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楚翘,记得打电话啊!”苏晴望着孙楚翘的背影嘱咐道。
事情并没有按照苏晴的逻辑进行。事实上,孙楚翘并没有事情要做,但她也没有给秦朗打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不能打电话,她觉得好像自己应该亲自去秦家,亲自告诉秦朗,她甚至想象着那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男孩子退去脸上红斑后的模样,一定是一个标准的高富帅,因为现在,在孙楚翘的眼里,秦朗唯一的缺点就是脸上的那些红斑,她想,要是她帮他把红斑去掉,那他该多开心,她又该多开心。
就那么自编自导地,孙楚翘怀揣着小故事,又回到了秦家,见秦朗正端着一盆水仙花儿送往阳台。
她,也去了阳台。
她看着秦朗欣赏水仙花儿的背影,抖肩笑了一下,笑得很灿烂,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她觉得生活中有些事儿就是巧合得那么不可思议,默契得那么令人惊讶。她觉得一定是什么注定好了,她要告诉他从卧室搬出那些水仙花儿,他就搬出了那些水仙花儿。
秦朗闭着眼睛,低头嗅嗅手中的水仙花儿,自语道:“委屈你了,我的圣希阿金多斯!”
突然,一股浓烈的桂花香水味袭入她的鼻孔内,他皱起眉头,僵直着身体苦声道:“你不是走了吗,孙老师?”然后回头转身,皱着眉看着突如其来的孙楚翘。
“哈哈,我有重要的事儿,所以又回来了。”
“什么重要的事儿呢?”秦朗手捧水仙,眉头不展。
“帮你搬花儿呀!”孙楚翘边说边扭动着身体,眼睛始终保持一条缝儿。
“搬花儿?”秦朗有点儿奇怪,“这算什么事儿?不劳老师帮忙。”
“哎呦,快放下,快放下,”孙楚翘要拿秦朗手中的花盆,“记住,你以后不能再碰这些水仙花儿了!"她的语气有点儿娇气,有点儿命令。
但是,她的娇气和命令好像秦朗一点儿也没有接收到:“这是我的圣希阿金多斯!你要搞什么?”
“你知道你脸上长那么多红斑是为什么啊?你最近是不是还有呕吐,月复痛,高烧,昏睡等症状?”孙楚翘高声问道。
“是啊,这又跟水仙花儿有什么关系?”
孙楚翘神秘地地说:“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水仙花儿是我国十大名花之一,素有“凌波仙子”之称。因为只用清水便可供养得很好,所以深受人们喜爱。尤其是喜欢室内养花儿的人,更是喜欢把他供养在室内。其根,如银丝,纤尘不染;其叶,碧绿葱翠传神;其花,有如金盏银台,高雅绝俗,婀娜多姿,清秀美丽,洁白可爱,清香馥郁。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忽略了水仙花儿的缺点,水仙花儿是有毒的,他的鳞茎内含有拉丁可毒素,误食后会呕吐、月复痛、高烧、身体起红斑、昏睡、虚月兑等症状,严重者可能发生痉挛、麻痹而死。如果室内的水仙花儿数量少,或者人不长期接触,可能不会发觉,如果数量多,赶上花期,花粉传播到空气中,人就就会比较危险了,尤其是体质过敏体质的人。我估计,你现在这种状况,不一定是水土不服,多半可能是水仙花儿的缘故。”
他养了十几年的水仙花儿,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数量少,他从来没有因水仙过敏过,更没有起过什么红斑,他只知道水仙花儿就是圣希阿金多斯生命的延续,就是一种无悔的青春,他从不知道水仙还有这个致命的杀手锏,就是他最最喜欢的水仙花,使他呕吐,月复痛,起红斑,还休学。听了眼前这位老师的一番讲解,他豁然开朗,可不是吗,从澳大利亚回国后,他就给自己的卧室种植了好几盆水仙,一会儿浇浇这盆,一会模模那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闻闻那个,自己本来就是过敏体质,能不过敏吗?
想想这些,他觉得眼前的老师很博学,他觉得也许爸爸妈妈给他找个辅导老师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个老师,留下也好。
孙楚翘不知道,秦朗原本不准备接受她这个老师,是这个水仙花儿的长篇大论打动了秦朗,他才留下了她。
于是,秦朗打量了一下孙楚翘,他仿佛觉得桂花香水也没有那么讨厌,便说:“报告老师,我还有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