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蝉鸣打破了夏日清晨的宁静,在那熹微晨光的照耀下,池中的荷叶上点点露珠儿向碧波荡漾的溪水中滚落着,点出一圈圈涟漪
“铛,铛,铛!”三次晨钟鸣动,响彻四野——————大周学堂的晨钟不仅惊起无数林间飞鸟,也唤醒了睡梦中的学子和大周王都近郊的农户们。
伴着悠扬的钟声,我们的主角赵长生此刻正在他的单人寝室中,阖着目,盘着腿,**着上身,露出一身雪白粉女敕的细肉,当然他绝不是在luo睡,他是在修炼!
突然赵长生的身体中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犹如重锤擂鼓一般,敲得人心神动荡不已,伴随着这沉闷的撞击声赵长生的骨骼一阵劈啪作响,好似那节奏十足的打击乐一般,而后那撞击声竟由沉闷向清脆转变,就像被风拂动的铃铛似得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当脆响。
不过短短数十息,赵长生那红桃似得小脸蛋就已经写满了兴奋,就像是碰上了什么大喜事一样,说来也巧,就在刚才经过整整四个月的苦修赵长生终于结束了锻体境的修炼,正式进入了炼筋境,是的就在刚才那一阵乱响中赵长生突破了!
突破后的赵长生,胡乱的从床边模了件衣服套上,便脚下发力如羽箭一般直直的冲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再不跑,他就迟到了!
是的现在的小长生已经不再是追风幼童了,而是他领着风飞速的冲上了大周学堂的一处偏峰。
在那苍天白云之下—————有一座青铜制的宏伟偏殿坐落在此,这里是专门为入门弟子讲述大周历史的地方,但凡是丙字班的学生每天早上必须到殿中上第一节课,自然这是一节历史课。
这青铜殿内倒是装饰倒不华丽,简单的一二摆件,一排排木质桌椅整齐有序的摆在殿中,在这大殿最前端是一张大大的桌案桌案上垒着几本大书,满殿书卷墨香扑鼻,再向后看,殿中白墙上写着一个诺大的“勤”字。
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的运道,从不迟到的先生,今日居然迟到了!赵长生心中暗叫侥幸,他快步走入殿中,走到前排寻了个座坐下。
不多时,一着朴素蓝衫的俊逸青年缓缓步入殿中,殿中众人望着这俊逸青年不由得诧异起来,这青年似乎全然没有发现大家诧异的目光,反倒是老神在在的径直走到了属于讲课先生的桌案旁,也不介绍,径直开口道:“话说那当今之世,有大周,大梁,十国三朝并立!”
这俊逸青年话一开头,底下便有几个学生忍不住低呼出声来,倒不是这俊逸青年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反倒是他说的话太人所共知了!简直是简单到匪夷所思!
谁知这是早已趴在底下昏昏欲睡的赵长生,此刻反倒来了兴趣,他若有所思的的打量着站在桌案前神态自若的青年,不得不说就算让自恋如赵长生这样的人,来评价这个青年也不得不赞一声——————仪表堂堂了——————剑眉星目,鼻若悬梁,一双沉静冷冽的眸子似乎将人冻结一般,可是他嘴角那一抹笑意,却始终让赵长生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邪气!
大周学堂的老师赵长生倒是认得不少,可是眼前这位,绝对不是他认得的任何一位!“那么他是谁?他如何进到这大周学堂之中?他来此有何目的?”赵长生心中暗自生疑。
反倒是那俊逸青年顿了顿,等到学生们静下来后,又一次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三朝争斗千年却终究是偃旗息鼓,虽然交界之处仍有摩擦可是如今的天下确实称得上太平了!但这是一切真的吗?众位可曾想过!这天下太平何尝不是一场天大的骗局!”青年说到这里,眉宇间竟隐隐多了两分癫狂之色,只见他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反手指天,竟带着一种舍我其谁,叱咤风雷的气势,断喝道:“众位不知,此乃这天,愚民之举!”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不知是谁,在台下冷哼道:“妖言惑众!”众人闻声皆沉默,反倒是一向不靠谱的赵长生饶有兴趣再次打量起这语出惊人的俊逸青年。此刻的他原先那双沉静如寒潭的眸子,竟然像燃着的火一般,泛起了一层骇人的光泽。没有人会轻易和这样的人对视,因为此刻的俊逸青年像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歇斯底里的疯子!
俊逸青年对底下的质疑声,置若罔闻般的摇了摇头,神色虔诚地接着说道:“和平皆虚妄,唯有战争,那永恒不灭的战争,才能为这世间的一切画上最后的休止符!天地不死,战端不止!”青年的话就像破开城墙的重锤一般,狠狠擂在众人心间。
不少人勃然色变,怒而起身,愤然喝骂道:“妖人安敢放肆!如此谬论,简直荒谬至极!”
此刻的青年似乎异常的清醒,他又一次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世人皆醉我独醒,大道寂寞!没想到大周学堂之中,竟也是一群昏蛋!谁知我心?”青年说着说着,眼中竟浮现出一抹惨淡与落寞,与他刚才的癫狂全然不符,只见他也不再辩驳,反倒是踉踉跄跄的向大殿外走去。
不少人的目光跟着青年那落寞的身影缓缓向大殿外移动着,却没有人敢去阻挠青年离开。
这里没有人是傻子,这青年不仅在大周学堂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更是带着一种玄妙莫测的霸道感,显然是当世大高手,虽然不知为何疯癫若斯,但此间谁人敢撄其锋!
谁知就在此时赵长生了竟率先起身,向门外快步追去——————
就在众人目送青年远走之时,一声冷哼,如雷霆乍惊一般在众人心间炸响,修为低者,口鼻溢血,倒地不起,模样凄惨至极。
赵长生挣扎着循声望去,只见大殿门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神秘男子,赵长生只觉听声音那人年纪不大,正要细看,却又顿觉那男子的面容竟如隔了一层薄纱一般看不真切!
那突兀出现的神秘男子,右手持剑,凌空而立,傲然道:“武行狂,你这疯子今日强闯我大周学堂,欺我大周无人!当死!”这一声当死喊出,神秘男子气势竟一阵暴涨,犹如一柄神剑一般犀利无匹!举手投足都带着无匹的压迫力,叫人不敢直视。
其他人听不真切,但离门最近的赵长生却听得极为清楚,他心下暗道:“武行狂,原来那个俊逸青年叫武行狂,看刚才,那个样子,他确实够狂啊!”
那名叫武行狂的俊逸青年,倒是微微一笑,哪里还有刚才的萧索与落寞之态,只见他反手向虚空一握——————只见一杆通体黝黑却泛着奇异光泽的的长枪便已出现在他手中,但见他枪尖一抖,道道枪芒犹如片片花瓣散落九天一般,直直杀向凌空而立的神秘男子。
那神秘男子见此情形,不惊反喜,却见他,未有其他动作,仅是一抚手中长剑,忽的一阵疾风飘过,那道道枪芒竟消衍于虚无之中,似乎不曾存在过一般。
见此情景,武行狂神色一肃,脚下一点,飘然而起,长枪如龙,带出一阵风云啸聚,整个人如下山猛虎,裹挟着无匹的劲道,挺枪直扎向神秘男子咽喉
大战将起风云变,此间胜败下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