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包围圈外,莫小晓凭借着灵巧的身手顺利地挤进人群中去。瞧着睡得浑然忘我的老乞丐,听着周边你言我语的嬉闹声。
“喂,老乞头,今儿个怎地喝了那么多的酒,我们可都是还等着听故事呢!”
“就是就是,快起来啦!”
“哎,你要是多讲几个段子,逗得我们开心,咱就把手里这个白面馒头给你,如何?这可是新出锅热乎乎地呢!”
“是啊,是啊,起来起来,快点讲!”
讲故事?莫小晓闻听此言,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牵引一样,直觉告诉她,这个老乞丐可不是一位平常人。于是也跟着嬉笑道:
“我说老乞头,你若是讲的得了小爷的心意,瞧见没,”说着,侧身指了指身后的蓬莱酒家道:“小爷就请你道那里吃上一顿大餐,保你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
随着莫小晓话音落下,那原本睡得不分东西的老乞丐竟是一个猛子坐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捂着嘴,打着哈气,眯着醉意兴隆的双眼,四处张望道:
“是谁?是谁说的要请老乞头我喝酒吃肉?”
“是我!”
莫小晓高声应道。
“是你?”老乞丐闻声看去,上下打量一番莫小晓后,竟是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咂么咂么嘴地重新躺了回去,嘀咕道:
“老乞头我一定是还没睡醒,要不然,怎么会有一个小小的护卫说是要请我去蓬莱酒家喝酒吃肉,哎呀,继续睡,继续睡。”
说完,还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随后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噜声,大是一番无我境界至高点的模样。
一个,小小的护卫?她这是,被鄙视了吗?
莫小晓一笑,倾身凑上前来道:
“我虽然是个小小的护卫,但我家主子可不是一般人,老乞丐你又如何得知不是我家主子命我来请你去吃酒呢?”
莫小晓话音落下,约是停顿了三四秒的时间,那老乞丐便又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尘埃满天飞的脏破外衣,撇着嘴道:
“即使如此,快走,快走,莫要耽误老乞头我喝酒吃肉!”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之后,莫小晓强笑着看着那位一个人干掉十人饭量后,方才心满意足地挺着肚子,打着饱嗝地老乞头,道:
“不知老人家用的可还顺心?”
老乞丐闻言撇嘴一笑,道:
“还成还成,十有*,就这样吧!”
一旁的孙玲珑闻言就是惊呼出声:
“你一个人吃了十个人的饭,还十有*,太夸张了点吧!”
说完,还很是好奇的直盯着老乞头的肚子看,一副“真的好想知道,那些饭菜都装到哪里去了”的表情。
莫小晓闻言内心也大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自开始就一直含笑坐在一旁的孔丽华,见自己看过去,孔丽华先是微微地一笑,随后又瞧了瞧桌子上那些四处散放着空了的碟碟碗碗,再瞧了一眼挺着肚子的老乞丐后,不着痕迹地冲自己点了点头,那意思仿佛是在说:
“没错,就冲着这饭量,也一定不会是个平常人。”
搞得莫小晓顿时汗颜不已。
难不成,是自己搞错了?可是那感觉……
修行之人,淬炼身心,还我本真,方得感悟天地。
冥冥之中,对于一些因果联系都会变得十分敏感,如同那些心思单纯的动物一样,因受外界的影响少了,自然而然地,还能保持那些与天地相连的本能,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周身气运的些微变化,从而达到躲灾避祸的可能。
自己初见这老乞丐的时候,心中就升起一股不能言明的悸动之感,说不上好,谈不上坏,那是个还很未知,一瞬即逝的感觉。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就在莫小晓胡斯乱想之际,那老乞丐竟是纵身一跃,来到窗边道:
“小女圭女圭,别说老乞头我欺负你,既然你请我喝酒吃肉,那老乞丐我就送句话给你,出城西行十里,当送你一场好大的机遇!只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消受得了。”
言罢哈哈大笑一声,竟是翻窗而去。
瞧着眼前这一突发变故,孔丽华和孙玲珑皆是呆住,刚刚还是一副贪吃的老乞丐模样,怎么转眼间,竟是成了隐士高人那般,飘然而去?
这也,太反转了吧。
莫小晓起身几步来到窗前,双手死死地扒着窗沿,暗自道:
“出城西行十里?那不是一片群山密林吗……机缘?一场好大的机缘?还是一场不知道她能不能消受得起的机缘?”
霎时间,柳湘薇的名字便闪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书中最大最好的机缘,无非都是为了真命女配逆袭而准备的,更何况自家父亲到这凤桐城来,不也是为了暗中寻觅这位她心知肚明的“谪仙人”吗?
这凤桐城内既然传出了“谪仙人”的来访,现下有多了一个机缘,饵已备齐,若有鱼话,定会上钩,搞不好,她可能会提早与这位柳湘薇柳大女王相见呢。
只是,父亲为什么要找这“谪仙人”呢?他找到这柳湘薇,又想做些什么呢?柳湘薇可是恨她恨得死死的,若是不能尽早弄明白这一切,自己的心里实在是难以踏实下来。
亦或许,自己这趟西边之行,是命中注定的吧,最好能顺利找到自己的父亲,至于什么机缘不机缘的,还是听天由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