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疑惑地看向袁惠新说道:“公子要招降孟拱?”
“道长,莫要多问,事后我会让道长知晓的。”袁惠新笑着说道。
马钰当下有些明白袁惠新的计划了,这个袁惠新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抱拳说道:“贫道明白!”
孟拱被于五粗鲁地推进了大营当中,孟拱便走,便说:“孟拱不降,孟拱不降!孟拱……”他说着便放眼看了一眼这大营,只见大营内,一位青年男子一脸和蔼地端坐在首座之上。孟拱在均州曾经见过袁惠新几次,虽然都是匆匆瞥过一眼,可是依稀还记得袁惠新的容貌。
孟拱开始还叫的,可是看到袁惠新,不知道为什么不叫了,也许一时之间被袁惠新的那股气势慑服了。
在袁惠新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穿单薄白色儒衫的青年,这个青年年纪不大,脸色苍白,容貌很是平常,不过一双眼眸当中流露出来似笑非笑、颇让人忌惮的目光。这个人应该是袁惠新帐下的军师。
“哼!”孟拱哼了一声将脸别过一边不看袁惠新。
“小五,为何要将孟将军绑起来?”袁惠新看到孟拱被绑得像一个粽子一样,当下有些微怒地看向于五说道。
“公子,这厮好生厉害!俺不绑上他,万一他伤了公子你……不,伤了军师就不好了。”于五想说伤了袁惠新不好,可是转念一想,似乎那个孟拱还真的伤不了袁惠新,于是看向羸弱的秦九韶马上改口说道。
秦九韶见状当下说道:“小五,孟将军岂是那种小人?”他说着便从旁边抽出一把剑,将孟拱的绳子给割断了。
可能是因为绑得太久的缘故吧,解开绳子的孟拱觉得浑身轻松,不由活动筋骨,然后冷眼看向袁惠新、秦九韶、于五。
“孟将军,可愿意降我家主公?”秦九韶微笑地看向孟拱问道。虽然他这样问,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孟拱肯定不会投降的。
“要杀便杀,我孟拱绝不投降!”孟拱当下不领情地说道。
“哎……”袁惠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此间的一千将士又当如何呢?”
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让人看到了好生惭愧。
“主公,你已经尽心尽力为百姓做事了,是这位将军不领情,你何必为难了。”秦九韶当下说道。
“公子,你不必为难,让俺一刀将这厮的脑袋砍下来,然后俺再带着军队,铜陵城里的狗官尽数诛杀!这样公子你就不会烦恼了。”于五当下忍不住说道。
秦九韶暗暗惊讶,这个于五可真是聪明,竟然学会抢自己的台词了?
孟拱听到于五这样说,当下脸色煞白,他是不怕死,可是不怕死人,偏偏就是见不得跟随自己并肩作战的手下无辜被杀。他当下说道:“袁公子,这一千跟随孟拱前来讨伐也只是因为上命差遣,如今孟拱已经被抓,要杀要寡绝无怨言,求大人你放过这一千将士!孟拱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公子你的大恩大德。”
秦九韶心中暗想,这孟拱果然和自己料想的这般,仁爱自己的属下,这样的人要是招降了,以后肯定是死忠的。秦九韶当下叹气看向孟拱说道:“孟将军,非我家主公不愿意饶恕这帮将士,乃是……哎……”
孟拱看到秦九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下皱眉说道:“这是为何?如今一千将士就在袁公子的手下,生杀大权不都是有大人一手掌控的吗?这又有什么为难的?”
“孟将军,非我家主公不愿意饶恕这帮将士,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家主公又如何不知,可是我家主公是本是朝廷命官,如今无端遭人诬告,怎能不让人气愤?”秦九韶当下丧气地说道。
“先生既然知道百姓苦,为何还要对那些无辜将士赶尽杀绝呢?”孟拱当下愤然地说道,“末将其实也知道,朝廷早已腐败不堪了。”
“孟将军,恕在下直言。这些年来,史弥远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情?他们所作所为,可真的是为了百姓吗?”秦九韶盯着孟拱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秦九韶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敲打在孟拱的心头之上,这些年来,史弥远的所作所为,确实大大的偏离了原来朝廷当初的宗旨。孟拱当下只觉得耳根发热,把头低了下来,好一会说道:“这也只是那些奸臣的所作所为。我枣阳军的兄弟,绝不会发生这的事情。”
“孟拱将军,恕在下再问你一个问题。即便你今日破了我军,大获全胜,你打算怎么办?向朝廷请赏吗?可是史弥远会放任你们这群以前韩侂胄的部下占据枣阳军吗?你们必然会引起史弥远,行兔死狗烹之事,到时候,你们也是死路一条。”秦九韶苦笑地看向孟拱问道。
孟拱听了之后,当下觉得额头冒汗,突然间他跪下来向秦九韶求道:“先生,孟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望先生教我?”
“一个字,降。”秦九韶当下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当下笑着说道。
“降?”孟拱一时间有一种受骗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掉进别人设计的圈套里了。他看向秦九韶疑惑地问道。
“假如你降了我家主公,你手底下的那一千弟兄也就保住了脑袋了。况且,以将军之才,莫非将军愿意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将军莫非不愿意继续将军未完成将军的理想,跟随我家主公,还天下一个太平?”秦九韶看向孟拱说道。
秦九韶说完后看向孟拱,发现孟拱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他好一会站起来,郑重地走到袁惠新的面前说道:“孟拱见过主公!孟拱愚钝,与主公为敌,以天下百姓为敌,望主公能够原谅孟拱!”他说着便跪下磕头,头贴在了地上。
袁惠新当下喜出望外,连忙扶起孟拱说道:“孟将军,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惠新得将军相助,又得一臂!”
“叮,新加编队成员孟拱(身份:武将),加入编队,与孟拱关系变为友好!”任务手表上此时显示出这般字样。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秦九韶当下笑着朝袁惠新拱手说道。
话分两头,就在孟宗政的军队与镇远军对战铜陵的时候,另外两路援助铜陵的兵马已经到达了铜陵。
其中一路是陈祥去请的赵葵,另外一路便是贾勇去请的崔与之。这两路人马因为惧怕袁惠新会在半路劫杀,更害怕度江的时候被射杀,因此选择了陆路行走,如此一来便比孟宗政慢了不少。
崔与之办学或者著书是一把能手,可是要说打仗,那是一团糟糕,而赵葵跟随韩侂胄已久,又很有能力,所以史弥远给他的部队战斗力不行,因此打山贼、土匪还勉勉强强可以,要是和那些虎狼之师的镇远军打,那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崔与之派出了几名所谓的大将,没几下便让于五咔嚓了,而赵葵帐下的那些将领因为见识过于五的威力了,一个两个更是害怕得不敢上战场了。结果士气一下子低到了极点,而袁惠新也趁机挥兵杀过来。杀得他们是措手不及,那些士兵一个两个只顾得逃命,哪里还有心思应战,而赵葵、崔与之两个人更是在帐下的士卒的掩护下,逃走了。
第一次交战,赵葵与崔与之两个人的军队便被袁惠新打得灰头土脸的,他们手底下的士兵损失那个叫惨。本来赵葵带来了三万人马,崔与之的那些杂牌军也有两万五,五万五的军队,一次就让袁惠新干掉了一万多。
收拾好残兵,赵葵与崔与之两个人便将兵驻扎离铜陵二十里的靠山处,也不敢去招惹袁惠新了。
赵葵看向崔与之苦着脸说道:“正之(崔与之的字),我们这次来救孟公,却没想到袁惠新的帐下的士兵如此厉害,一仗便让我们损失了一万多人马。我军初来乍到,便被打败,士气低迷,如何能再战?不如我们静观其变,待有机会再杀出如何?”
崔与之当下点头说道:“也唯有如此了。希望史相爷的人马能早些到。这史相爷的帐下有两员大将,这两员大将应当能对抗那袁惠新帐下的猛将。”
于是乎,赵葵和崔与之决定,在史弥远没到来之前,不去招惹袁惠新,而袁惠新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也懒得理他们,只是一心的攻城。倒是秦九韶留了一个心眼,将从崔与之帐下俘虏来的军士拷问了一个编。
“先生饶命!”那个被带上来的俘虏一看到秦九韶当下跪下来,身如筛糠般地磕头哀求道。他这个样子,让秦九韶看到了不由摇头,这崔与之带出来的兵,竟然这般没有骨气,怪不得一战便败得如此厉害。
通过审问俘虏才知道,那史弥远不日将亲自率领是殿前司火器营前来增援,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袁惠新听后冷笑道:“想不到史相爷对我一个小小袁家如此重视,不但派出了抗金名将孟宗政和赵葵,还出动了殿前司的火器营。”
官道上宋军史弥远队史弥远接到前面战况激烈的消息,急忙催促殿前司火器营六千余人加快速度,但路两边的大树上、石缝中,不断射出一支支冷箭,路面上也不时迸起一条条绊马索,给人马造成不小的伤亡。宋兵中的火铳手虽然也以火铳反击,但对方有障碍保护,反击的弹丸大多落空,只有随军将领杜杲杀了几名伏兵,像杜杲这样的神枪手毕竟太少。史弥远无奈,只好派杜杲率一千人留下来看住那些道口,伏兵一出来就杀,路两边的大树也全砍倒或烧毁;他派扈世达率骑兵营的三百骑兵先去支援孟宗政,他率剩余部队一边扫荡伏兵,一边随后跟进。
铜陵县城议事厅一名探马从远处奔来,对孟宗政道:“禀报大帅,史相爷派扈世达将军率三百骑兵来支援我们了,已经到达城外黑虎庙。”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城下来了一队人马,举着火把!
“大人,你看,有一队人马来到城下了。”
“城下何人?”
“某家乃大将扈世达是也!”来将在城下大声叫道。借着火把的亮光,楼上的孟宗政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这个人身高九尺有余,手里拿着的正是青龙偃月。不是扈世达又是何人?
“原来是史相爷来支援了。快开门,让他们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