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牢房门关上,陆白被两名伪军士兵丢进了监狱天牢。
几天前,这里曾是关押陆白父母的地方,没想到几天之后,他也被关入了这里。
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恶臭,角落里的那群老鼠依然在追逐嬉戏,发出吱吱吱的欢快叫声,仿佛在嘲笑陆白。
看着离开的伪军士兵,陆白的心渐渐沉入了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难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了。
陆白紧紧抓着牢房的铁条,身体里的养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靠着牢房大门无力地滑倒下去。他虚弱地闭上眼睛,心里痛苦地想:“爹,娘,对不起!孩儿恐怕是没法为你们报仇了!”
呆坐了一会儿,陆白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陆白蓦地一惊,随即转过头去,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在牢房的角落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由于角落里的光线很阴暗,那人又是一身黑布土衣,所以很难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
刚才被沈天雄的手下折磨的精疲力竭,尤其是腿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着,陆白也没心思跟那人打招呼,拖着带伤的腿,自顾自地爬到牢房另一个角落里蜷缩下来。
要不是这里有其他人在场,陆白此时真想放声大哭一场。以前的陆白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富家少爷,天之骄子,任谁见了都要喊一声陆少爷。然而现在呢,他只是一个衣衫褴褛,躺在监狱等死的阶下囚。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压抑的陆白喘不过气来,在胡思乱想中,陆白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陆白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千斤重物压在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中,陆白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一片黑暗的水域,他在水里胡乱地挣扎着,有水草缠住了他的脖子,他无法呼吸……
陆白突然睁开了眼睛,借着昏暗的油灯光,陆白惊恐地发现,之前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黑衣男人,此时正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死死箍着他的脖子,面露狰狞之色。
陆白又惊又怒,这个男人难道是沈天雄派来的杀手吗?可是,沈天雄弄死自己没必要这么麻烦吧?那这个家伙是谁?他为什么要谋害自己?
陆白的意识渐渐迷糊起来,眼前金星乱舞,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就在陆白以为自己吾命休矣的时候,那人突然松开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陆白终于得以解月兑,捂着火辣辣的脖子,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球外凸,就像一条干涸的鱼。
过了好一会儿,陆白才缓过气来,此时他脸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身体也因愤怒和激动而剧烈地哆嗦着。心中压抑的苦闷和憋屈一起翻涌上来,陆白扭过头,双目血红的盯着那个黑衣男子。此时此刻,陆白的模样就像一头想要嗜血的野狼。只听陆白嗷地一声怒吼,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黑衣男子扑了过去。
陆白不由分说,冲着黑衣男子迎面就是一拳。
黑衣男子目光一凌,身形迅速往边上移开,同时伸出手臂,挡住了陆白的拳头:“这位兄弟,你听我说……”
“说你妈个祖宗!”陆白勃然大怒,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大骂一声,提膝撞向黑衣男子的月复部。
黑衣男子手臂下沉,抢先出手,用肘关节挡住了陆白的膝盖。
此时的陆白就像疯了一样,他压抑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的缺口,把所有悲伤和愤怒统统发泄到这个黑衣男子身上。他体内的热血在沸腾,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在连续两次进攻受制之后,陆白竟然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搏命打法,他扬起脑袋,不顾一切地往黑衣男子的脸上撞去。只听一声闷响,陆白眼前一片黑沉,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而那个黑衣男子则捂着面庞,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辣的鼻血疯狂喷涌,从指缝中不断流出来,发出痛苦的嘶吼。
“混蛋!”黑衣男子也怒了,一个箭步冲上来,飞起一脚,直接把陆白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