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二王子府,艳娘寝宫。此时的她半luo着玉背,表情痛苦的爬在床榻上,她的背上长满了骇人的红斑。
耶律常风闻讯赶来,众人行礼。他来到床榻前,看着艳娘背上触目惊心的红斑,眉头紧蹙。他厉声的呵斥丫鬟婆子们照顾不周,众人皆惧怕的跪下恳请赎罪。艳娘柔弱的拥进耶律常风怀里,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内心窃喜,她故作委屈的说到:“爷,这事不怪她们,你得给妾身做主啊”。耶律常风关切的问她到达怎么回事。艳娘委屈不语,她示意贴身丫鬟雅奴给耶律常风一一道来。
雅奴:“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奉主子命令将主子的衣服抱去给浣衣房那两个你带回来的新来的女婢洗,她们不仅不愿意给我们主子洗,还出语羞辱奴婢,奴婢一时气不过,就和她们二人争斗了几句,哪知她们二人竟如此恶毒,竟然报复我们主子,在她洗过的衣服里放了胡椒粉,害的主子背上起了那么多红斑,奴婢该死,求二王子责罚”云奴说的处处可怜。耶律常风一手向在了床榻,他愤然离开,向浣衣房走出。待耶律常风离开,艳娘云奴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浣衣房,简陋的小屋里,沧雪收拾着床榻,皓月静静的站在窗前,她手上拿着一支泪萧,看着远方的天空,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看着出神的皓月,沧雪若有所知的说:“公主,你是在想魏公子(东祁王魏襄)对吗”?皓月淡淡的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着究竟何时才能给父王母后报仇”。沧雪:“公主,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不辞而别的了吗”?沧雪依然坚持她的想法。“别说了沧雪,我现在唯一关心的事就是何时才能为我父王母后报仇”皓月显得有些懊恼。沧雪叹息,她不再说话,夜里风大,她准备去用纸将破烂的窗户糊住一些,免得冻着公主。
其实沧雪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就是在想魏萧。可是他已经不辞而别很久了。当日的海誓山盟,如今也已成了过眼云烟。或许他已经忘了她了吧,皓月是这么想的。这支泪萧是他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一直好好珍藏着。记得那日,父王寿辰,一个刺客闯入她的寝宫,他中了箭伤,箭上有毒,侍卫们到处的搜捕他,皓月并不害怕眼前陌生的男子,相反的他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支走了侍卫,连夜让贴身婢女出宫找来了沧雪,沧雪给他运气逼出毒血,救了他一命,后来,她想尽办法将他送出宫,让他寄居在杨府养伤,她每天都会溜出宫去,去看看他的伤势,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两人两情相悦,他性格温和内敛,身材修长,容颜绝美,总是一身白衣,头戴玉冠,吹得一手好萧,此萧一出,听闻之人无不感伤落泪,所以他身上携带的萧取名为泪萧。这些都只是美好的回忆了,最后他还是不辞而别……
一声巨响,打断了皓月的思路,门被人用脚踢开了,耶律常风携带随从表情冰冷的站在门口,皓月二人则是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来干什么。耶律常风走进小屋,他打量这简陋破旧的屋子,虽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却看的出来收拾的很干净,他突然对这女人(皓月)有点佩服了,身为公主住在这种地方竟也不吵不闹。
皓月面无表情的淡淡的问:“二王子降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二王子所为何事,不会只是来看看寒舍的陈设吧”。看着皓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他内心颇有些不悦,想起那日回城巧见的她那一笑,和今日一对比,内心就更不是滋味了。他颇为愤怒的说:“本王来就是想问问你麻椒粉的事”。一听是为麻椒粉的事而来,皓月
知道自己和沧雪恶整艳娘的事被耶律常风知道了,笑道:“原来二王子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呵,我司马皓月只是对她略施惩戒,让她知道我司马皓月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耶律常风则薄怒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强词夺理,什么略施惩戒,你可知艳娘现在背上长满红疹,有多痛苦吗,还有,拿衣物给你洗就叫欺负你吗,你司马皓月已经不是什么公主,而是我耶律常风的浣衣奴,洗衣服是你的职责”!耶律一气呵成,不容人解释。
皓月心里奇怪着麻椒粉的刺激力如此之大,沧雪挺身而出:“耶律狗贼你休得胡说,麻椒粉只会让人产生轻微痒痛感,怎么会害的艳娘那般痛苦,况且是艳娘欺负我们在先”。耶律常风冷冷的说:“现在不管你们二人怎么解释,艳娘被麻椒粉害惨是事实,即使艳娘欺负你们在先,她是主子,你们是婢女,伺机报复就是你们的不是了”。耶律常风强硬的语气回荡在小屋内。“二王子说的是,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本就是卑微婢女,生死都掌握在主子手中,哪里有资格去计较主子的对错,的确是我们错了”皓月冷笑。皓月的这番话让耶律常风听着很不是滋味,本还想惩罚她们,最后他带着随从离开了,走时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念你们二人在此生活不易,此事便作罢了,下次要是胆敢再犯,绝不轻饶”!
“公主,耶律狗贼公私不分,欺人太甚,为何我们不离开这个地方,非要在这儿受这般羞辱”?“皓月,若是你疲乏了这里的生活,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当日我既然亲口答应耶律常风愿做浣衣房婢女,今日也不会轻易食言,走吧沧雪,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公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沧雪今生今世都会守护在公主身边,我累我苦都没有关系,可我不想看见公主受人委屈”。“沧雪,谢谢你忠心于我,我司马皓月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将你似为亲姐妹,沧雪,我们正式结拜为亲姐妹吧,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沧雪感动。两人双手紧握。月光下,小屋内,两个绝世的女子席地而跪,结拜为亲姐妹。
艳娘寝宫。艳娘生气的将云奴手中的药碗摔个粉碎。“主子息怒”云奴惧怕的跪下。艳娘气急败坏的说:“想不到爷竟然就这样放过了那个贱人(司马皓月)”。“主子息怒,这次让那个小贱人逃过了,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艳娘怒火渐渐消了些,吩咐云奴打来清水,给她洗去背上的红疹(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