事除非他愿意讲,否则谁也探不到他的想法。这才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