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委屈您了 第一百零五章 待产的日子

作者 : 满地节操

沉玉走了之后,二妞蹦蹦跳跳地进来了,脸上还带着一幅猥琐的表情。

“小夏姐,考虑一下呗!”

“考虑什么?”

“苗大哥很抢手的,你们一个没了老婆一个没了丈夫,何不就顺从天意在一起得了。况且你一个女人家,将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立足生活。家里还得有个男人不是!”二妞鬼精灵道。

“瞎说也不怕闪了舌头。”夏岩状似生气地啐一句。

她可没想过再找人嫁了,要是被楚凌天知道了那可不是大卸八块就能解决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还要将她从坟里挖出来鞭尸一顿才能解气。

摆摆手让这丫头闭上嘴,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的。

楚凌天也是当局者迷,尤其是在月尘走之前说那女人有可能怀着双子之后。

没有想到他眼中那个愚笨的女人现在具有压倒性的智商优势,一路朝着淮浙的四周追去,却一直是一无所获,一个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夏岩在这小村子里过的日子却是风生水起。

村子里的小孩子多,大的已经十一十二,小的也有三四岁。这么多孩子却没有一个是送进了学堂的。将孩子送到镇上私塾,路程有些远不说,光是那学费也是负担不起的。

听汪大娘说以前这村头还有一个落魄的书生给当先生,教孩子们读读书认认字。这书生心底也好,知道这村里都是些穷人家日子也不好过,学费也收的极少。大家对这先生也都是很敬重的。瞅着这书生颇有才华屈居在这小村里那真是美玉蒙尘,于是都劝他去参加科举,这先生一走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也不知这先生到底有没有高中,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说到最后汪大娘揉着面团叹息道。

于是大着肚子的夏岩便接替了教书先生这一职位。

其实也不是她没事闲的蛋疼,只是瞅着这些孩子没天在村里山上上蹿下跳她头疼,尤其是还带着她的小王子沉玉整天山上打滚。

沉玉年纪虽小,但那聪慧劲儿已显,夏岩看得出来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好好教导培养一番将来说不定也是个成大事的人。可若是将他丢在这山野中目不识丁只会砍柴打猎,估计他这一辈子便就这么庸庸碌碌过了。

所以当她问沉玉想不想学认字、读书,而且得到了对方非常渴望的肯定之后,她就决定教这孩子念书。同时也打下这无聊难熬的时间顺便陶冶一下肚子里孩子的情操。

不过,当村里的其他人知道这外来的小妇人当起了沉玉的女先生的时候,纷纷都把孩子送了过来。

“夏娘子你看看我家虎子怎么样,说不定也是个读书的料!”

“还有我家志良,这孩子以前就喜欢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我就琢磨着这孩子是不是应该去学堂啊!”

“···”

这些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着实吵的夏岩头疼,只能先让她们安静下来。

“各位姐姐妹妹,大娘婶婶们,听我说一句。”

先生要说话了,大家自然是立刻安静了下来,屏气凝神。

“我不过一女流之辈,对于做学问懂的并不多,勉勉强强识得几个字。要是想通过我教导的这些皮毛去考科举做官什么的,那肯定是差太远的。”夏岩道。

“夏娘子你就别谦虚了,一看你就知道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再说我们也只是想让孩子们识得几个字罢了。”

话都说这份上了,在推月兑倒显得自己厚此薄彼了。

看着夏岩点头答应,妇人们个个脸上笑开了花,赶紧把身后的孩子让出来。

“那就辛苦夏娘子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面带笑容离去,夏岩虽然觉得任务重了些,但未尝做的不是一件有意义的好事。

“对了李大娘,怎么只有你家虎子来了,大龙呢?”夏岩看着眼前几个年龄悬殊颇大的孩子问道。

她记得李大娘家的大龙比二虎还要长两岁,都快八岁了吧!既然要学就一起教了。

“大龙长得随他爹,丑了些。做学问也没啥出路。”李大娘道。

“这···还跟长相有关系?”夏岩不明白了,谁也没规定长得丑就没必要读书啊!

“蔡状元的事儿你总听说过吧!那可是状元哎,啧啧···都给扔到那么边远的地方做苦差。还不是因为长得丑。”李大娘啧啧两声这才又转身跟着人离去。

听李大娘这么一说,夏岩将面前七八个孩子扫视一圈,还真都是村里几个漂亮俊俏的小孩儿。

哎···这楚凌天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造孽呦!

眼看没几天就是年关了,夏岩将正式开课的时间定在是等在年关过后。

这个年是夏岩过的最与众不同的春节。

虽然去年在宫中让她见识了皇室贵族的过年法,但终究太过拘谨忐忑没能让她有一丝好感。

今年确是不同的,让她切切实实过了一个开心难忘又传统的春节。

先是祭祀神佛祈求平安,再是祭奠祖先,到了春节这一天开始除旧布新。

夏岩身子不方便,也就只能坐在那儿看着,偶尔给递个东西。但通过这次的布置活动,夏岩现这二妞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的女汉子啊!

爬高上低不在话下,屋顶了破了一个洞,这姑娘居然拿着家伙自己上去修葺去了。

“哎···家里没个男人,二妞这孩子就被我养成了这个样子。将来可是要怎么嫁人呦!”汪大娘眼巴巴地看着却是无可奈何。

二妞这一翻过年就十五了,古代人都早熟,这个年纪也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也难怪汪大娘会闹心。

“大娘多虑了,依我看二妞这孩子可是很招人喜欢的呢!”只是没见有哪个男孩子敢来提亲。

她偶尔跟二妞出去散步消食或是聊天的时候总能看见那么一两个十**的男孩儿朝他们这边看。所以她说二妞还是很有行情的。但是这些个男人中却是没有一个敢来表白自己心意的,以二妞这种性格八成也看不上这样畏畏尾的男人。

就连她也看不上,二妞这孩子长得周正大方不说,性子也是相当不错,能做饭洗衣缝缝补补,还能挑水修屋砍柴八卦。集如此多的技能于一身的女子,哪能能这般随意嫁给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春节这天京城里飞起了鹅毛大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走在厚厚的积雪上都能听见呲呲的响声。

蔡正贤拿着手里的上任书有些悲凉地看着窗外,他要不要再去试一次呢!

本来终于从凤齐城功成身退的他是准备回一趟家乡顺便去当年的那个小村子里看看的,但是皇上给他在晋南的上任书上的日记逐渐逼近,愣是没有时间能让他衣锦还乡一回。

晋南是央国月复地中除了东隐王治理的七成中的凉川第二富饶的地方,这对蔡正贤来说可以说是一朝飞上了枝头。对此他是非常感激的,同时觉得自己在凤齐城受的那几年的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他还是想回家看看,再去看看那个曾经给了他动力的村子。

蔡正贤一直没有去上任,晋南的前一任官员也不敢擅自撤下来,所以他想去跟九王爷要个手谕,让他可以晚两个月上任。

但是前两天进了宫将自己的来意说明,那九王爷却是龇牙一笑:“你想回家探亲?本王还想回自己的地界儿耍呢,本王去了么?没有。那你觉得你能有机会么?”

蔡大人只好驼着背失望地离去。

管他呢今天再去碰碰运气,都说这东隐王是个脾性善变的主儿,指不定他今天高兴就答应了呢!

当蔡大人再次从皇宫出来的时候,看着有慢慢增大趋势的雪花,不禁满心欢喜。果然自己还是聪慧无人敌的。

只是今天王爷那一副傻呵呵开心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管他呢,自己还是收拾一下准备衣锦还乡吧!

此刻的东隐王却是一副近情情却的样子走进内室,站的离坐那的男人远远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暖暖地看着那人。

白衣男子一幅愤怒加无语的表情瞪着他。

“月尘见到本王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当朝风流不羁的九王爷玉树临风地立在那儿,声道。

沉默···

继续沉默···

良久···坐在那儿被反绑住双手的俊秀男人终于忍不住怒吼。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天色渐黑,小村子里今晚格外亮堂,家家户户的檐下都吊着大红的灯笼。

汪大娘在屋里忙着做饭,夏岩则是跟着二妞学剪窗花。

二妞就是个全能型人才,干这种磨性子的细活也不在话下。

“可以剪人物吗?”夏岩拿着红色的剪纸问。

“可以呀!小夏姐想剪谁···我先给剪个苗大哥你看看?”二妞坏笑道。

夏岩翻个白眼,然后提笔在纸上快速画了个人像:“这样的,能剪不?”

二妞凑过去,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看了看,瞬间眼前一亮。

“呦···这是哪个俊俏的公子,倒是一表人才。”

“你剪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夏岩脸色微红道。

“是是是,不问不问。”二妞坏坏地看她一眼,手下却是叠好了纸,开始下刀。

夏岩模模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略有些惆怅,其实她还是有些想念他的。

不一会儿,一个翩翩佳公子跃然纸上,夏岩拿起来一看,不禁连连称赞她剪的好。

将那个人物剪纸贴到床头,哎···将来孩子若是问‘我爹是谁?’她就能指着那头像道:“喏,那就是你爹。”

直到汪大娘做好了团年饭,夏岩才学着剪好了两个花型的窗花,也算小有进步。

乡下的人的大年夜自是比不上宫里的钟鸣鼎食、炊金馔玉。只有几个乡间的野菜和只有在重大的节日里才能吃上一回的肉。

汪大娘厨艺很不错,几个野菜做的相当地道,一点也没有掩盖住野菜自身的味道,却是让人食髓知味。今晚汪大娘还特意煲了个鸡汤,说是要给夏岩好好补补。

夏岩也不拒绝,再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就要临产了(那个啥,节操要是有时间方面算得有矛盾或者错误的地方,请大家无视,表在意这些细节。就当节操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遁走···),这个时候可得要好好养着身体。

饭吃到一半却是让一个小鬼头打断了。

沉玉穿着厚厚的粗布棉衣,带着虎头帽只露着俩眼睛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夏娘娘···”

夏岩避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小心接住这个风一般的小孩纸:“怎么了?这么冷的天怎的还出来了。”

“小女圭女圭赶紧回去陪你爹吃团年饭,把你老子一个人丢下可不好。”二妞端着碗,嘴巴里还塞着一嘴的菜含糊道。

汪大娘一筷子敲到二妞头上:“姑娘家家的,吃饭就别说话,埋汰死了!”

“疼!”二妞登时差点跳起来捂住头上的包抗议道。

夏岩对她们这种相处模式早已习惯,揪揪怀中小人儿的脸道:“你爹呢?”

“夏娘娘,沉玉今晚要饿肚子了,爹爹刚才把厨房给烧了,沉玉吃不上饭了···”小人儿泫然欲泣道。

正此时,屋里又冲进来一人,可不就是小龙人儿吗?

“沉玉,到爹这儿来。”复又转头不好意思道:“大娘小夏真是对不住,这孩子打扰你们吃饭了。沉玉还不走?”

又被点名的沉玉挂在夏岩胳膊上梗着脖子愣是不下来:“回去也没饭吃。”

当着外人说这话,无疑让苗人龙尴尬地红了脸。

“让你们见笑了。”苗人龙只能憨厚地傻笑,抓抓头一把将小孩儿逮过来,又道一声对不住就转身欲走。

“大龙啊,别走别走!厨房都烧了,回去可不是得让孩子饿肚子。大人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住啊!”汪大娘立马起身将人拦下:“二妞,去加两双筷子两个碗。”

又回头对苗人龙道:“今年啊!便在大娘这儿过这个年。”

“大娘,这怎么···”苗人龙却是万万不肯。

“你不愿意就是看不起大娘。”汪大娘作势板起脸。

“苗大哥就不要推辞了,天寒地冻的不吃饭是万万不能的,再说人多热闹,你这样大娘要不高兴了。”夏岩也劝道。

已经拿了碗筷从厨房出来的二妞刚好听到夏岩的话,赶忙一把将人给推进了屋。

“小夏姐都开口了,赶紧坐着。”

二妞喜滋滋地将碗筷摆好,倒是不知怎的自己挪了个位置,将夏岩左右一边空出一个位置来。

夏岩无语朝二妞翻了个白眼,这小丫头还不死心,老想着将他们这寡妇鳏夫凑成一对儿。

“那便叨扰大家了。”苗人龙带着孩子落座。

这一场团年饭夏岩吃得那叫一个闹心。

倒不是因为多了两个人的缘故,而是二妞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到处‘挑事’让她尴尬不已。

要说当初初遇楚凌天的妹子楚选选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丫头是个小魔女。现在见识到二妞的厉害,才知道什么叫魔王转世。

“苗大哥这过完年就二十八了吧!”二妞道。

“是啊!”

“小夏姐呢?”

“我?呃···不记得了。”夏岩扒着饭道,她确实是不记得了,因为她压根不知道这屠芙到底多大,只是看着像二十出头而已。

“没关系,看着你们年纪就挺般配的!”二妞状似天真道。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冷场,小龙人脸上飞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夏岩则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你这死丫头,饭都堵不住你嘴。净瞎说!”汪大娘扬起手作势又要敲她头,这回二妞倒是很矫健地躲了过去。

“我是说认真的。娘你不觉得苗大哥跟小夏姐很合适吗?”

“咳咳咳···”夏岩一个不注意便被饭给呛着了,这个二妞还真的是···

她现在还有着身孕,这样说真的没问题?

二妞妹子,你的节操呢!

“给你!”

就在夏岩搁心里数落二妞的档,旁边一只厚实的大手递来一碗水。

“小心些。”

男人讷讷的声音将夏岩拉回现实,接过碗连忙道谢。咕咚咕咚便将水给灌了个干净。

看着她豪气地将空碗往桌上一放,苗人龙面色有些僵硬。

“那水···很烫啊!”

很···烫!

尼玛,的确是很烫啊!你丫不知道早点说。

夏岩有些后知后觉地抚住心口,现在才觉得食道那一溜烫得慌!

恢复镇定,夏岩再次拿起了筷子无视刚才那尴尬的话题夹起一片肉还没送到碗里···

“二妞的话有些过,但却是这个理儿。小夏你一个女子将来怎么带着孩子呦,大龙也是,这么些年了,沉玉也得有个娘不是。”汪大娘视桌上两个当是人的尴尬情绪于无物道。

夏岩的筷子抖了抖最终将肉丢进自己嘴里。

“大娘你不也是一个人拉吧着二妞长这么大的吗?没什么的。况且苗大哥这么好的人,一定有更好的女子相配。”夏岩打着哈哈道,一边又朝着小龙人使颜眼色。

你倒是说句话扼杀一下她们的八卦热情啊!

只见那小龙人儿不好意思憨厚一笑,然后结结巴巴道:“大娘说笑了,小夏与我···倒是我高攀了。”

说完又有些拘谨地红了脸。

喂,你倒是说清楚啊喂。你特么地这样害羞的表情是要闹哪样。会被人误会的好不好,还有你在那儿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难不成···

看着汪大娘和二妞那原来如此的表情,夏岩心中大惊,这个小龙人,啊不,是苗人龙真的有想跟她一起过日子的心思?他真的暗恋她?

也就是说她夏岩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个仰慕者了?

此刻的夏岩特别有种心酸地想掉泪的冲动。

月老啊,你还记得我啊,老娘一度以为你把我的红线拿去织毛衣了呢!但是你特么地现在给我射丘比特之箭是何居心?老娘现在是心有所属好吗。

再说她孩子的爹还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这要是被知道了还不得把她爆炒了啊!

回想一下她也没有与这小龙人有过什么过近的来往,就连见面说话也不超过十次。毕竟她有了身孕不怎么外出,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往这净是女人的家里跑。

除了她出去散步或者他来找沉玉的时候,两人也是简单地客套两句,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是哪里优秀地值得人暗恋了。

可是在苗人龙的心中,这夏娘子却是十分适合自己家庭的。沉玉很喜欢她,而且这小夏心地善良待人亲切,待沉玉又也是极好的。长得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当然他知道自己是高攀了。

所以一直也没敢表达自己的心意,况且人家还怀着身孕。

但是今晚是个特殊的时刻,家人团圆的日子。汪大娘和二妞又把话说的那样尴尬,他也借着氛围讲出了自己藏了许久的话。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呢!

夏岩眼一眯,忽然表情悲痛难过道:“其实我有一个深藏多年的秘密。”

桌上的三个大人同时聚焦过来认真的视线准备听,只有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沉玉还在那儿用手抓着花生米。现大人们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夏娘娘,于是也有样学样地看着夏岩。

“我出嫁前,大师给我算过一卦。”夏岩看看桌上的人继续道:“他说我是克夫命。”

众人大惊,当然,除了小沉玉。

“可是我实在太爱我夫君了,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没有说。结果···结果···”夏岩说着抹起了眼泪。

天啊,现在她完全不用掐大腿,说哭就能哭了。

在现代的话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

众人沉默,尤其是小龙人,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地白了脸。

刚才还表示了自己对人姑娘的好感,这会儿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表态了。

“都是我的自私害了我夫君,我不能再背上一跳人命了!”夏岩抽泣道。

“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你是个乖孩子,啊!”汪大娘赶忙安慰道。

“小夏姐别伤心了,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说这事儿的。”二妞也自责道。

夏岩偷瞄一下众人的样子,瞬间抹干眼泪像刚才的事根本没生过一般,拿起筷子道:“那我们继续吃饭吧!”

二妞眼一抽,不禁感叹这小夏姐心态真好。

这顿团年饭吃的可以说是**迭起,不过最终还是圆满地结束了。

道了谢,苗人龙带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儿子回了自己家。

到了家,小人儿却是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委屈问道:“爹爹,夏娘娘是不愿给沉玉做娘吗?”

“不是。”小龙人儿拍拍儿子的头无奈道:“爹问你,你是想要爹还是想要娘,只能选一个哦!”

小人儿拧着眉头,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最后终于妥协道:“好吧!沉玉还是要爹爹吧!”

“那就行了,赶紧睡觉吧!”

送走了苗家父子,汪大娘开始收拾碗筷洗碗,夏岩则是披着厚厚的衣服与二妞坐在屋里守岁。无聊之余夏岩又拿出剪刀和纸开始剪,手随心动,随意剪出一些抽象的形状,看得二妞直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任由她剪着玩儿,二妞在一旁抓着炒熟的带壳的花生,吃的咔嘣响。

剪了一会儿觉得没甚意思,夏岩望着门外一会儿呆。

今天是大年夜,也不知道他是跟谁一起守夜!

她还记得去年的大年夜,他那一群莺莺燕燕光是数的上位分的都坐了满满一大桌,风姿各异。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乐意啊!

她还记得那晚她因生病昏昏沉沉倒下,最后是他将她一路抱回了墨阳宫。

她还记得那天虽然意识不清但却能感受到那个怀抱的温暖和安心。

也许,现在他早回宫了吧!毕竟是一国之君再是任性也知道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在其位谋其政夏岩是明白的。所以从来不敢奢望那男人能放弃一切只与她逍遥江湖,没有国事没有后宫。

对于不可能实现的事夏岩是从不强求的,即使她有多么渴望。她也不会傻到去跟一个不会实现的梦较劲。与其浪费那功夫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实现她其它的心愿。毕竟她还是个有很多梦想的人。

即使这么想得开,但想到现在的楚凌天正一袭合身龙袍,风华无限地流连于各人中她就不禁鼓起了腮帮子。

哪个妃子正依偎在他肩膀撒娇、哪个妃子正拈着葡萄往他嘴里喂、哪个美人又腻歪在他怀里四处点火···摔···他妈的真叫人火大。

看见夏岩突然变凶狠的表情,二妞捧着花生小心翼翼往后挪了挪。

而被她想象正流连于温柔乡不可自拔的男人,此刻正寒着脸坐在她与月尘之前在淮浙落脚的大厅中。

“皇上?”青衣男子凑到冰山脸跟前,又绕到另一边:“皇上?”

“说了多少次在外不要叫皇上。”楚凌天表情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

“这守岁你摆着一幅比年兽还吓人的脸,我真想在你脸上点个炮仗。”白沐春摇摇头道。

众人:“···”

能让他们圣上这么糟心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这个团年饭吃的楚凌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在宫里跟宫妃们一起过他觉得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是履行一下自己的职责罢了。可现在却觉得这团年饭的意义非常重大。而这么重大的嫁人团聚的节日他的皇后他的妻子却不知道带着他们的孩子躲在哪个犄角旮旯。

他还记得去年的大年夜。

那天是他第一次对大年夜有了期待,其实大年夜身为皇上他是要跟皇后一起守岁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封后,按道理应该是与位分最高的妃子一起守岁,但是他我行我素惯了,都是在团年饭上看心情挑一个他喜欢的一起过便算了。

于是大年夜的团年饭就当仁不让成为个宫佳丽们争宠的又一战场。

他很好奇那女人会怎么应付大年夜,会不会与其他妃子美人一样用尽各种手段将他勾到自己寝宫去,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却不想见到她是那样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注意一个人。

她那随时都快要倒下去的样子着实让人烦躁,但是又深怕她真的倒下去。所以一顿饭吃下来他八成的心思都在注意她的动态。

正因如此才能在她脑袋砸向桌子的时候快、狠、准地给她的额头当了个人肉垫子。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在意他人的死活,说死活或许有些过了,但是他的确属于那种只要不是自己的事就绝不会多动一根手指型的。

就像最开始他遭遇璃美人刺杀,那女人与他一起躲在假山中。被护卫找到的时候她似乎是蹲的脚麻了踉跄一下就要倒在他身上。他可是很敏捷地闪过将人推到了一边。

可是大年夜那晚,自己却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并且担心地将人抱回了寝宫。事后他也很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但感觉好像并不坏!因为···他有了一个能让他分心在意的人!

“还没有消息吗?”楚凌天终于还是问了。

他跟自己说不要着急,自己越是着急就显得那女人越重要,但这个在他心中很重要的女人对他却是比如蛇蝎,在他部下面前让他这做皇上的很没面子好吗?所以他一直都跟自己说千万不要问,就等他们来报告消息。

好吧!他还是没忍住。没面子就没面子吧!反正都已经人尽皆知了。

“没有。”沈安然放下手中正吃着的坚果道:“探子说只查到有马车将人送到了边上的一个小镇就没有了音讯,末···我派人搜遍了整个镇上都没有找到夫人。”

夏岩算是幸运的,所有人都认为她不会去清苦的地方,毕竟怀着身孕。所以没有人浪费时间去搜查小镇外的村舍里,包括以英明神武著称的沈安然(总觉得用这个成语感觉哪里怪怪的)。

正月里的天气依旧很冷,夏岩跟只巨大的熊一般宅在家里不出门。倒是小龙人从大年夜之后来的更勤了,黄泥巴稻草堆糊起来的房子再出现什么问题也不用二妞跟个汉子一般爬高上低了,这小龙人殷勤地跟什么一样。

夏岩就不明白了,那晚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他们没戏,怎得还这般,一幅她跟他表白了似的反应,莫非这小龙人是得了失忆症?再不然就是看上了她家二妞···

可这二妞才十四,他能改人两个大了好吗?

事实证明夏岩真的是想多了,人小龙人儿不是那样猥琐的怪蜀黍。

现代猥琐的事情看多了,难免心生警惕,想的多。

“虽然我们不能一起生活,你也没办法成为沉玉的娘亲,但是我还是会照顾你们的。将来等你孩子出生,我也会待他们像亲生的一般···”身形伟岸的男人站在夏岩面前,脸上飞着红霞道。

这个···这个···

这是不是中间少了什么情节(作者你给我粗来解释一下)。

夏岩奇怪,难道是自己的意思表达的不清楚?

“苗大哥你,其实不用这般的。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要浪费你的精力呢!你这般还有哪个姑娘敢跟你表明心意呦!”夏岩委婉劝道。

“小夏不必过意不去,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说着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憨实。

不待夏岩再说什么,男人提着修葺屋顶的物什,蹬着梯子几步上了屋顶。

“小夏姐,我就说苗大哥人很不错,你们即使有缘无分,苗大哥心里呀还是依旧装着你呢!”二妞跳到夏岩面前,眼神暧昧道。

夏岩嘴角一抽,真的是无法跟人类沟通了,为什么没有人能真正明白她的意思呢!

“是吧!大黄。”夏岩转头看向卧在她脚边的一只大狼狗。

只见大黄“嗷”了一声似应答,复又恢复到之前的卧资。

尼玛,还真的回应她,你只是只狗好吗?再这样她都要以为自己有特异功能了。

二妞瞅着她跟只在那儿互动说话,神情怪异地走开了。

年都过完了,眼看着皇帝侄儿还没回来,再回头看看冷冷坐在窗前的白衣公子,东隐王很为难。

楚隐对这个蓝颜是喜欢的紧,虽然这人一身的傲娇病,啊不是,是傲气。但是不妨碍他欣赏他骨子里面的美。出于对喜欢人的关心和想要了解更多的**,他好死不死地派人去查了月尘的身世。

月尘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后来家道中落。家人死的死散的散,为了救治病重的妹妹他进了凭栏观,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

消息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楚隐非常生气,到底是哪个馆主敢那样对他的月尘,这让他有种想要报复的冲动。

问道馆主是谁,月尘却是什么也不肯说,只道不关他的事。

“你不恨他吗?”

“为什么要恨他,不是他说不定我早已饿死街头,妹妹也不会有那最后两年的光阴。我很感激。”月尘冷笑道。

对此,东隐王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感觉这月尘是不是喜欢他家馆主。这让他起了非查不可之心,立马又派人去调查凭栏馆。

据说这馆主非常神秘,名义上的馆主是一个中年大汉,但是大家都说这背后还有个正宗的主子。

楚隐是什么人,治理着东南七城央国最富饶的一片地域。他的手段和实力不光是嘴上说说的。他的人自然也是精到极致的。

所以当他们用尽办法查到后面那个人的时候,都震惊了。

看着手中的消息,他好像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是···面前这个人以死做威胁求着他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主子他不过是心有不甘才犯下这种错,但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东隐王头疼。

对于存了不忠君心思的人是绝对留不得的,所以饶是月尘在他面前如何放低身段求情甚至答应以后都跟他在一起,他也还是将消息送了出去。

于是这月尘公子就一幅人畜勿近的样子每天这么望着窗外,粒米不食来表达自己的愤懑。竟是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了。

你说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呦,帮人监个国结果把自己喜欢的人给得罪了!

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啊!

这头收到九王爷消息的人登时勃然大怒!

这屠家一家都跟他过不去,老的老的不安分,小的小的不听话。女儿怀着他的孩子跑路,儿子敢培养自己的势力要跟他作对。

之前虽然心知这屠远是个心怀城府不甘居于人下的人,却没想到这厮居然敢玩儿的这么大。唔···之前她不是也没想到哪女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还是三次!

这屠家一家的大心脏啊!

给九王爷回了信,要他好好彻查屠远的势力,并且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以防侧漏。他这边更是要加快速度去找到那女人。

时间过的飞快,夏岩已经做女先生有一个月了。

村里的人凑着拿出了一点钱盖了一个简易的学堂,其实就是一间草屋。里面的桌子凳子都是苗人龙自己做的,能者多劳谁让他会木匠手艺。

地方虽然简陋,夏岩却是教的认真有趣,她终于体味到为人师长身上的责任,看着这些孩子学会一个字,那种满足感都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夏岩果然没有看错,这苗沉玉确是个聪明至极的孩子。学得快不说,很能准确抓住她话中的重点,而且能举一反三。

她很是欣慰,将来这孩子若是能有一番出息,自己要是个女儿的话定个女圭女圭亲也是不错的。

什么,自由恋爱?可拉倒吧!她很怕女儿长得像她,万一将来找不到男盆友可怎么办,还是早早预备一个的好,而且这沉玉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她相信女儿也会喜欢的。

“沉玉画的什么?”夏岩顶着已经硕大无比的肚子凑到小孩的桌前去看。

“画的沉玉和妹妹。”小小的孩子眼睛里还全是童真。

一个男孩拉着一个就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儿。

夏岩一看,笑了。

嗯,就是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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