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让朕当了这么久的和尚,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楚凌天忽然倾身上前,将女人抱了个满怀,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地望着她。
夏岩心跳似乎露了一拍,与他对视许久,终于咽了咽口水,猛地反扑过去。
楚凌天在夏岩日日夜夜废寝忘食的盯梢下禁欲许久,这么稍稍一触碰,那就跟关在牢子里出来放风的犯人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一轮下来,夏岩的老腰早已没了知觉,眼睛又困涩的不行,本以为终于可以睡觉了,谁知这男人却伸出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渐渐下移在她的颈脖见徘徊,男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际:“在外面勾搭了别的男人,是不是该受到惩罚呢?”
“我什么时候·······?”夏岩正准备反驳嘴巴便被堵住:“唔···唔···”
墨阳宫头顶的月亮已经慢慢被飘来的云给遮住,而下面的惹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依旧没有消停。
夏岩抓着枕头喘着气,这男人今晚是吃了十全大补丸吗?
馐足的老虎满意地咂咂嘴,味道不错。
“先别睡,陪朕说说话。”看着一旁的女人眨眼就要睡去,楚凌天赶忙道。
“唔,好困。”夏岩闭着眼睛嘟囔道。
楚凌天无奈,转身圈住旁边的女人,身子软软的,肌肤滑滑的。蹭着蹭着又是一身火。
“你还有完没完!”就快睡去的女人发现男人的变化蹭得就火光四起,这人还有没有一点节制啊!
“没完,你都想把朕的女儿许给那山野的穷小子了,是不是该好好认个错?嗯?”最后一声‘嗯’得甚是销魂。
“认错你大爷的。”夏岩怒火直冲脑门儿,腾地起身将压上来的男人一把翻到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咱央国皇帝一时不察便被掀到了地上。
“咚”地一声,一阵麻痹的疼痛从后脑传来,楚凌天几欲闭上了眼睛。
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夏岩这下困意全都没了,赶忙爬下床:“你你你,你没事吧!”
“痛。”披头散发身无片缕的男人,一只手捂着后脑,龇牙咧嘴道。
“快快起来,我看看,要不要传御医。”夏岩手忙脚乱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又给他粗粗套上衫子。
“不必了。”楚凌天眼前全是星星,说完这三个字竟是眼睛一闭就这么晕了过去。
夏岩大惊:“快来人!”
于是,央国皇帝在夜宿后宫,纵欲过度晕倒的传言不胫而走。
太医说,皇上没事儿,只是磕着脑勺了,晕着晕着自己就能醒。
于是几个太医甩下一瓶消肿的药便扭着腰走了。
第二天一早,楚凌天在夏岩企盼的眼神中缓缓睁开眼睛,眨啊眨,眨啊眨。
“皇上?你还好吗?”夏岩凑上去,紧张问道:“会不会···记起了什么?”
她总觉得这样撞一下应该就能恢复记忆了,因为·······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脸茫然,转过脸看着夏岩良久,摇摇头:“你谁啊!”
“我······”夏岩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这特么地是要跟她过不去么。
不是说好撞一下就会好的么!
看着女人脸上的愤怒和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撞墙了却残生,楚凌天收起玩笑赶忙安抚道:“跟你闹着玩儿呢!”
夏岩这才算平复下心情。
“真的没记起来么?”夏岩失望道。
楚凌天摇头。
好吧!
今天夏岩收到了两件喜事。
一是,她家儿子终于会叫爹娘了,且吐字异常清晰,比起那个狼狼狼地喊了几个月的小云闲不知强了多少倍。
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二件事,敖将军要成婚了。
“听说那敖将军动作可快了,前脚刚把那二妞姑娘带进了府,后脚便让人将人家娘给请到了京城,不愧是做将军的。”晚秋拿着针线盒一脸羡慕道。
“怎么,晚秋也思春了?”夏岩调笑道:“女大不中留啊,是得给你许个人家了!”
“娘娘,您就别说笑了!”晚秋急道。
夏岩不知道敖放是怎么说服那暴脾气的二妞答应与他成婚的,又或者是被强迫的?
只道那天的婚礼,热闹非凡,敖将军从十几岁开始便一直呆在军营里,同袍兄弟众多。夏岩从轿上下来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她到底是来参加婚礼了还是进了军营了。
见到汪大娘不免要寒暄一番,不过这汪大娘早已得到苗人龙的消息,这小夏居然是皇帝的妃子,如此也不敢太逾矩束手束脚还没说到两句,便推月兑着还有事先走了。
夏岩奇怪,转身才发现这个明晃晃的东西不知道啥时候立在了自己身后。
“敖将军要成亲了,有没有觉得有些失落啊!”楚凌天仰着下巴哼哼道。
“我为什么要失落?”夏岩不懂。
“你以前不是看到人家眼就发直么!”楚凌天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失忆了么?”夏岩倒是不否认,曾经这敖将军也是自己男神来着。
“小路子说的!”楚凌天环胸道。
这个小路子,真该叫小喇叭才是。夏岩想。
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二妞一身大红衣裳煞是好看,就是走路有些僵硬和别扭。最后夏岩才知道二妞姑娘是被五花大绑着成亲的。
沉玉小朋友今天也是穿了一身素锦缎面的袍子,头上扎着两个髻,如玉般的小脸上嵌着两颗黑溜溜的圆宝石。
看见夏岩手中牵着那个摇摇晃晃地小女圭女圭,立马喜笑颜开地凑上去。
“这是云闲弟弟还是云卿妹妹啊!”沉玉弯着小身子凑到小女圭女圭面前。
“云闲是妹妹,云卿是弟弟,沉玉怎么还是记不住。”夏岩笑道:“这个是妹妹,漂亮不?”
沉玉点头:“漂亮。”
“云闲叫哥哥。”夏岩逗着女儿。
“哥,哥。”一岁半的孩子学说话学的很快了,含糊不清地叫出声,便一下扑到眼前小男孩儿的身上去抓人家腰间的小香囊。
夏岩刚想去拉,这小女娃的后领便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
男人眯着眼略带威胁地看了看立在一边的小沉玉,这才转过脸看着被自己提起来女儿:“你可是朕的女儿,怎么什么人都往上扑,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这样的话将来父皇可怎么给你找驸马,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给人留下诟病。”
“她还这么小,哪里明白你说的什么。”夏岩实在不明白怎么今天哪儿都有他,跟汪大娘说个话,他就无声无息站到人后面;跟苗大哥说个话,他就一直斜着眼睛瞅着人家;这会儿跟沉玉说个话,他也能不知从哪儿跳出来,自己身上是被装了监控器么?
“哼!”楚凌天轻哼一声将云闲给提走了,那小女娃被自己父皇提着还不忘回头冲着小沉玉甜甜地笑着。
楚凌天这边刚把那个如狼似虎的女儿给交到女乃娘手中,这一转头,嘿,这女人动作倒是挺快的啊!
瞧那儿与白沐春说的兴高采烈,喜出望外地,哎呦,那笑得都快成一朵花儿了!
“咳咳···”使劲儿咳了咳,没反应。
“咳咳咳····”再使劲儿咳了咳,还是没反应。
“咳咳咳咳···”
“皇上是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草民给您配幅药?”白沐春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问,不就说说话吗,至于么?
“哼···蓉妃,该回宫了!”楚凌天不理他,对着夏岩道。
现在?可是还很早啊!
当然,这话夏岩是不会说的,只能乖乖跟在男人身后。
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白沐春出神许久,最终释然地勾起一抹笑容。
盛夏的天气热得让人焦躁,即使有风也是带着滚滚的热气,这样的天气里,墨阳宫却传来了一个更让人焦虑的消息。
“屠将军被抓到了!”
这是小喜子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夏岩本来躺在树下吊床上乘凉,一听到这消息什么酷暑难耐什么身乏体弱都成了浮云,立马冲出了墨阳宫。
看着主子的背影,不是说有点中暑的吗?晚秋摇头看看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娘娘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中暑的啊!”
夏岩跑到朗坤殿却被告知皇上去了陈妃那里。
提起裙摆,夏岩再一次向奴才们展示了什么叫小旋风。
陈妃的园子里榕树参天,华盖遮阳,一进院子便是大片大片的阴凉地,过堂风呼呼地吹着,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怪不得这几天每每都是听说这楚凌天老在陈妃宫里逗留。
还没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一阵嬉闹的声音。
“皇上,奴家在这边呢!”
“皇上,你抓疼人家了···”
“皇上·······”
夏岩闭了闭眼平息一下心中的冲动,真特么地想去揍人啊有木有!
“蓉妃娘娘到。”门口的小太监瞧见这蓉妃面色不善,赶忙扬声喊道。
里面的人似乎也听见了这声高喊,一个个整了衣服或倚或靠在树下的树干上。
夏岩进来的时候才看见那个寻欢作乐的男人讲眼睛上的绢丝拿下来,瞧见夏岩进来立马道:“爱妃可要来一起玩儿?”
扫视一眼周围的莺莺燕燕,夏岩很头疼:“不了,臣妾来是有事要跟皇上说。”
“什么事?”楚凌天今天心情好,将绢丝往旁边的奴才手里一扔。
两人一路回到朗坤殿,楚凌天有些百无聊赖好不容易抓了个闲去跟那些个美人增进一下感情,又被这个女人给拉了回来。
“听说,我大哥找到了。”夏岩站在御案前,脸上的愁绪清晰可见。
“原来是这件事。”楚凌天眼里的光一闪而过,复又归于平静:“不错,今早被候大人在城门口发现的,已经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
“皇上准备如何···”
“自然是要以儆效尤的。”楚凌天拿着桌上的狼毫细细看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仔细观察这狼毫还是在故意躲避什么。
“朕答应放了屠家几百口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屠远,朕绝不手软。”楚凌天道。
夏岩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只得再三求情依旧未果。
罢了,人各有命,再说屠远做的事情换做是谁都是不能忍的。
有的人轻于鸿毛,有的人死重于泰山,那屠远将来被斩了首算什么呢?
夏岩离去之后,楚凌天蹙着眉直直盯着那女人走出去的地方,良久心中再多的计较终是化作一声叹息飘散在偌大的宫殿里。
屠远,放不得。
“哎呦,我的好娘娘您就再劝劝我那侄儿,虽说他不记得你了,但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去求求情,苦肉计也好美人计也罢,只要保那屠远还会喘气儿都行。”东隐王苦哈哈着脸求着夏岩道。
夏岩也很烦躁,自己也想救他,只是楚凌天如此下定决心要处置了屠远,即使她求情又怎么样呢!
能给屠家上下几百口一条活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东隐王看着蓉妃也是一脸没有办法的样子,不禁失望透顶,怎么办,月尘就要不理他了。
听到屠远被抓的消息,他家月尘连午饭都没吃,愁眉苦脸了一下午。
楚文隐只好亲自去求那皇帝侄子。
结果这人竟然直接不见他,楚凌天哪里不知道这九皇叔前来所为何事,还不就是为了他的心上人么。
在多人的求情也不能让楚凌天对此事作出任何让步,屠远的刑期定在三天之后。
这几天楚凌天倒是一次也没有往墨阳宫跑,晚秋说皇上也没去其他妃子那儿,不是在朗坤殿批阅奏折就是在昭阳宫,两点一线,很规律。
夏岩只是默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见面也好,省的尴尬。
对于屠远这种死刑犯,楚凌天亲自下了令——不允许探监。
当夏岩终于再次见到她大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楚凌天有阻止过她不让她去法场,但拗不过她的执着,终于还是交代了监斩的侯绍——看好蓉妃。
京城的百姓一大早便往午门涌去,凑在一起便开始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红衣女子看着身边的人群都往一个方向涌去,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怎么大家都这么积极往那儿去啊!”红衣女子一把抓住一个正往前奔跑的小青年。
那小青年匆匆打量她一眼:“姑娘外地来的吧!那个屠家的逆臣抓住了,今天就要斩首示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跟你说了。”
青年抓回自己的衣领,已经不管愣在原地的女子匆匆往那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