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的话他何尝不明白,只是···每每准备去后宫其他妃子的寝宫过夜,那女人与单珝的对话就出现在他脑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即使如此,想必你的男人也是不愿让其他人染指的吧!”
这两句话简直成了魔咒一直挥散不去。
想着自己故作高冷把今晚的温存给作没了,楚凌天就忍不住懊恼。
第二天九王爷完成交接工作准备就准备回凉川了,跑到宇坤宫来跟自己的侄媳妇告别。
月尘知道他要去见皇后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东隐王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然不肯。
结果那人只是冷冷一瞥,尊贵的东隐王立马败下阵来。谁让自己喜欢他来着,惹得他不高兴自己这一路估计又得在冰山边儿上坐着了。
宇坤宫里,夏岩正逗着儿子,女儿可能因为昨晚被九王爷抱走玩儿的晚了些,到现在还在睡着觉。
“娘娘,东隐王求见。”小喜子通报道。
“九皇叔?快请。”夏岩收起手中的拨浪鼓,任由晚秋上前给她整理仪容。
“拜见皇后娘娘。”楚文隐一身潇洒的便装立在正中央,身后的白衣男子随着他的动作躬身垂目。
“皇叔不必多礼。”夏岩亲自上前将人托起,这才看向东隐王身后的白衣男子:“月尘?”
“月尘拜见皇后娘娘。”
被楚凌天找到之后,夏岩有向他问过月尘的下落,奈何那厮只是不悦道:“砍死了。”
既然他这么说,那事实情况肯定与之相反,却没想到会在宫里见到他。
“这些日子还好吗?”夏岩有些激动,毕竟当初如同亲人陪在她身边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除了感激更有很多的思念。
“我很好。”月尘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本来想说‘怎么可能好’但想想自己就要走了不过是让人徒添担心罢了。
“那就好。”夏岩胖胖的脸上绽开笑容。
一旁的东隐王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俩人,哼他可是王爷好吗?你们这样无视他真的合适?
事实是···
“草民想单独跟娘娘叙叙旧,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月尘看向楚文隐道。
东隐王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方便方便,怎能不方便。”
就他是最多余的他知道。
说着便很识趣地挥着宽广的袖子晃出了宇坤宫。
在宇坤宫的后院百无聊赖地荼毒了不知多少花花草草才有宫女将他请回。
这俩人终于说完了。
像皇后表明了自己此次的来意,夏岩也官方地嘱咐了几句道让他们经常回京看看。
两人这才肩并肩双双离开。
“月尘方才都与皇后说了什么?”楚文隐声音懒懒装作无意间问道。
“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说想与娘娘单独聊?”白衣男子道。
“不想让本王知晓呗。”楚文隐有些不满。
“那不就得了!”知道还问。
东隐王:“···”
东隐王跟月尘离开之后,夏岩便蹙着眉斜倚在贵妃榻上唉声叹气。
“娘娘,有心事?听说这九王爷十分喜爱月尘公子呢,您不必担心。”以为她家娘娘是在为月尘公子的事情忧心,晚秋宽慰道。
“我知道。”她何尝不知这九皇叔中了月尘的毒,从他看月尘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娘娘,怎么说您就是改不了呢!现在您要自称‘本宫’。您现在是皇后,可不能再一口一个‘我’了。”晚秋不厌其烦地纠正道。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谨记。”夏岩摆摆手示意她不用伺候了。
想起方才月尘说的话,夏岩不禁额头抽疼。她就知道这一回宫肯定是各种战斗的开始,不只是跟后宫的女人们,甚至跟楚凌天也一样得时时充满战斗力。
“皇上已经知道少将军在背后蓄养了一股势力,也许这只是少将军一个人的动作,但皇上对屠家心存成见已久,势必会将这笔账算在屠家一家身上。少将军还不知道此事,我虽有心却是无力,被东隐王看得紧没办法传消息给主子。这件事情你务必要找机会告知。让主子提高警惕。”月尘面色认真道。
夏岩吃惊:“你是说楚···皇上他早已知道了?”
“是的。”
夏岩沉默,从找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从未提及过此事。她娘家犯了这样的欺君之罪他居然可以自得地面对她,一路上的呵护备至体贴入微、宠溺无度让她一度快迷失了自己,甚至这皇后之位依然为她留着。
夏岩背后不禁泛起一丝凉意,若不是他真的不介意就是他戏演的太好。
“虽是这样,你一回宫便立刻入主东宫说明皇上对你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皇子公主又深的皇上的喜欢。无论他是真心对你也好或是另有计划也罢!总之你得利用这个优势为屠家争取。”月尘道。
也就是说不论楚凌天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必须得要算计他为屠家谋得最后一条活路。夏岩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瘦削的男子,良久放道:“月尘你是为何如此忠于我大哥,即使自身陷在火海还一心惦记着屠家的事情。”
“你在怀疑我?”月尘有些生气道。
夏岩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多大的恩情才能让你如此不顾自我。”
“不过一饭之恩,当初我带着病重的妹妹流落他乡,那时的我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甚至在下雨天想要拖着妹妹到能避雨的地方都做不到,饿的昏了过去。是主子施舍给我一个馒头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为他做事。”忆起往昔,月尘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温柔,说的是最痛苦的回忆,却让人觉得他是在将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事实是那的确是他前半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幸运之神眷顾着他,让他遇上了屠远。
“但那滴水之恩却让我活到现在,我那病入膏肓的妹妹也有了两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份恩情是即使是付出我的性命也是换不清的。”月尘继续道:“况且,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
夏岩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是屠家的女儿,无论是荣辱都会一起承担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都没想到自己身上原来肩负着如此重任。
等到楚凌天下了朝,两人一起去宫门口送东隐王和他的蓝颜回凉川。
能得到央国陛下亲自相送的人那可没有几个,当然东隐王十分不以为然。
“哼,本王为你做的事,让你亲自来送那是绝对当得起的。要是能把公主送到我凉川去耍两年那就再好不过了。”东隐王悠闲地晃着宽大的衣袖道。
“再啰嗦下去,就不用走了。”月尘在一旁冷冷道。
“走走,这就走。”东隐王在面对其他人跟面对月尘那完全是两种态度,用天壤之别来形容都不为过。
对其他人永远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包括他的皇帝侄儿,可在月尘面前那绝对是一忠犬啊!
“你们不必远送,就此止步吧!我们走了。”东隐王潇洒地甩甩衣袖转身追上已经先行的白衣男子。
“月尘等等我。”楚文隐腆着脸去拉月尘的袖子,却被男人无情地挥开。
看着他们一个热情主动一个冷若冰霜朝着前面不远处的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楚凌天摇头叹息“你猜他们谁是上面的。”
夏岩看着那两条背影皱眉思索,这真是一个高深的问题。
只能摇头晃脑地念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攻受。”
“雄雌朕知道,可这攻受又是何意?”楚凌天问。
“嗯····就是上下的意思。”夏岩一阵见血地解释。
“原来如此。”
送走了九王爷和月尘,夏岩便是这一幅要死不死的样子倚在榻上思考她的人生。
她这占了人家身体,本就过意不去,顶着这样的身份那是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楚凌天下午来的时候就见这女人毫无美感的睡姿,流着哈喇子还在砸吧着的嘴。
“啧啧···这样的人要怎么做一国之母。”楚凌天自言自语道。
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动来动去的,夏岩挠挠脸又挠挠耳朵。看着她这幅不耐烦又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楚凌天玩心大起,伸出手继续在她脸上作乱,在她伸出手挠的时候又立马躲开。几番攻击之后,夏岩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唔,你什么时候来的?”夏岩坐起身。
“刚到。”楚凌天伸出手给她理理微乱的发丝道:“虽然天气渐渐转暖,下午睡觉也要盖着被子。这样容易着凉。”
想着月尘说的话,这男人早就知道屠家做的事情,心里说不定早有打算。夏岩不置可否,只是勉强一笑当做回答。随后想起自己现在身上肩负的重任立马又换上热情的笑容道:“多谢皇上关心。”
楚凌天眼睛一眯,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今晚朕要去将军府,你也许久没见苏烨了吧,要不要一起去?”楚凌天问。
夏岩第一反应是,好啊好啊,可以出宫去哪儿都行。第二反应是···她家儿子跟女儿还得她照顾。
“臣妾就不去了,公主醒来看不见臣妾又该闹了。”夏岩甚是遗憾道。
“也好,那朕就先走了。”楚凌天起身。
“皇上记着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也以免酒后乱性。”夏岩很认真地交代道。
“都是一群大男人,皇后多虑了。”
“就是因为全是男人才更担心。”
“···”
是夜,夏岩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位置轻轻陷了下去,身上一紧,来人从背后圈住了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唔,是胖了很多圈,都抱不住了。”
要不是因为困意正浓,对方又是一国之君,夏岩真得一脚将人踹下去。嫌胖你还抱?
“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苦心···”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夏岩却是清醒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夏岩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男人已然睡着,轻轻打着鼾,微微的酒香灌满夏岩的神经。
今晚他是去商量怎么处置屠家了吧!夏岩在烦恼自己要怎么使“美人计”来救屠家呢!况且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真的可以胜任这一计吗?还是赶紧减肥吧!
有了第一步目标,夏岩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楚凌天就被小路子叫醒去上早朝。
楚凌天睡眼惺忪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任由小路子给他更衣,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有人踩到自己的手,疼得楚凌天龇牙咧嘴地睁开眼彻底清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继续癔症。”夏岩吓得赶忙下了床道。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楚凌天刚醒,脸上还带着迷糊的可爱模样问道。
瞅瞅她相公,长得多么周正俊朗惹人犯罪,再看看自己,不怪其他人一听说他们是夫妻总要摇头为楚凌天扼腕叹息一番。
“臣妾去减肥,皇上不必在意臣妾。”夏岩说着已是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换上了便装:“那臣妾就先出发啦!”
说着人已经消失在纱幔隔帘之后。
这宇坤宫比之前她住的墨阳宫还要大,于是夏岩决定先绕着这宫殿跑两圈做做热身运动,来一段自由搏击。
当晚秋看着自己主子哼哧哼哧在那儿跑步的时候十分想上去阻止。
有损威仪啊威仪!
“娘娘,陈妃求见。”晚秋看主子朝自己这边跑来赶忙上前道。
“陈妃?”夏岩想了想,就是那个眉尾长了颗痣的女人。
这个女人除了那颗痣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别的都是浮云。
“皇上不是下旨说无事不用来的吗?连早上的请安都省了,她们难道还不满意?”夏岩无语,但还是吩咐将人请到前厅。
待晚秋将夏岩从头到脚好好打理了一已经是一炷香时间以后了。
“娘娘,这样让陈妃等着是不是不太好?”晚秋最后给夏岩带上脖子上的翡翠明珠。
“本宫是皇后,让她等着本宫是她的本分。”夏岩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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