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少麟因无法得到尤小妺心中极为愤恨,动怒之余冲满得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道:
“狗奴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看你把老子害成什么样了?差点儿让老子丢了命!”
满得甚是委屈,捂着挨打的脸嘟哝道:
“哎呦我的好少爷,奴才好心出主意您反来怪我?奴才也不知道她的神光何时失灵!”
满少麟听他在那里嘀咕越发气恼,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呵责道:
“你说什么?”
“啊!没没,没什么……是小的一时疏忽,是小的一时疏忽……”
“少拿这屁话来糊弄我!疏忽了就给爷出个补救的方儿!”
满得闻言低头沉思半晌,苦着脸胆怯地言道:
“奴才想不出法子来……也不知七娘子身上究竟是什么妖光,可有破解的方儿?”
“什么破妖光!只是一块玉罢了!”满少麟气呼呼地说,“别看那小贱人平日像个冷美人,但对下人极好!白天你是没瞧见,那个唤名喜恋的臭丫头,话里有话的想阻止爷的好事,爷吓唬了她,她才识趣儿出去了!”
“什么?竟有这样不识礼数的臭丫头?明儿我便将她辞了去!”满得也“忿忿地”骂道。
“一个丫头罢了,再蹦也成不了大器!无须理她!你只需给爷想个主意,如何能将那块玉佩弄到手?”
“这……”满得闻言低头想了一会儿,顿时计从心起,谄笑道,“七娘子纵是会收买人心,但也有不买她账的人……梦仙堂有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叫戚儿。她之前曾多次找我想让我提拔她,奴才瞧得出这丫头极精明,而且野心不小,试图想做大少爷您的妾呢!奈何你长久不去梦仙堂,所以,才多次拜托我能调她去访琴阁六娘子那里服侍……”
“哦?竟有这样的好事?好好好——你这就去告诉她,若能将七娘子身上的玉佩弄到手,我就纳她为妾!从此,也是这满府的主子!”满少麟听罢官家之言,顿时高兴地抚掌而笑。
“是,奴才这就去办。”满得谄笑着打了一躬,退了下去。
深夜,一处隐蔽的假山后,站着两个人影似埋头嘀咕着什么。
今夜月亮虽不圆满,但也有淡淡的月光洒在这两个神秘人的身上。
其中一人是一高瘦、样貌平庸的女子,一双凤眼透露着奸猾,看样子打扮像是丫鬟。与之对站的是满家官家——满得。
“戚儿,此事若办成了,你可就真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喽!如此大好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呦!”满得一脸yin笑地说着,右手不住地在戚儿身上来回抚模。
“这也是托满官家的福,戚儿才盼来如今的出头之日啊!满官家对戚儿的恩情,戚儿断是不会忘的。”戚儿也一脸媚笑地低声应和着。
“那我以后想你了怎么办?以后你可是满少麟的八妾了……就连我以后见了你,也得改称呼,称你为八娘子,好生别扭……”满得说着,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戚儿见状,娇怯怯地用手打了一下满得,软声软气地撒娇笑道:
“这有什么?只要我做了他的小妾,还能缺了你的吃喝用度?有我的,就有你的,你还担心个什么?待日后钱捞够了,我们就私奔,寻一处好地方私立门户,也做一个有钱人,你说好是不好?”
“好是好,可是……”
“可是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若日后你想我,待他不在我房间时,你可以来我房外传暗号,我们还是可以照常见面的不是吗?”戚儿用肩膀推了推他,娇滴滴地说。
满得抬头看看她,脸上露出一丝yin笑,一把将戚儿揽在怀中yin笑道:“那今夜……你就再陪我一晚呗!”一语未了,满得便抱起戚儿转入了假山洞中。
就在他们刚转入洞中,一个身影敏捷地从假山后闪去,快速地消失向净意阁的放心跑去。
此刻,满少驹正准备就寝,就听屋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谁?”守在寝室外的丫鬟喜梦问道。
“是我,善信。”屋外答道。
“这么晚了,你还来吵扰二少爷?有事明天再说吧!”
“急事,耽误不得!”门外的声音更急切了。
“喜梦,叫善信进来吧!”满少驹一面穿外衣,一面走出寝室说道。
喜梦应诺,开门将善信让进来埋怨道:
“都几时了?你能有什么大事找少爷?”
“重要的事,十万火急的事!”善信神情焦急地说,而后跑到满少驹身边见礼说道,“二少爷,大事不妙……适才我途径后园假山路时,听见有两个人要对七娘子不利!”
“小妺姑娘?”满少驹一惊,“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可都听仔细了?”
“听得仔细着呢!当时小的去后园解手,途径假山路时,就听到假山石后有两个人在嘀咕商量事情。我附耳细听,才知是他们想合力骗取七娘子身上的玉佩,好让七娘子成为满府名副其实的姨太太!”
“你可看清是哪个人想设计害小妺姑娘?”满少驹焦急地问。
“当时月光有些暗,我又是躲在假山后,所以没看清是谁……但从声音上判断,男的有点像满官家……至于那个女的……善信就听不出了……不过我听满官家唤她为戚儿。”
“戚儿?这个名字有些生疏,好像未听过啊……”满少驹不禁陷入沉思。
“想来定是七娘子身边的小丫头,不然满官家也不会叫这个丫头帮他办事啊!”喜梦忽然想明白了,说道。
“二少爷,善信知你与七娘子交好,所以,此事你一定要带话给七娘子,叫她小心才是啊!”
“你又胡说了!二少爷何时与七娘子交好了?若这话被别人听了去,岂不要二少爷惹祸上身?”喜梦见他口无遮拦,没好气地喝止他道。
善信一个机灵,方意识到自己失语,忙捂了嘴,瞅了瞅满少驹不作声了。
满少驹却不在意的笑笑,说:
“不怪善信,这是在咱们院儿里,旁人是听不到的。若在外面,你可要小心些才是。”
“小的记住了。少爷早些歇着,善信告退了。”善信言罢,冲喜梦调皮地吐吐舌头,打躬退下了。
次日,满少驹带了善信早早便来了梦仙堂。
尤小妺见满少驹突然到访甚是惊疑,一面吩咐喜恋去沏茶,一面问满少驹道:
“二少爷极少来梦仙堂,今日匆匆而来可有什么事?”
“没事,闲来无聊,便想着来瞧瞧你。”满少驹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说。
“可用过了早饭?”尤小妺见喜恋与另一个丫鬟端了茶和两碗羹汤、糕点进了屋放在外面的桌上,因顺口问道。
“走得急,还不曾用过呢!”满少驹说到此难为情地笑了。
尤小妺瞧他似有什么事欲言又止,也不去问,起身邀请道:
“二少爷难得来我这里,若不嫌弃,就将善信叫进来一同在此用早饭吧!”
“善信有其它事要忙,我先替他吃些吧!”满少驹开着玩笑,与尤小妺一道入了桌。
刚吃了几口,满少驹忽然开口问道:
“你身上的金鳞玉佩时时戴在身边吧?”
尤小妺闻言微微点点头。
“近日恐怕你院儿里有些不太平,你千万要将玉佩收好,莫轻易给了旁人才好!”满少驹继续叮嘱道。
“我院儿里会有些不太平?不知二少爷此言何意呀?”尤小妺一脸惊奇。
“你莫问了,只管听我的,别将玉佩轻易示人就好!”满少驹不想累及兄长,便搪塞道,继续低头吃糕点。
尤小妺见他故意和自己打哑谜,所幸探身上前抢下满少驹正要入口的糕点和桌上的羹汤,没好气地说道:
“你既然存心让我添堵,那就别吃了!回你的净意阁吃吧!”
“别呀!”满少驹见尤小妺抢走自己的早饭有些着急了,“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何必非要问个究竟?”
“我这人不能心存疑问,一旦心存疑问就会吃不好睡不好。你故意和我打哑谜却不揭谜底,岂不是让我日日担心有谁害我?我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要么你明说,要么就别来梦仙堂让我添堵!”
满少驹知瞒不住她,便只好将昨夜善信告之他的话如实讲给了她听。
尤小妺听罢满少驹之言不禁一愣,拍案而起骂道:
“你大哥还有没有人性?我已经被他害成这样,他还不肯罢休吗?”
“嘘——隔墙有耳!”满少驹见她说得那么大声,忙制止她道,“我大哥是怎样的人,我想姑娘应该清楚些了吧?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么一招!尤其是那个叫戚儿的丫鬟,你更得提防着些。”
“戚儿?”尤小妺微微一怔,继而眼前一亮说,“我院中是有一个叫戚儿的,是打杂的丫头。平日里我也没少照顾她,她怎么会反过来害我?”
“如喜恋那般知恩图报的人有几个?听善信说,她好像想做我大哥的八妾……总之,你提防着就是。喜恋是个可信的丫头,日后只要做贴身的服侍,你就叫她来便可,旁人万万不可用!”满少驹叮咛道。
“谢谢你……谢谢及时告诉我。”尤小妺感激地笑道。
“我们也算是朋友,何须言谢?只要你在这府中安好,我便安好。”满少驹搔首笑道。
尤小妺却被他这无心之言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两日后。
早上,尤小妺正等着喜恋前来为自己沐浴,就见丫鬟戚儿推门而入,躬身见礼道:
“七娘子早安。”
“喜恋呢?”尤小妺见是戚儿前来,心中顿时生疑。
“喜恋姐姐说今早有些不舒服,特地叫奴婢前来服侍七娘子沐浴。”
尤小妺用怀疑的目光瞅瞅她,也没戳穿她,只犹豫了一会儿方点头答应:
“你去准备热水吧!”
戚儿领命而退,转身瞬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