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昙花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肚子的委屈愤怒无处可泄,“万青?她只是个丫头,凭什么?还有那个启府,难道是那个纨绔公子启流?你要把我嫁给那种废物?老夫人你存心与我过不去!”
‘啪’,老夫人一脸怒样,水杯被摔了个支离破碎。
“你这是什么态度,反了你!婚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借你的胆子敢这么与我回话。”
穆乞儿在外从始至终听得真真切切,嘴角上扬,满是玩味,这个离昙花竟然也喜欢离折颜。听的出老夫人的话,她并不是老爷亲生的。
里头貌似还在僵持着,闹得十分不合。突然屋门被重重推开,离昙花抹着泪就是往外冲,好在穆乞儿闪得快,没被发现。屋内,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颇大,一个晕眩竟昏了过去。
情急之下,穆乞儿连忙上前将老夫人抬置于床,一旁唤着她,可丝毫不见起色,只能夺门去寻大夫前来医治。
与此同时,香坊一事已经传遍了大小城,听说那日大火烧死了许多人,火势来的太迅猛,活下来的也只有逃得快的那么几个,此后不久,人言又流传了另一种说法,说在仲秋那夜,皇上驾崩,香坊又莫名失了大火,死了这么多人,定是皇上招去陪葬的,香坊美人如云是众人皆知的,这一说法皆让人们倒吸一口气。
香坊的存在到昨日为止已经彻底终结了,花娘也做了另外的打算,她要去杞国,去杞国见一个人。
杞国是四国之中最大的国,曾吞并了白子国。杞国皇帝为人阴险多疑,是个响当当的暴虐、荒yin的国君。但他身边却有一个能人辅佐,吕奎文武双全,赤手就可以扳断铁棍。
杞国皇帝仍然每天过着荒yin无度,暴虐无道。他骄奢yin逸,生活腐化,动用大量人力、财力建造倾宫、瑶台,从各地搜罗美人充填后宫,就这么一个国主,竟会维持的如此庞大。
花娘和姑娘们收拾好行囊,就此离开了高昌国。
在临走前,她抬眼还不忘回头一看,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城门。花倾城,这步险棋下的可谓精彩。就是凭你那自以为聪明的脑子,却反将你自己画地为牢,你可知?
离府内。
阿婆焦急的在老夫人的床边来回踱步摩梭着,左等右等也不见穆乞儿回来。本来想通知夫人和少爷,可被穆乞儿当场拦下,说此事不可喧张,以免小人得志,听得她是糊里糊涂,最后还是决定先等她把大夫找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穆乞儿身后跟了个墨袍大夫,阿婆一见,立马退至一旁,让出了道。大夫来到床前,看了眼床上的人,接着又探了探她的脉象,良久才松开。
“并无大碍,只是岔气了,许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且夫人的气色不是很好,最好喝点姜茶补补。”
“大夫,夫人这……何时会醒来?”
大夫看了眼阿婆,回道,“最好屋内保持清静,多给夫人顺顺气,很快就会醒了。”
阿婆点头表示感谢,送走大夫后,穆乞儿一直给老夫人顺气,按摩,这一切阿婆都看在眼里,至感欣慰。
夜幕垂下,阿婆说接下来她会照顾,先让穆乞儿去休息,累了一天了,的确人也有点乏了,之后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回到偏房正打算休息,岂料张顺就倚在柱子旁等着她归来。见来人是穆乞儿,一个箭步上前,急切的低语道,“倾城,倾城,皇上驾崩了,你可知道?”
这件事早有耳闻,听说由于皇上的驾崩,公主的婚事也就此作罢,这情势太突然,弄得人心慌慌,一朝哪能无君,近几日在商讨太子继位之事。
这疯子难道现在才知道吗?穆乞儿无力干笑,也不瞧他一眼,直接进屋带上了门。
月亮泛着光,点点烁星透过窗栏撒了一地的亮色。
离折颜此刻正端坐在书桌前,举笔挥墨在宣纸一角书了两行短句,抬指间透着淡淡书墨香。宣纸上一位翩翩佳人绝似画中仙,眉目清秀,侧身拂柳,起舞弄影,好一张美人戏春图。
离折颜看着画中之人,脸上竟然浮出了暖意,他轻抚着女人的脸,这般让他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