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冬,首尔每天都是阴沉沉的,遑论迎来了十几年未曾遇的高强冷风过境。一大早便有铲雪车在各条积雪严重的道路上穿梭,片警们也早早地开始在主干道上执勤,并在冰雪较多的路段,远远地设置了警示牌。
2月22日,早10点。雨雪初霁,张东健驱车赶往杨坪洞,车载电台里正在播报各交通路段的通行情况。
“欧尼~快点啦!叫那么久不起来,等下该让人等了。”小贤正帮着母亲收拾餐桌,看到慌忙披着外套下楼的允儿,忍不住抱怨。
“ala,ala!omonim,早上好。”允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不忘向收拾碗筷的徐母行礼,闪身进了楼道拐角的卫生间。
“宾尼!不准上沙发!”小贤大叫着跑向刚跳上沙发的宾尼,搂着它脖子将它拽下来。“不准上去,也不准上楼。那里才是你睡觉的地方,kaeloji?”望着趴在地毯上可怜巴巴,冻坏了的宾尼,小贤不忍再大声斥责。
“允儿啊,给你留了干菜汤在桌子上,你快点洗漱完出来吃啊~”徐母笑着望了眼叉着小蛮腰正在训狗的女儿,又转头冲卫生间喊道。
“嗯唔~”卫生间里传来含混不清的应答,看来丫头是在刷牙。
“哎,这天气怎么一年比一年冷。不知道美国怎么样?”徐母端着碗碟回转厨房时,不由自主地瞄向窗外。见那阴郁的天空似要塌下,云层竟是整块整块的,无边无沿。院里,那棵银杏树要死不活地耷拉着枝桠,见不到几分生气,条条的冰棱取代了原有的绿叶白花。只有未被积雪临幸的几处草地上,还能见到几点快要被枯黄包围的绿色。
“贤啊,哥哥给你们交代的事情都记得吗?”徐母戴着手套边洗碗,边问在收拾案台的小女儿。
“nae,到时候跟着东健obba,听他和导演的话。”徐贤踮着脚,将放在沥干架上洗好的碗碟放到橱柜里。
“也不知道你哥哥呢,让你们这么小就抛头露面,好不好。”徐母笑着看了眼懂事的小女儿,心里为有两个乖巧聪明的孩子感到满足。“哦,对了!你们穿什么衣服去啊?”徐母停下手中活计,双手撑在水池边,扭头问道。
“哥哥说让东健obba还有书兰姐帮我们安排。放心吧,妈妈。”徐贤笑起来特别讨人喜,脸颊肉嘟嘟的。只是他老哥经常说她眼睛没有感情,鼻子以上就是木头,让她好不苦闷。
“这样啊。”徐母听此,接着手头上的事做。“唉~你爸爸和你哥哥现在都是一忙起来就不着家。”徐母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客厅,宾尼乖乖地躺在地毯上望着厨房。“不过啊,自从你哥哥病好了,就一直没消停过。小时候学这学那的,不喊累。长大了做了好些事,又还要读书,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扛过来的,怎么安排时间的,吃饭一定又没有准时。背上的伤不知道这天会不会疼…”
听到母亲又开始唠叨哥哥了,徐贤默不作声地听着,慢慢走回客厅。恰好允儿出来,她便进到卫生间。
“omonim,我开始吃啦。”允儿揭开汤锅,拿起勺子先尝了一口。“嗯~maxida,omonimzzang~”林允儿灿笑着,冲从厨房出来的徐母伸出大拇指。
“呵呵,好好吃吧,小丫头。monimga~给你把鸡蛋饼热一下。”徐母笑着说。
“yae,koasimida!”林允儿永远戒不了巨口吞食的习惯,往往是勺子有多大,就吃多大口饭菜。
当小贤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院外响起了一声汽笛声。她连忙跑了出去,并不忘叫允儿快点。徐母也擦干了手,摘下围裙,连忙穿上鞋跟出去。
“anihasaeyo。”徐贤向着刚下车,手里还提着两盒补品的张东健问好行礼。
“哦~你好,小贤。父母nim在家吗?”张东健带着常年不变的温顺笑容,走上台阶,来到门前,一手拍了下徐贤的小肩说道。
“nae,妈妈在家,爸爸有工作。”徐贤笑望着,这位不管声音还是笑容,都给人很舒服感觉的帅气大叔。
“aso?”徐母含笑,在门前问候。
“啊,您好。”张东健忙鞠躬行礼。“初次见面,请收下。”说着,将手中的两盒补品递给徐母。
“太客气了,请进来吧~”徐母没有推辞,接过礼物,便让开身子请张东健进屋。
“不用了,我还要带孩子们去美容院,还要挑衣服,时间有点紧,等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吧,那么。”张东健笑着说,冲向他行礼的允儿点点头。
“那好吧,你们俩快去吧,一定要听前辈的话,有什么事情就问东健,知道吗?那么,就拜托了。”徐母躬身,向张东健微微一鞠。
两个小丫头跟着张东健,在他经济人的美容院里做头发化妆,时至午后一点,车书兰才带着两套小礼服姗姗来迟。
和坐在一旁讲电话的张东健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车书兰站到俩昏昏欲睡的丫头背后,笑着说:“哟~这是谁家的两位公主,真是漂亮啊。”
“欧尼,你来啦!”徐贤最先反应,透过镜子向车书兰笑着点了下头。
“欧尼~我肚子都快扁了,你快听听,有声音的~”允儿作出一副可怜样,小鹿眼睛似真有积水,用她特有的小男儿音发嗲。
“呵呵,就你不经饿。还需要多久?”车书兰问两人身后的化妆师。
“头发大概还有40分钟就行了,小孩子不需要画太复杂,太浓的妆容,请稍候。”化妆师拿开脚边放指甲油的小箱,又伸手捏了捏俩丫头的头发。
“哦~你来啦?!”张东健的呼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欧尼~这里!”林允儿稍微偏头,就能从镜子里看到门口互相问好的孙艺珍和张东健。
“啊,小丫头们!你们怎么这么漂亮!?”孙艺珍夸张地捂着嘴,惊讶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咦~!”允儿喜滋滋地把眼睛给笑没了。
“哪有艺珍姐漂亮。”徐贤有些娇羞地望了下地面。俩女孩儿表现害羞的情形也有所不同,小贤是偏头不再关注令人羞怯的事物或人。允儿则是眼珠滴溜转,四处乱望,这时就显得小鹿眼特别灵动,让人觉得这孩子灵泛活泼,还有些狡黠的味道。
“艺珍啊,你怎么这么快了?”车书兰帮她月兑下臃肿的羽绒服,露出里面黑色的真丝束腰连衣礼裙。
“姐,我凌晨4点就去做了头发,刚刚才吃了点东西过来。”孙艺珍的动作很轻,生怕因此而弄乱了哪怕一根发丝。“晶舒啊,把咖啡和蛋糕发一下吧。”孙艺珍又回头对自己的助理说。
“欧尼~你是故意来逗我们的吗?”允儿冲这位对她俩极好,又同样有些月复黑的姐姐翻了下眼球。
“呵呵。”这个房间的诸人都被林允儿的撒娇给逗笑了。
“放心吧,姐姐这儿有巧克力呢,怎么可能看着我们漂亮可爱的允儿xi和珠贤xi,挨饿呢?”孙艺珍说完从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出一包饼干和两块巧克力,将巧克力撕开包装后,递给俩丫头。
“哦,对了。书兰姐,灿浩和姜导演是准备怎样安排她们入场?”孙艺珍问道。
“哦,是这样的,公司考虑到她们的情况,是不允许她们提前过度曝光的。所以,入场的红毯就取消了,只是跟着参加首映,感受下气氛,能结识一些前辈就够了。”车书兰将孙艺珍引至休息处,将情况讲给她和张东健。
“恩,这样对小小年纪的她们来说最好不过。”张东健点点头说道。
孙艺珍也是微笑着附和,遂又望向两丫头,心里在想:‘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好哥哥,这两位还真是幸运呢,特别是你,允儿…’孙艺珍冲从镜子里望着自己卖萌的林允儿眨眼一笑。
首尔地区钟武路志英大剧院,门前人满为患,周遭街道上站满了围观人群。警察为此,在剧院前后的三条街全拉起了警戒线,并派出警员在路上执勤,以疏导,随时有可能瘫痪的交通。
“轮到我们进场了。你们两个跟着书兰去停车场,从后堂进去。”张东健对俩丫头交代道,就要推门下车。
“等等。这里有灿浩在日本给你们买的礼物,我差点忘了。”车书兰忽有所悟,急忙翻找自己的包。“这个,表是东健的。这个吊坠是艺珍你的,至于要不要现在戴上,你们做主了。”车书兰拿出两个小礼盒,飞快地拆开包装递给二人。
“呵呵,灿浩那小子有心了。小贤,帮我和你哥说声谢谢,东西我很喜欢。”张东健拿着那块卡西欧的运动腕表试了下,随后笑着对徐贤说。
“姐姐也是。”孙艺珍捏了下小贤的下巴,笑眯眯地说了句。
“好了,我们下去吧,别让那么多人等急了。”张东健率先下了车,车内马上就被连绵的闪光所充斥。他微笑着向四周挥了挥手,转身伸出手让孙艺珍搭上。
“哇~好多记者啊。”允儿扒着车窗向外张望。
“欧尼,快看,那个记者大叔!”徐贤突然拍着允儿的肩,指着人群里,西装革履的张仁茂。
“啊,真的是他。”允儿差点认不出来这位,曾经不大着调,穿着没风格,老旧衣衫,有些邋遢的恩人……
“呵呵,张记者现在是朝亚的特派记者了,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们两个小丫头。不过,你们以后最好不要随便和他接触,以免说漏了什么。”车书兰笑着拍拍司机的肩,边对俩不谙世事的丫头说道。
“欧尼,今天会有哪些明星来呢?”小贤坐回位子上问车书兰。
“等一下。”车书兰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小贤。
徐贤接过后,允儿也凑过来一起打开搜寻,看有没有自己期待的明星。
“喔~安圣基老师诶。”徐贤。
“咦,那位郑俊浩xi也受邀请了。”允儿指着邀请函上的名字说。
“李…啊!社长nim怎么也来啦!?”林允儿惊恐出声,身边的徐贤同样是惊讶不已。
“呵呵,看来你们还是挺怕社长的嘛~呵呵,他是你们灿浩obba邀请来的,算是顶替他的空缺位子,对你们公司也有好处。”车书兰再次向两小女孩儿解释,同时掏出手机给徐灿浩编辑了一条短信,向他汇报现在的情况。
“怎么办?obba怎么可以叫社长来?”允儿没有兴致再看名单,在位子上不停扭动身子。
徐贤见她这样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有些紧张起来。两人老老实实地坐好,随着汽车驶进地下停车场,那颗原本充满期待,火热的心,此刻已被意外,浇灭了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