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怡第二天来咖啡馆看徐纬伦,店门关着,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徐纬伦依旧没有出现,莫君怡回家了,心里很担心。转天她再来的时候看见大门依旧关着,里面冷冷清清,空荡荡的。莫君怡心里一紧,眼里闪着失望的泪光。
伴着这泪光,徐纬伦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他要回去送妹妹最后一程。舷窗打开,他看见在飞机斜前方出现的太阳,万丈光芒一直伸向没有止境的远方。阳光再刺眼再温暖似乎都影响不了此时此刻他心里的伤痛和阴郁。象征着未来和希望的太阳在巨大的悲痛前也无济于事了。痛苦的尽头也许就是把一切美好也变成痛苦。阳光刺的徐纬伦眼睛很疼,他哭得太多,眼睛又疼又肿,他闭上眼睛躲避阳光,不想用这假象欺骗自己。
徐嘉云的葬礼举行不了,因为没有尸骨,这是得知她去世后又一个令人不能接受的消息。航空公司的回答是很抱歉,但无能为力。徐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来为嘉云的一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最好只得在家里摆了一张遗相,但是很快又收起来了,因为不想面对。
晚上,徐妈妈坐在沙发上握着儿子的手,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妈,我想留下来陪你们。”
“真的啊?”徐妈妈哭了。
“我再回去一趟把店关了,然后就回来,再也不走了。”儿子抱住妈妈,就像小时候妈妈抱住弱小的儿子一样。
在巴黎的莫君怡仍旧在等徐纬伦,她觉得他回去了,还仍觉得他会回来,可有多少把握她自己也不敢说,就是一种感觉,直觉,所以她每天都要去咖啡馆看看。
莫君怡拿着雨伞又来到咖啡馆,今天的咖啡馆比之前都热闹,门开了,从里面飘出来咖啡的香味。莫君怡高兴地走进去,喊着徐纬伦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
“君怡?”
屋里的两个男人都看向莫君怡,她也看着他们,愣住了。
徐纬伦回来了,屋里的另一个男人是多米,他们俩在飞机上遇见的,很聊得来,多米得知徐纬伦有家自己的咖啡馆便一定要跟来看看,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尴尬的场面。
“你们认识?”三个人异口同声,问出这个问题。
“我和多米在飞机上认识的,他是个明星,我长这么大还没跟明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呢!”徐纬伦口吻中透着兴奋。
“我和莫君怡是同学,认识很久了。”多米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气息,立刻补上一句,“我一直在追她呢。”虽然语气轻松,可话中有话。
莫君怡看向徐纬伦,可他脸上什么也没有。她看回多米,带着怨气。
“我是来还伞的,放这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多米放下咖啡杯追了出去,徐纬伦继续手里的事。
“我是来找你的!”多米抓住莫君怡的胳膊。
“找我干什么?”
“我不想再等了,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再等一个根本就不知道的时间,所以我自己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