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楼中灯火通明,美艳动人的媚舒妤仍旧一如往常般迎接着来往的宾客。不经意间露出的妩媚笑颜,足以让经过身边的达官贵人们痴迷不已。一身艳红精绣牡丹花裙被吹过的夜风轻轻带起,婀娜多姿的身影在这漫天雪白中犹如花开般绚烂无比。云鬓微挽由娇艳欲滴的芙蓉花松松别在耳边,应承着如雪般通透可人的肤色。着实让人只一眼,便早已心痒不已。然对于这些个神态不一却仍旧盯着自己猛瞧的目光,媚舒妤向来只是嫣然一笑。转而往逸风楼大厅之中行去,面上看不出任何沉思的神色。可内心实在抑制不住,也不知道晋王爷今日入宫到底进行的如何了。
毕竟是自己所爱之人,担忧和紧张这也是必然会有的。怀揣这心中的所思所想,突然抬头的媚舒妤用余光一瞟。自个儿极好的眼里便将不动声色闪进二楼厢房之中的身影收入眼帘,想必果真还是来了。如此倒也算是让自己安心了不少,说不上为什么。这一次媚舒妤没有多想便能猜到百里晋阳失败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思意至此,行动早已快于思想的媚舒妤反应过来时。已经随后跟上百里晋阳的背影进入了厢房,只是厢房之内没有被点上烛光,安静的让人不由得感知到诡异
厢房中静的可怕,媚舒妤却能因为感觉到百里晋阳的呼吸有着前所未有的心安。手微提起裙角迈着莲步,走至烛台前。黑夜中显得格外好的雪白纤手拿起烛台旁的火折子伸向红烛,被点燃的烛火照射出昏黄的亮光。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厢房,媚舒妤没有回头。而是慢悠悠的放下火折子等待着百里晋阳先开口,端坐在媚舒妤身后榻椅上的百里晋阳。从媚舒妤走近开始都只是瞧着,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可是嘴角总是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于外人看来百里晋阳是彻底的输了。于从开始便对痕心天有着种种怀疑的百里晋阳而言,似是如此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结果。
“我输了。”百里晋阳即便是说着这样的话语,可神色却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动容。媚舒妤听的仔细内心清楚道:“不,王爷你赢了。”话音还未落下的媚舒妤被百里晋阳突然满意的笑声给压制了下去,‘啪啪’连拍了两声扶手的百里晋阳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为何这般说?”
听闻着百里晋阳的笑声,媚舒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转身对着百里晋阳毫不吝啬展颜笑语道:“这不正是王爷想要达到的目的吗?”轻挑着浓眉的百里晋阳,望着媚舒妤鹰眸微闪,嘴角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理解?”
媚舒妤这次没有立马回答百里晋阳,而是每靠近百里晋阳一步樱唇便吐出一个字:“局中局”待到三字言毕,人早已被百里晋阳拉入了怀中。虽是并不明朗的烛光,可百里晋阳俊朗的面容仍是清晰无比的被媚舒妤映入媚眸之中。哪怕是闭上双眸,媚舒妤都能清楚的想起百里晋阳的喜怒哀乐。躺在百里晋阳怀中的媚舒妤,伸手轻挽百里晋阳颈脖轻言细语道:“不知道借此除掉此二人的晋王爷,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沉思了片刻的百里晋阳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媚舒妤如墨的发丝,冷酷而俊颜上狡黠的笑意浮现道:“等。”不解为何百里晋阳会这般说,媚舒妤微微蹙起秀眉疑惑道:“王爷在等什么呢?”
“棋子。”简单却饱含着深意的字,像是被百里晋阳在心中默念了数百遍又或是在被期待着。此刻显现在百里晋阳面颊上的神情,若非是此时的媚舒妤,换做旁人怕是早已被吓得背脊发颤。媚舒妤的聪明伶俐自是百里晋阳所喜爱的,一点就通的媚舒妤当然不会再问下去。手腕用力,就着力道百里晋阳顺从的低下头,吻上媚舒妤魅惑至极的樱唇
局中局,圈中圈。越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人最终才会明白,没有谁能够全然逃月兑出这场棋局。所有参与的人,都是一枚棋子。即使是没有用处的棋子,亦会在此时变成下一场胜败的关键,然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开启接下来的棋局
雪国,翎城,郡主府邸
“唉今儿真是吓死本少爷了。”刚呼吁而出自己感想的锦玉白,就被身后随之传来的那句“尿裤子了吗?锦少爷!”给调侃的直翻白眼。能够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除了繁华这个**世间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吗?不用脑子想就算是脚指头想,拍着头疼的脑门。锦玉白没好气的瞟了眼跑到自己身后跟猴子毫无差别的繁华反击道:“哟,眨眼看我还以为只是猴子呢!”
“哈哈哈哈”繁华被气的腮帮子鼓得硬是成了一条金鱼,还未来得及吱声就听一旁的古檀月和百里暮影很有默契的笑出声来。一听到这久违的笑声,繁华瞬间收起鄙视锦玉白的神情。嘴角咧出大大的笑颜用手拽了拽古檀月肩膀很是豪气云天道:“我就说没事吧!还不相信我。古驸马!”说话间,繁华在古檀月和百里暮影只见来回看了数十次。瞧得百里暮影都有些许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古檀月的颈脖间,就知道繁华会来这出的古檀月拍着繁华的小脑袋很是护短的口气道:“繁华,这是你嫂子!”
“哎哟,嫂子!”
“哟哟哟,古檀月你忘了今儿早”调侃什么的,繁华和锦玉白绝对是最佳搭档。于是乎在古檀月护短之后,两人很是有默契的回击着。可锦玉白就是想不明白,为何繁华开口古檀月总是笑得宠溺。一到自己就是眼前银针闪现,当然此刻也不例外。盯着眼前冒着寒光的银针,锦玉白硬生生将‘早’字之后的话给原模原样的吞了下去。这可把繁华看的笑得只得瑟,待锦玉白终于变乖的古檀月收回手中的银针,抬头便见墨翰令正望着他笑得风轻云淡。亦回以一笑点了点头道:“谢谢。”
“不用。”墨翰令微微一摇头,同古檀月转而看向走近院内多时正观望着他们的古父古母以及姬如泷还有墨宇轩。
望着不远处虽是仍然俊逸天下,偶有些许银色浮现的墨宇轩。墨翰令经历了这么多,若说打心眼里不在乎自己的爹那也不可能,可是这声‘爹’对于墨翰令来说,终究是因为沉淀而少了勇气。只能这样四目凝望,始终无言以对。
调侃完古檀月和百里暮影,繁华和锦玉白自然而然也不会忘记该有的礼数。“师父!”繁华一骨碌毫无征兆的跳到墨宇轩的身旁行了个大大的礼,反而是将自己的爹给晾在了一边,这让站在墨宇轩身旁的姬如泷倍感不爽。
谁知姬如泷还没不爽完,墨翰令像是有意在跟繁华做对一般。行至自己眼前学着繁华向墨宇轩那般也给自己行了个礼,还故意加强了那声‘爹!’接下来让墨宇轩和姬如泷头疼的一幕出现了,为了两人在这么对着下去非闹得整个郡主府邸鸡犬不宁,姬如泷跟墨宇轩决定将两人分开带进了内屋。
终于少了繁华这类损友的锦玉白少有的安静下来,瞧了眼你侬我侬的古檀月和百里暮影又瞧了瞧古父古母无奈的深叹了一口气。可是目光总会在古父古母身后面纱女子身上停留,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只是有种说不出的不舍,只要一对上面纱女子的面容。锦玉白的心就会蔓延出一股疼痛之际的感受,说不出亦无法形容。古迹对于锦玉白这般**luo的观察若说没有感知到如何可能,故意打断锦玉白道:“锦贤侄,在看些什么呢?”
“呃我没啊!哈哈哈哈没看什么”被古迹这一插话,瞬间打乱了锦玉白的思想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想来那样如此猛盯着别人侍女瞧得,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太尊重来着。只好打着马虎眼的锦玉白,打了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也不再对视古迹的目光,利落的转身离开庭院奔向自己的客房,却还是忍不住时时回首看向面纱女子。看不清的面容,却有着让自己流连忘返的思念。说是似曾相识,可又未免太过牵强。锦玉白很是明白,可是有时候自己内心无声迸发而出的那抹相思连自己也无法去解释。
面对着锦玉白的离去,琴韵若有所思望着身后的古沁轻声道:“天冷了,你还好吗?”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古沁摇了摇头,蔓延而出的心疼和相似让她对于夫人的话无言以对。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双眸之中那隐约不受控制而溢出的泪到底是所谓何般。古沁不知道也始终无法再想起,只是望着那位犹如桃花般绚丽的男子总有种说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