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我乱扔垃圾?我没有公德?我连三岁小孩都不如?什么迪奥公子?什么唐代?宋代?夏元鼎?什么擦擦鼻子?什么多看书才是正道?
这是我心目中的你吗?是你吗?苏晴?
这是我心目中那个纯洁、干净、优雅、温暖的女孩吗?她是苏晴吗?是苏晴吗?是吗?
她不是!不是!
他被她的狂轰滥炸炸晕了,从来没有人这么说他!
她有点儿辣!
他有点儿恼!
“苏晴,你给我站住!”他变成了恼羞成怒的狮子。
她高傲、坚决、步伐均匀地继续走,她装作没听见。
他细长的腿,几个快步就对他触手可及,他伸出右手,想要拉住她正在有节奏摆动的手臂,他的心突然震动了几下,像是擂台上的鼓,咚咚作响,他的手臂机械地保持了伸出的动作,那个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犹豫,从他的第二性征开始发育,他还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呢……
他怕了吗?他还从没有怕过谁!
他使劲地抿一下嘴,一圈红晕从嘴角慢慢扩散,直到晕红了全脸。猛地,他犹豫的右手抓住了她后摆的左手臂,用力的一拉,她突然止步,转身,摇晃,摇晃,右手顺势抓住他衬衣的上口袋,然后睁大眼睛,松手,最后满满的投入了他的怀抱,她的头贴在了他坚实的胸前……
这样和异性亲密的接触,他是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
他没有想到气势汹汹的她这么的不经拉,他没有料到她的手臂这么的柔弱如棉,他更没有预料到她会满满入怀,由胸到心地触动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想叫时间静止。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她更是没有想到,上一秒她还气势汹汹地走着,下一秒她就软绵绵地落入了一个男孩的怀抱。
他的脸全红了,像个关公;她的脸也红了,像新娘的嫁衣。
“啊——你要干什么?”
“我……我……”他本想说“我喜欢你。”
“你弄疼我了!”她想挣月兑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松松手,不想放开。
“你放开我!”她使劲地往外挣,她的大脑不想记录关于他的任何信息,那太奢华,太诱人,她要不起。
“你放开我!”她试着挣扎,他手不由心,就是松不开手。
“呜呜呜——你放开我,呜呜呜——”
“我放,我放。”她一哭他就乱了方寸,慌忙松开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呜呜呜——”
“对不起,我只想告诉你,你在我家浇水的那棵枯萎的茉莉开花儿了……”
“呜呜呜——”
“你别哭了嘛……我求你别哭了……”
“呜呜呜——”
“我错了,我把瓶子捡起来,捡起来……”他快速地捡起苏打水瓶,双手放到了垃圾桶,又快步走来。
“都是我不好,我乱扔垃圾,我没有公德,我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我就是什么迪奥公子,什么唐代、宋代、夏元鼎,我都不知道,我这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无聊透顶的迪奥公子,乱扔垃圾不是高人一等,而是低人一等。我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无论前面后面,左边右边,从身体到灵魂,我都低人一等……”他双手扶着膝盖,弯腰,抬头看着她,“这样行了吧?”
“你——”这话从他嘴里面真诚地说出来,她反而觉得用词有点儿过分了,可是她不想道歉。那多没面子呀。
“要不,咱们去看看那棵茉莉吧?”他看着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