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退去,日出东照,这一夜对太多人来说都太过漫长。
素雅的青葵阁内,舞倾城一夜末眠,而萧楚河与颜风鸣也连同满屋子的一干人等稀里糊涂的在那里陪同了一夜,就好像他们没有一人相信她就真的这样结束了。
他们在留恋什么?
“我要见皓玥,我知道她就在这儿,让我进去,我要进去——”匆忙赶来的曾碑依旧被拦在门外,他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可无论他怎么说,说什么,行尸走肉的门人就是以楚王现在不见任何人为由愣是将他拦在门外。这都小一个时辰了,皓玥明明就在这门里,可他要跨进这个门怎么就这么难啊?无奈之下,曾碑也只好豁出性命扯开嗓子,非要他们再也无法漠视他的存在不可了。
“皓玥?你口中的皓玥可是阮云淼?”门开了,舞倾城推门而出。眼前之人不是因楚府而来的大夫吗?为何他会知道皓玥这件事?他与皓玥终究有何瓜葛,此时方才出现又意欲何为呢?
“阮云淼也罢,凌皓玥也罢,总之我就是要见她,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曾碑毫无保障的瞪大着双眼,仿佛这句话是他这辈子最该理直气壮的一句话般,唐突的将自己推于人前,而且都还不是一般人的人前。
盯着眼前突然都好有杀伤力的三人,曾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就要这样完蛋了。
“让他进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自褐红色的帐幕内传出,她醒了,同时也给此刻正生命可危的曾碑带来了生机一线。她成功的吸引了在场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个自她失踪以后就天天在为她担心的曾碑。
妙音于耳不绝,曾碑立时夺门而入,之前种种皆于此刻抛诛脑后。听到这个声音,他还在乎什么呢?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在来的路上就听有人说她要死了,枉他们还是我等前辈,她明明就还活得好好的嘛。”
“大人们觉得很不可思议吗?我也同样,对她的某些事情深感意外。”舞倾城半刻飘浮最终还是尽展欢颜。想想此时萧楚河与颜风鸣会有的惊讶一定不会亚于自己的。毕竟欢喜归欢喜,欢喜过后就只会剩下不言自明的真理。昨夜整晚他们都在,情况如何几乎人人都做到了心中有数。而且谁又能说这声音不是一个真真的意外呢?恐怕对这里的任何人而言,凌皓玥这一次能死里逃生都绝不会是什么偶然。
“阮云淼。”——
“凌皓玥。”——
细语出声,萧楚河与颜风鸣均都不约而同的注视起对方。如果他们的耳朵都没问题,难道这世间果真会出如此奇事吗?
会是鬓珏吗?萧楚河疑团暗结。此事甚大,况且他们现就置身其中,已是定查不可。
据野史转记之言,裳容上古之时,飞鸟走兽不绝,祥瑞魔兽频出。上古之王误狩其首,立时风云变幻,天地再不同存。地烈天崩之时,绝裂之势以血肉相补。王误苍生因已之过,以断箭誓其言曰:“吾愿世代为尔等之奴,望天地应誓勿怒祸我子民。”说完便奉以鬓珏离身,王言得鬓珏者,弃过自醒可与我世血肉相通,长存久安。再言除非鬓珏再现破誓,否则世代为奴不悔。
现如今异象已出,但不知时世是否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