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看着她几日下来更显单薄的身体,略有些不满。『**言*情**』
这之前好不容易养了点膘,才几日便又掉了下去。
“这次来,一来是告诉你朕还活着,不必感到绝望。二是,我们计划就快成功了。你很快就能出去,但是记住在那之前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听到自己就快能出去了,夏岩立马在脸上抹了抹,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理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她现,她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
她想出去得靠楚凌天,将来出去之后她还是楚凌天的妃子,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还是眼前这个刚才被她厮打的男人。
都说变脸比翻书还快,夏岩立马就做到了。
脸上堆着笑,狗腿地凑到牢门边。
“皇上?大爷?您说话可要算话啊!千万不要忘了这牢里还有一个怀着您孩子的可怜女人,日日盼着您来接她回去呢!”夏岩眨巴着自认为很可怜巴巴的双眼,看着楚凌天。
楚凌天嘴角上扬,弯起桃花眼:“本来是能记住的,但是刚才被某人暴力攻击以后,啊···脑子好懵···会不会选择性失忆就不好说了。”
夏岩···这人敢不敢小心眼一点。
“皇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门口传来沈安然故意压低的声音。
夏岩往门口看了看,又看看眼前的男人,最后还是不死心道:“皇上,臣妾等着你。就算不为了臣妾,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您也不能忘了我啊!”
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气质,楚凌天真的很想翻个白眼。
“靠过来一点。”
夏岩不明所以,脚下却比脑子反应更快,挪到了楚凌天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一扇牢门,远看还是有那么一番味道的。(味道,什么味道?探监的味道?)
楚凌天将披风解开,又伸手在脖子上模了半天,终于解下一根红绳。『**言*情**』
红绳上坠着一块雕工精细的凤凰血玉,殷红似血的浸满整个玉身。都说玉养人人养玉,这块血玉的表面银润亮泽,一看就知道是戴了很久的。
楚凌天拉过夏岩,将红绳套进她的脖子里,因为高过这女人不少,所以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夏岩被伸进来的双臂圈住,两人离的很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男人温热的呼吸。夏岩不禁红了红脸颊。
“好了。”
声音在头顶响起,夏岩赶忙往后退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胸口处似乎有些热热烫烫的。
夏岩将红绳拿出,正是刚才楚凌天取下的玉。
“这块血玉,朕从小就带着,冬暖夏凉。这里阴冷潮湿,你又没件像样的御寒的衣物,暂且戴着它,等出去之后,记得还给朕。”
夏岩听完,心里暖暖的。还来不及说一句谢谢,男人已经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与等在那里的沈将军一起离开了。
楚凌天身在皇族,自是从小就带了贵族人的通病,穷人称之为‘富贵病’。就是有钱人才得的病。
练功怕累,喝药怕苦,夏天怕热,冬天怕冷,且是一点都不能忍。
这块血玉是他同胞哥哥楚云轩送给他的。
楚云轩从小便很疼爱这个弟弟,知道他又怕冷又怕热,冬天恨不得一整日围在床榻上,夏天又能热得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没日没夜浸在夜凉池。于是得了血玉便立马将它送给了楚凌天。
楚凌天自从五岁得了这块血玉之后便时时刻刻挂在脖子上,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这回他也不知怎的头脑热,见那女人衣衫单薄在那湿冷的牢门灰青着脸,不停地抖来抖去,他都没来得及多想便将带了近二十年的血玉取了下来,亲手给她戴上。
走在无人的漆黑街道上,鹅毛大雪密得已经能晃花眼了,地上早已一片白。楚凌天双手抱臂跟在沈安然身后,瑟瑟抖,虽然他穿的并不少。
“沈将军,现在能再回一趟牢里么?”
沈安然不解看他。
“刚才实在是冲动了些,朕觉得朕还是回去将玉再要回来好了!”
沈安然:“···”
牢里是自然没再回的,夏岩那晚戴上血玉之后没多久,便开始通体热,虽然不能达到御寒的效果,但多少将破烂的被褥和稻草该在身上,她也算好眠了一夜。
第二天,夏岩睁开眼的时候···好吧,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这牢里一天到晚光线都不好,谁看得出是几点啊!
“你听说了吗?今早,那方丞相的女婿在牢里得了痨病”
跟昨晚两只熊换班的是另外两只瘦小的老鼠,其中一个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朝夏岩看了一眼。
夏岩自是注意到那人眼中的嘲笑和唾弃,夏岩在心中计较一番,大概也猜了个**不离十。
李信估计是由于在墨阳宫与她“幽会”后被抓,裕王便教唆他将脏水泼到她夏岩头上,这样便答应救他一命。上次他能说是被自己勾引的,这次指不定裕王想让他招认她怀的孩子是他的。怕是李信没有答应吧!
只是···李信的性命,怕是将不久矣。
就夏岩对裕王这种人的了解,能利用说明你还有价值,没有价值的话,留着只能是个漏洞。他与楚凌天估计在这方面也很像,一致认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果然,没过两天,便听说李信在牢中不治身亡。
夏岩模模胸口的血玉,在心中默默叹息。
那男人,怎么说呢,是招了个无妄之灾吧!
他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他的丞相女婿,李大人,怕是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就在李信死后,纹贵妃又一次来到了夏岩面前。
“呦···看你过的挺惬意的啊!”纹贵妃今日穿着檀色曳地宫装,外面披着一件水蓝色的缎面披风。
看着面上好像又清瘦了一些。
夏岩看她片刻,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纹贵妃见状,本来揶揄的表情瞬间僵了下来。
“贵妃娘娘不要介意,我不过是孕吐而已。”夏岩抽着空解释道。
果然纹贵妃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上次她便是因为孕吐这一漏洞才让那个苏烨抓到了把柄,现在的夏岩很明显是在嘲笑她。
纹贵妃拉长的脸,将手中的一个蓝色瓷瓶扔到夏岩面前。
“想保住小命,便吃了它。”
“这是什么?”夏岩不去捡面前的东西,只是防备地看着她。
“打胎的。”纹贵妃冷冷道。
“何不直接将我杀了,就像李信一样,以一个很好地理由将我这个绊脚石除去?”夏岩道。
还没若是没了,裕王登基便顺理成章。
“啧啧···你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凭你还不配成为绊脚石。是绊脚石的不过是你肚子里面的那个小东西罢了。”纹贵妃居高临下看着她道。
夏岩无语,这纹贵妃一生的乐趣估计就是打击她了。
夏岩何尝不知,若是她也死在牢里会有些太过蹊跷,前脚李信没了,后脚怀着身孕的她也没了,那样的话,会有多少人在心中怀疑这样的巧合会不会是裕王一手策划的呢。
所以只要没了孩子,她死不死其实一点也不影响大局。
突然心中闪过一抹失落,原来自己这么无足轻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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