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喃喃般熟悉低语,却似带了几分落寞,让心中突然窜入这般‘幻听’的杀生丸金眸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但长期身处战国的警觉,还是让他在瞬间便回了神,手中天生牙本能一挡,却是格下了对方凌厉的一斩。
“你居然会在战斗中开始走神想念别人,杀生丸,身为父亲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责怪你竟然也会犯下这般低级的错误,还是该高兴你终于了解了心存在的意义。”同为金眸,面容既与眼前之人有着几分相似,然而眉眼间那乐观欢月兑的笑意,却更似犬夜叉。拥有同为纯种犬神族的妖纹与银白长,一身将军戎装,妖气霸道而强大,手中所持之铁碎牙,威力更是远胜在犬夜叉手中数倍,轻松一挥,便让已经挂彩数处的杀生丸退后数十丈。
“哼,不过是父亲留在天生牙的意志,和当初接受冥道残月破时,继承源自铁碎牙父亲的战斗记忆,这样便想假借父亲的名义向我说教,是否也太托大了。”手中向来无法斩杀拥有生命物体的天生牙,随意往身侧一挥,利刃轻鸣,印证着持刀者的决心,即便处于劣势,相同的金眸,却是对胜利毫无疑问的自信。
“哈,看来这几百年的修炼,让你更加机敏沉稳了,杀生丸。我原本以为,对于我的安排,你多少该带着恨意才是。否则,你我也不会在这里见面了。”即便被眼前同样戎装刀刃以对的杀生丸毫不客气地刷脸,犬大将倒是不以为意,咧嘴一笑,并不打算对自己的偏心落任何辩解。
“少小看人了。就算父亲执意将铁碎牙交给犬夜叉那只半妖,让神兵沦落成为庇护半妖的凡铁,故意将冥道残月破封在天生牙里,想利用我杀生丸将它修炼完成,再由犬夜叉取走完整的冥道圆月破。这般算计,我杀生丸即便在意愤怒,却不至于怨恨。”不疾不徐地说着让犬大将面露惊讶的话语,原本以为会耿耿于怀的事情,不曾想过等到亲口对父亲说出时,却是如此平静,杀生丸虽略感意外,却很清楚,自己的变化是因为谁。
假若之前得知真相那刻,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估计也会劝他不要惦记他无良老爹的东西,靠自己强大才是正理……不,或许她在更早之前便已经料到父亲特意让他修炼冥道残月破的真意,所以那晚刀刀斋前来解开天生牙封印时,她才会对刀刀斋有那样的杀气。
本来,父亲的东西,即便再不甘心,终究是父亲的,所以父亲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对于父亲的决定,即便再有想法,只要犬夜叉有本事,那么父亲属意给犬夜叉的,他杀生丸不会占着。但是,用冥道满月破开启异空间,是带回锦岁的唯一办法。既然这个招式是父亲交给他修炼的,那就别怪他把它练到极致,练成完全专属他杀生丸的招式,就算是铁碎牙,也无法夺走!
“……是么,看来你的成长,比我预期中还要快呢,杀生丸。既然如此,执意要降服我附着在冥道残月破的原本意志,执意要拥有冥道残月破,又是为什么呢?”仍旧笑意不减的金眸,分外清澈而精明,望向眼前早已不复少年时代稚女敕残戾的杀生丸,犬大将平生几分感慨,这般决意与执着,看来杀生丸,已经找到了他想要保护的人了。
“没为什么,”缓缓举起手中泛着寒芒的天生牙,即便无法斩杀世间活物,却能斩杀一切异灵与意念,此刻在缠绕上主人的妖气之后,似乎感应到主人意志竟开始微微颤动,出鸣声,让犬大将意外之余,不由稍稍凝神认真,却见眼前褪却纷乱心绪的杀生丸,金眸平静如水,一字一句,却似在宣告不可撼动的决意,“只不过有人还欠我杀生丸一个答复,需要亲自前往确认而已。苍龙破!”
轰!下一刻,庞大的妖力夹带无数白色闪电,化为巨龙咆哮着向犬大将袭来,在犬大将全力挥动铁碎牙斩开苍龙破同时,不知何时已如惊鸿跃起的白色身影,手中天生牙夹带着不曾消减半分的妖气与雷电,气势万钧直接劈向犬大将,让久经沙场的犬大将亦对杀生丸这般速度感到不可思议,却是本能用铁碎牙一挡,两股同样霸道强悍的妖王之力相互冲击,不但让双方都为对方力量感到震撼。与此同时,在两股强大力量冲击之下,不堪重荷的大地,出现多处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缝,处于下方的犬大将下方土地表面,更是直接被两股妖力碾成齑粉。
“竟然在短短期间成长到这种程度,杀生丸,是谁让你有这般的变化!”即便是单纯的妖力与力量比拼,即便杀生丸占了地利,但能让全力抵挡的自己脚陷一丈,让犬大将不由暗叹杀生丸的成长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甚至可以说,杀生丸只差最后一步的领悟,便能取得属于他自己的刀,以及超越自己成为西国之主。
“一个蠢女人……和她的刀!”在与‘父亲’见面之前,他可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取得了那只熊猫妖的认同。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就让父亲我好好看看你的觉悟吧,杀生丸!让我看看,你的刀能不能撼动我的决定!”意料中却令人意外的话语,让犬大将纵声大笑,妖力全开,被源源不绝的妖力灌入的铁碎牙,出不世神兵的低鸣,庞大的刀压在瞬间震开了杀生丸,却是开始收起玩笑,凝神以待的犬大将,横刀以对,立于杀生丸面前,一如数百年前强大而不可战胜的父亲,西国之主,战国不败传说!
“这一次,我杀生丸必定要让父亲回心转意!”当年他力量与父亲差距太大,由重伤的父亲前去救犬夜叉母子,结果被人类所杀,更任铁碎牙流落,成为犬夜叉的刀,造成诸多憾事。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因为这次的他,不想后悔!
现世
“恩!”一瞬间涌上心头的不安感,让锦岁微微皱眉,却是说不上来,到底这不安,源自何处。
“哈,就算我们已经很久不曾见过面,你也不用看到我就皱眉吧,锦岁。”一如记忆中熟悉帅气的笑脸,一如计算中恰好时间出现在锦岁面前,将锦岁拉回现实。
“哎,我这不正在感叹时隔多年,不知钟大帅哥是否风采依旧,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旧人么。”穿着正式工作小西服,难得认真拾掇自己的锦岁,化了个恰好的淡妆。稍微妆点,即便算不上大美人,气质够正,也足够让人眼前一亮了。
“啧啧,那我是不是该庆幸自从知道你今天要来开会,我就开始努力美容护肤,终于不负所望完美出现在你面前了?”即便时隔多年,默契犹存,当初刚入单位时便被称为耍宝贫嘴二人组的钟黎,朝锦岁抛了个媚眼,笑容依旧。
“是啊,老天太善待你了,居然连根笑纹都没有,看得人心都碎了。”余光见着走出电梯的人,锦岁一脸长吁短叹状,逗得钟黎哈哈大笑。
“你也不逞多让啊,锦岁,去了山里这几年,人养得比以前更水灵了……这些年过的好么?”不小心提到的禁忌,让钟黎笑容中多少带了几分阴霾,尤其在见到锦岁微滞的表情之后,更是微微皱眉。显然很清楚当年的锦岁,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在最意气风的时候,被打入冷宫,调到那种荒山野岭。
即便当年锦岁所在的部门,被下了封口令,但闲言碎语,还是断断续续落到自己耳朵里。害她落魄至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钟黎。而他,却连伸手的力量与勇气都没有。
盘根错节的关系,即便权势不大,却足够影响这座大楼里面太多人的命运。而他们,都太过年轻,太过稚女敕,无力撼动半分,只能顺从。假若这次不是某人倒下,即便已经当上副主任的曾牧再有心,估计也奈何不了……当然,比起懦弱只懂得顺从只顾自保的自己,已然好太多。
“好与不好,不也都过去了。所幸你终究不曾变得陌生,仍旧是当年那个钟黎,不至于连话都不敢跟我说,这样,我也满足了。好歹,我还不曾失去所有朋友。过去的已经过去,接下来我们的路还很长。”仿佛什么都看开的锦岁,淡淡一笑,话语声不大不小,足够让已经站到钟黎身后的某个女人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我依然是我,不至于要看别人的眼色做事。只要你还肯认领,自然是任你打包带走。”没想到锦岁居然看得那么开,也不曾怪过自己,还肯认他这个朋友,想起过往哥们情义再度爆棚的他,笑着朝眼前女人贫嘴,感觉今天算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最开心的日子了。
“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个贱骨头,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敢想着这个贱人!”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尖锐喊叫声自钟黎身后传来,犹如一把巨锤击碎现实脆弱不堪一击的美好幻象。看着锦岁惊讶看着自己的表情,让钟黎脸色一白,即便他已经对曲婷的歇斯底里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不堪其扰,到麻木,也知道表面上大家闺秀的曲婷,实际上嘴巴跟心思一样恶毒。尤其在她父亲最近被查后,让原本多疑敏感的她,狂躁症越严重。但他仍旧不敢相信,她竟然丧失理智到在人来人往的电梯口前,在今天全局召开这样重要的会议,众多领导参加的时刻,像个泼妇说出这样的话。
“钟黎,你和她……”锦岁一脸不敢置信,仿佛已经完全认不出眼前人的表情,让原本打算辩白的钟黎,脸色苍白。曲婷的话,无疑当众掀开了他最不堪的一面,尤其锦岁与同样来开会的其他人,66续续投来讶异中带着怜悯的目光,竟让一米八五外形帅气的钟黎,感觉手心冰冷,连躯体都微微有些抖。
“我和钟黎早就在一起了,你再怎么想也是不可能了。叶锦岁,别以为我爸倒了你就活过来了。告诉你,我现在也是副科长,搞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识相点就马上滚,敢再出现在钟黎眼前,就等着滚出这里吧!”蛮横地一把勾住钟黎手臂,曲婷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瞪着锦岁,犹如一条毒蛇一般,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给掐死。
“哟,好大的官威啊,曲副科长。我人站这里,你倒是来捏我丫~”可惜,见识过无数比曲婷凶狠数百倍的战国妖怪之后,锦岁一脸皮痒地表示她连杂鱼的级别都够不上。故意挑衅十足地朝她点了点自家滑女敕的脸蛋。当然了,连带一旁来不及反应的钟黎一并鄙视,顺便凉凉添了一句,“钟黎,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任人摆布,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形势所趋,没想到现在只剩她一个了,你居然还任她摆布使唤……令人失望!”不客气地帮即将崩溃的钟黎添上最后一根稻草。这话,算是她今天最实在的一句了。当然,她也是非常好心地提醒钟黎,曲婷的靠山已经倒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丧家之犬,根本不用怕她。
恩?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没错,她今天就是故意来让当年的罪魁祸受罪伏诛的!
什么圣母,什么宽恕,什么做人不能痛打落水狗,都是闲的蛋疼没被虐过的二货孩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玩意要能适用在现实中,那还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种说法么?就算真有圣母这种生物,也跟她叶锦岁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就是有仇必报的人,不、爽、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