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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一天,说是成亲的大喜日子,可是好像每个人都过的不是很愉快。世间上的事情就是真么巧合,一环扣着一环,有时候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引起一场血案……
潘侍佛因为出了事,所以跟程霆商量了许久,因为这样李绾绾守着空房到了半夜。李未风被人抬出去,还找了个大夫来看,李长石赶着看他的宝贝儿子,自然招待不了宾客们。主人家都不在,想着闹洞房的人自然是没趣的,苏慕也因为欢喜一夜辗转反侧,二道阁里的这个夜注定是个失眠的夜晚。
气温也在一夜之间冷了下来,欢喜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有股凉气袭来了。算算日子,都已经是立冬了,怪不得这么冷了。昨天苏慕说要离开了,这样也好,李绾绾的婚礼也过了,听她说她和程霆也是要马上启程的,去岳城的时间可不短。
在被窝里穿了中衣后,又去衣柜那里找了件厚实的衣服出来,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穿在身上欢喜总觉得哪里不对,这花花绿绿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可就是穿着浑身不自在。还是到了外面买件棉袄棉裤好,在这二道阁里生活的久了,都快忘了她本来就只是个山里的野丫头了。
收拾了包袱后,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生活了有将近半年的房间,还是跟自己来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值得她想的。因为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只有其邙山上的那个茅屋才是她最值得留恋的地方,其实欢喜想着苏慕是要带着她回其邙山了,可是直到苏慕不见了,她也没能再回到其邙山上。
“师傅,我收拾好了。”打开苏慕的房门,看见苏慕坐在轮椅上,似乎等了她很久的样子。自己这是起晚了吗,模模头打量着苏慕,他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那原本绑头的白色发带今天却没有系上。
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欢喜再一次被她师傅的美貌所折服,直到苏慕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才把欢喜的魂给勾回来。
“马车在外面等着了,你和为师一起拜别李老后,我们就启程了。”苏慕也没等欢喜来推他,就自己先行了一步。
“哎……”欢喜怎么觉得一夜之间,苏慕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对她不冷不淡,不!是比以前还不如了。
没办法,自己的师傅就是这么阴阳不定,认命地背起苏慕收拾好的包袱,连带着自己的。手上还拿着两个锋刺鎏金锤,欢喜现在恨不得把它们给扔了,实在是太重了。
大大小小挂满了全身,走出暖园的时候,哪里还有苏慕的影子,师傅他坐着轮椅还这么快,哪一天真的能走了,那自己还不是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大步地往李长石住的地方赶去,因为脖子上海挂着一个小包,所以也没抬起头看路。一不小心就被撞在了别人身上,还好来了扶了一把,不然又是一个大**。
“欢喜,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走吗?”李绾绾从程霆手里接过欢喜,把她脖子上挂的东西取下,递给了程霆。
“原来是你们啊,我是要走了,原本还想跟你告别的,可巧在这里碰上你们了!”欢喜见事李绾绾,别提有多高兴了,自己这一走,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见面了。
“要去哪里?我们也要今天启程的,如果顺路那就好了。”李绾绾和程霆昨晚新婚,但是却守了空房,可这种事情是不能跟别人说的,想着如果路上有欢喜陪着,那就更好了。
程霆原本打算不是今天启程的,可是跟潘侍佛聊了一宿,还是决定尽快离开的好,今早便一早就来跟李长石拜别了。没想到苏慕跟欢喜两个也要离开,难道真的被潘侍佛料得不错的话,这二道阁的血灾就要来了?
欢喜听了李绾绾的话,摇了摇头,苏慕应该是带自己回去其邙山的,再说跟着李绾绾他们。那旁边一定是有潘侍佛的,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了,昨天喷了自己一脸不说,现在自己一想到他就想到他下面那丑陋的东西。
潘侍佛那孔雀一样的外面没给欢喜留下太多的震感,那小潘潘可是给欢喜留下了一辈子深深的印象……
“欢喜,李老在里面等着呢,怎么说你拿了别人的东西,这走了总要再谢一句的。”苏慕的声音传到欢喜的耳朵了,抬眼望去,他正在门边看着她呢。
欢喜也不敢多耽误,与程霆和李绾绾拜别后,就拿上程霆手上的包袱,匆匆地跑了进去。欢喜怎么不知道,苏慕哪里是叫自己去拜谢李长石的,只是马上要走了还要去气气他而已。
二道阁的门口,昨天还是披红挂绿,鞭炮齐鸣,今天就东风萧瑟,离别依依了。欢喜和李绾绾之间说着女儿家的话,李绾绾眼中毫无初为人妇的喜悦,欢喜也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劝慰了几句,就各自上了马车。
苏慕早一步上了马车,这是李长石命人安排的,二道阁一向是奢侈浪费的主,所以给苏慕的马车也是华丽无比。苏慕透过拉开的车帘,皱眉地看着李绾绾跟欢喜拉着的手,欢喜怎么会没感受到苏慕那冷冷的目光,再耽搁下去时间就真的不早了,便拉起裙角准备上车。
正当她一脚迈上马车的时候,李绾绾却拉住了她的衣角,朱唇轻启,叮嘱欢喜道:“那个药,千万别给你师傅发现了,自己保重。”
点了点头,当厚厚的车帘拉下的时候,隔绝了外面萧瑟的风,当然也看不见李绾绾最后那个神色,那双眼里透着的是杀气,而绝不是姐妹间互相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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