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后大笑,一屋子的跪地之人不敢望之,阮相国更是千种交集万种凄凉涌上心头。
“阮国忠啊阮国忠,恐怕你到死也不会明白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我不杀你,我要留着你,留着你与我一起看,看一看你究竟错在了哪里。”男子看着脸色发青的阮相国大悦,此情此景令众人一头雾水,不知要如何回应才可以保全一命。
时至今日,院相国府一屋子的下人都还在被尧落羲往日之面貌所迷惑,仍旧相信慈善的落羲大人定会饶他们一命,他连此事的主使者院相国都可放过又岂会为难他们呢。
他们的相信是对的,尧落羲的确不会杀了他们,但却并不是因为他有仁慈之心,而是因为尧落羲要他们记得,要让全雨丘国的人记得,他们的命是谁准许的。
在尧落羲的示意下,阮相国府的下人,奴仆,一切与反叛之事无关的人都被安全的交由下面的人驱散,撤离了相国府邸。现在的相国府安静的就如同小溪之水,那般平静且异样。
相国府里酒是温的,菜是热的,尧落羲来到刚刚还一团热闹的饭局前,手中托起联名状神色淡然,却又散发出逼人的气势,令依旧跪于堂前的将领们感到恐慌与不安。
“大人,我们可是照您的吩咐才会假意追随相国大人,您可不能陷我们于危境,不管我们呀。”其中一名将领身体微颤的跪向尧落羲,心生疑虑。
“你现在还在叫他是相国——大人,看来你并不是假意追随,恐怕是有意为之吧。”尧落羲转向那名将领,目光犀利如剑锋却又被一抹淡笑藏匿的无影无踪,让人不知为何恐惧又加三分。
“大人,属下决无此意,请大人明鉴。”将领跪地不敢直视。
“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断案不明吗。”尧落羲面带笑容神色却越发冷淡如冰。
“属下不敢。”将领急忙辨解。
“不敢,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尧落羲漫不经心的眸子不知何时转到了将领的面前。
“大人。”将领面色铁青,汗珠停于眉尖,生怕一动便会有什么闪失似的对汗珠小心呵护着。
“好了,本大人自会对你们有所交待,但是你们之中要是有谁心存异心,那就莫怪本大人翻脸无情,介时,相国大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尧落羲的声音又冷了三分,但却有如破冰而出的神音般让跪地的将领们安心了几分。
再看一旁病状的阮相国,满口鲜血体力难支的瘫倒于夫人的怀中,他万没想到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似的被人家耍的团团转到如此地步,他不甘心,他愤怒,他想要赢。
“来人,把相国大人关进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囚室,再去给他请个代夫来,他要是死了我会寂寞的。”尧落羲来到阮相国的面前,他的话有如万箭齐发般射向了院国忠。
“看在你陪我玩了这么久的份上,我就让你的夫人与你一同前去吧。“尧落羲又凑近了几分对倒在夫人怀里的阮相国道。
“谢谢,谢谢大人成全。”扶着自己的夫君走到了门口的相国夫人不卑不抗的回了尧落羲一句。
这句话震憾了在场的众人,同时也震憾了尧落羲,尧落羲颀赏眼前这个妇人的气节,但是他的眼神中却也因此蒙生出了三分狠意。
“我想夫人大概忘记了您还有一双儿女需要照顾。”尧落羲停顿了三秒的笑容再次的爬上了他那俊美的脸旁,而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恐怖与挣拧却也让他不能原凉,他的本能告诉他,他必须要让这个无知的妇人付出代价。
“顾及,如今我又能顾及的了谁呢,一个女人相夫教子,一切听天由命罢了。”相国夫人一声冷笑,一双眼睛似有千万吨的的泪水般向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望去,千般无奈万种心痛可笑无人能解。
“这就是生死离别吗?这就是家破人亡吗?可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一国之姓?为了一个君王吗?可笑我的君王啊,此刻你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一个女子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的走入他人陷井,更可笑的是这个陷井从一开始就已死死的捥住了自家的喉咙却不自知,从一开始就只是弃子,从一开始就不曾被信赖过。
“姐,父母要去哪呀,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姐。”一个十一二岁大的男孩上前拉着女子的手,女子不理他,他哭他闹,可是女子还是不理他,父母在此刻已在他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该要相信谁,该要怎么办?他不知道,他只有死死的拉着姐姐的手。
“大人,相国之女阮云淼与相国之子阮云生要如何处置。”一名侍卫提刀走了进来对尧落羲报。
“把她们赶出相国府,此生都不得再踏进这里一步。”尧落羲的冷似千年难以溶解的冰川,那般寒凉彻骨却又饶指而栖,他的心是热的,热的那般绞痛,痛得他分不清是否要再与人靠近。
阮云淼透过那一门之隔,那张脸依旧那般完美,依旧那般让她倾心。可此时的她却更多些心痛,因为他是她的梦想,那梦想从来就没有接进过她,而现在那梦想离她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