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拐过一个小巷,夜色中一人跪在了景记年的面前,起身后,俨然就是方才的青衣女子。
“拯羽,她没出事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与方才的他截然不同。
“回禀主子,没有,属下奉主子保护姑娘,自然会做到微乎其微。”
“很好,走吧。”
苍茫的夜色中,逐渐淹没了他们的身形,远方的地平线,也终于要升起一丝浮白。
晨曦破晓的那一刻,把世间所有的一切都照的透亮,曾有人说过,当你离开,我也出发,去向你说的那个无法到达的远方,而现在花千瓷从妖艳的红色纱帐中爬起来,只想说:当你睡着,我也出发,去向那个你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
理了理衣服上最后一丝皱褶,花千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红纹锦盒,嘴角噙着一丝得逞的邪笑。离开房门前,她侧眸看了一眼纱帐中依旧在昏睡的红袖夫人,对门口守着的四个白衣婢女说道,“照顾好你家夫人,她醒来一定觉得很累。”
她的话隐含着无限的遐想,让听见的婢女窃笑着回道,“是,白砂一定遵守宫主吩咐。”神色言谈之中,已然把花千瓷当做了自己半个主子。
花千瓷忍不住笑,伸出手刮了白砂滑女敕的侧脸一下,转下楼梯前向她眨了眨眼,“皮肤不错啊。”
白砂骤然红了脸,花千瓷吹着口哨下了楼。
红袖夫人当然很累,昨晚上她虽然就地把红袖夫人压倒了墙上,可不代表她愿意在墙上跟人家滚墙皮,当然,在床上也不愿意的,至于为什么,就要去问一问现在差不多要醒来的红袖夫人了。
“夫人,您终于起来了。”另一个白纱婢女推门走了进去,另外三人端着脸盆脸帕换洗衣物走了进来,而此刻床上的红袖夫人面有倦容,却依旧不掩美色,但她的眸中却蕴含着狂风暴雨般的怒色。
“夫人?”洗好了脸帕的白砂上前发现了红袖夫人的异常,不解的问道。
而红袖夫人却一把扯过脸帕往脸盆里一摔,这四人哪里见过红袖夫人发这么大火气,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端着脸盆的婢女手一松,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四人同时惶恐又疑惑的跪倒。
可是转瞬之间,红袖夫人又平息了怒火,侧身倒在榻上,声线妩媚,“逍遥宫,这次算老娘小看你了,但是还是要有挑战性的事才好玩的。花千瓷,老娘追定你了,呵呵。”她最后两声妖娆却兴味的笑让跪下的四人私下对视了一眼,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红袖夫人扫了一眼她们,淡淡道,“起来吧,白砂,你今日负责侍候我穿戴洗漱,你们三人,给我去散布消息,内容么,”她妩媚一笑,风情万种的勾了勾手,“你们附耳过来。”
而此刻走在街道上的花千瓷突然升起一股冷意,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时,旁边的屋檐下突然跳下了一人,红纱加身,恭敬身姿,不是红衣又是谁。
“红衣?有事么。”花千瓷有些疲倦,眼中却依旧精光闪闪。
红衣见花千瓷如此神采奕奕也有些疑惑,却还是矮身回禀道,“宫主,在您离开之间有一个消息。是关于皇宫的。”
“哦?说来听听。”
二人并肩而走,红衣说道,“今日下午皇宫花朝宴会,皇上已经明令了,您必须到场,所以下午您要进宫一趟。”
“我可以不去吗?”
“宫主,恐怕不可以。”
“好吧,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还有一件小事,但是也是皇宫中的,听说半月前去梧州县巡查的沈王爷今日下午要回来了。”
“啊,回来就回来吧,做不过我见面行个礼就是了,难不成还能嫁给我,红衣啊,回宫之后先让我睡一觉,宴会的衣服你就帮我准备准备吧,对了,红丹我已经拿到手了。”
“什么?!”
红衣一声惊呼,花千瓷的睡意顿时消退,“你没听错。”
红衣镇定下来,暗自把花千瓷供奉起来烧了几柱香,“宫主,你厉害。”
“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