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魂棺材铺,一片狼藉。
当了然被带走,安魂棺材铺要垮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棺材铺又被盯上了。
丰城的深夜,秋风凄厉,吹得路边树上的枯枝乱晃。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枝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残影,荒无人烟的街道让人心底发寒。
后山,几十个人鬼鬼祟祟,穿过树林向着棺材铺前进。嘿嘿,今天他们就是要趁火打劫,说不定这棺材铺明天就要关门了,就算是被劫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来追究。
了然未归,就算是官府有人来报过信,小之依然是悬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忽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唤醒了小之的心神,听声音得四五十个人,她不由得警惕起来,大晚上的,这么多人出动,非奸即盗。
小之刚刚走出院子,就碰上了破门而入的一伙人。见对方各个手拿刀刃,护院们也举起自己的兵器厮杀开来。
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不识时务。
正愁无处排解的小之算是找到了出气的对象,她飞身跃入中间,一把短小的匕首闪着寒光,招招狠戾,直取对方性命。只一会儿,小之的白衣早已被染成红色,就连脸上都溅满了鲜血,她只是用衣袖随意的一抹,如同修罗恶鬼,吓得敌人节节败退。
“就这样,还敢打劫,我要你的狗命。”小之再次杀入人群。
不到半个时辰,丁家院子里便躺满了尸体。但由于对方人数众多,己方也有不少的伤亡。
“有伤的疗伤,没伤的给我把这些狗东西剁了,给我拖到后山去喂狼,让他们敢来这里撒野。”现在护院们看着小之,那可是满眼的敬畏,崇拜。
“还有,院子里的血冲干净,东西收拾好,小姐的院子岂能让这些脏东西给玷污了。”小之说的极是嫌弃,留下大家一阵唏嘘。
圣洁的月光无私的洒在死者身上,好似在为他们超月兑。
身在官府的了然睡得倒是十分安宁,毫无警惕,一夜好梦到天亮。
了然最大的乐趣便是赖床,每天都要被小之来来回回像催魂儿一样催上好几次。这会儿,她躺在官朗然准备的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愿睁开眼睛。
起床那?还是不起那?不过,在人家家赖床显得不好吧,终于,理性战胜了惰性,她好似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样,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小姐,你起床了。”了然刚刚睁开眼睛,便看见在床边候着一排丫鬟,这是怎么回事,那刚才岂不是都看见了?
寒!恶寒!非常寒!
“小姐,奴婢给您洗漱。”
“小姐,奴婢帮您更衣。”
“小姐,奴婢为您梳妆。”
……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不过,了然说了这些话显然没什么用。
额,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要干嘛?了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乖乖的任由她们摆弄。
了然只感觉大半晌过去,终于,大家停住了动作。她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失神。
精致的妆容,复杂的发髻上插满了贵重的金饰,金饰上镶嵌有几个红玛瑙,给人的感觉略显俏皮。白色的罗裙柔软细腻,外面则是一件红色纱质长袍,金丝勾勒,尽显美艳。
连小白狐的脖子上都精心用红纱巾打上了蝴蝶结。
“小姐,老爷要见你。”这是门外走进一个小丫鬟。
在一大群丫鬟的陪同下,了然浩浩荡荡的走向了正堂。还不知道这官朗然又要耍什么花招。
还未走进院子,了然便听到喧哗的声音,并且这一路上张灯结彩的也甚是奇怪,天那,这老头不会是要娶自己吧,不然为什么给自己打扮的如同一个新娘子,了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中一惊。
才刚刚迈进院子,官朗然便迎了上来。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该不会是想老牛吃女敕草吧?”了然靠近官朗然,低声问道。
官朗然听到了然的话,不禁一阵苦笑。这孩子,脑袋里都想什么那。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喜欢。
官朗然牵着了然的手踩着红毯,二人踏上了高台,了了在在了然的肩头昂首挺胸,好不神气。
见到官老爷上台,还牵着一位姑娘,尤其是看到姑娘的面容,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只见她娇艳绝伦,顾盼之间,风姿卓越,艳绝倾城。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洁,恍如秋菊披霜,静若松生空谷,又似暮雪红梅,较西施清丽,比貂蝉娇艳。这种惊世容颜让在场所有的宾客情不自禁为之沉沦。
“各位今天,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是对我官朗然极其重要的日子。邀请大家前来,只是想让大家为我做个见证,从现在开始我会倾尽全力去守护这个人……”
听到这里,了然的心里又是一阵嘀咕,这怎么看怎么像要成亲……
“她就是我官朗然失散多年的女儿,官了然。”最后一句,官朗然高声喝道,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什么?女……女儿?!官朗然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打的了然不知所措。这老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恭喜官老爷,生的如此俊俏的女儿,当真是好福气啊。”
“虎父无犬女啊,您女儿的气质跟您同出一辙啊,日后定不是池中之物。”
“恭喜,恭喜……”
听完官朗然的话,台下的人无不起身道喜。这到底是要搞什么?不过,这些话对官朗然显然十分的受用,听得他眉开眼笑,一副万年慈父的样子。
“好好好,接下来大家就慢慢用餐吧,想吃什么,随便点!”带着狂妄的笑声,官朗然带着了然出了那个喧闹的院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了然问。
官朗然看着了然,满眼的宠溺“正如你所见,认女儿啊。我是你爹,怎样?是不是一个大惊喜,现在像我这样英俊潇洒,外加腰缠万贯的便宜爹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什么惊喜?简直就是惊吓。老头,麻烦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看见自恋的人我就想揍他。”
官朗然看着眼前伶牙俐齿的女儿,心里十分的满足,这要在以前他可是从来不敢奢望的。
“还有,老头,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呀。”这句话让了然说的,竟有一丝丝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
“在这儿,住的不好吗?”官朗然肯定不愿意放了然走,不过,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他可有的是时间。
“现在就可以走啊……”
“真的!”了然惊呼,没料到官朗然会如此爽快。
“只要你认我这个爹,你想要去哪儿都行。”原来在这儿等着她那,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可是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小之肯定就要急了。一直住在这儿,也没见老头子对自己使坏,再说,他万贯家财能图自己什么。嗯,就这么决定了。
“好,我认了。”语气中带着决绝。
她三下两下便摘下头上沉重的金饰,掖在官朗然的手中,“这衣服我可就穿走了,父亲大人,”说完,了然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着了然远去的背影,官朗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有人叫父亲,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