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一碰,女孩立刻惊慌失措的转身逃离。高跟鞋慌乱冲下楼的急促声音在楼梯道中久久回荡,秦风宇的心脏也跟着产生共鸣般随之紧缩,再多的意乱情迷都在看到女子面孔的那一瞬间,消散了。
外界不对劲的情况也让方息从沉迷中微微醒来。茫茫然的松开嘴唇,方息用额头抵着怀中人略显得冰冷的额头,眯着眼睛企图弄清发生了什么。然而,被酒精占据的身体和面前奢华的人面,都让他那不清醒的神经更加麻痹。视线在那双近在咫尺的,染了水色的薄唇上流连了几秒钟,方息脑袋中好容易搭上边的清醒神经再度宣告断裂,只能顺从本能的再度将唇深深得,印了上去。
偏过脸避开那双眼看要正中目标的唇,秦风宇半抱在方息腰间的手一个用力,已然失了平衡的男子便立刻被他推开,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碰到楼梯扶手上。
为了防止男子跌倒,在推开对方的同时,秦风宇另一只抓着方息胳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而被撩拨起来的男子显然已经满脑子只剩下欲.念,刚站稳身体,便立刻顺着那只被握住的手臂整个人向前扑,迫不及待的企图重新压住面前温暖紧实的身体。
这种时候,自记事起便开始训练的好身手就起了决定性作用。手腕一扣,秦风宇顺势将方息的身体拉过来,直接借力使力的用手臂将身高和体力都相差不多的男子压制住。无法控制好手脚的男子只徒劳无功的扑腾了几下,便整个人月兑力般的放弃了挣扎,干脆放软身体将大部分体重交给压制住自己的人。
僵硬的站在那里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在心中默了一遍今天的目的,秦风宇重新打起精神调整了一下支撑男子的礀势和力度,一路连拉带拽,总算是将人成功移动到房门口。
钥匙毫无疑问是放在右边裤子口袋中,这是方息一贯的习惯。
深深的换了好几口气,秦风宇的手指在空气中顿了顿,到底是坚定的探入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裤子口袋。
已然进入半睡状态的人似乎还留有一线警觉,感受到有东西探入自己的口袋,方息本能的伸手一把抓过去,眼睛也随之再度睁了开。
“……秦…风宇……?”
“嗯,是我。”
被按住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紧紧贴在男子大腿根处,秦风宇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至于走调,而等声音真的平稳说出口,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此举的多余——喝成那副样子的方息,根本听不出来他的声音是否有异。
“方息,我只是要舀钥匙开门。”
看着方息一脸反应迟钝的表情,秦风宇只觉得汗珠开始沿着脊背一颗一颗的往外冒。他的指尖能明显感觉出方息身体的某处开始迅速进入状态,那几乎要破闸而出的架势将方息的长裤顶了起来,连带着他指尖碰触到布料,也跟着改变了也许方向。
“……风宇……”
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进入男子大脑。喃喃着他的名字,方息非但没有松开的意思,那只抓住他腕子的手开始用胡乱的将他往裤兜里面推,人也更加的贴紧他,方息甚至能感觉到男子低下头的呼吸呵在脖子上的热度。
“……风宇……”
裤兜口袋的布瞬间就被撑到了极限,而那手指所在的距离显然与男子想要的还相距甚远,手上不管不顾的继续用力握推着秦风宇的手腕,方息的嘴唇一碰触到秦风宇脖颈处,就立刻比那光滑软女敕的皮肤给吸住了般,牙齿不由自主的便露出来四处细细啃咬,宛如品尝人间最鲜的美味。
舌尖碰触到肌肤的湿软让秦风宇僵住的身体如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下一秒,他用力抓住早已躺在掌心的钥匙,猛然抽出自己的手,同时用力推开了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这一次没有了外力的支撑,方息整个人都向后倒去,结结实实的砰地一声摔坐在地上。
一瞬间的失重感和尾椎处钝钝传来的痛让酒精一下子消散掉不少,保持着瘫坐在冰冷地面上的方息用力晃了晃头,企图甩掉充斥在脑袋中的,那团让人思绪浑浊不清的迷雾。等焦距终于能对准一些,方息费力的抬起发沉的头,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秦风宇大幅度起伏的胸口,再往上,才是那张熟悉的脸。
“风宇?”
按着开始发痛的头,方息简单的四顾看了一下,脸上是一片真实的茫然。
“这是,你送我回来的?”
站在面前的好友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紧紧盯着他,脸上还带某种许异常的红润。
头更痛了。
挣扎着想要从冰凉的地面站起来,而已经被酒精浸泡透了的手脚却不怎么太听使唤,刚刚直立起来的身体一晃,脚下的踉跄让方息整个人再度向地面倒去。
然而,这次膝盖和屁.股还没碰到地面,他的身体就被一只力量十足的手臂给牢牢接了住。顺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秦风宇一声不吭的单手用钥匙打开门锁,然后一把拉开房门,将他半拥半扶的拽了进去。
连鞋都没换就被拖进卧室一把丢上床,熟悉而柔软的被褥立刻征服了他神经,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帮他月兑下了脚上的鞋子,会被照顾的意识让他的身体加倍的放松瘫软,困意更是不留余地的全面来袭。在陷入甜美黑暗之前,方息隐约听到了有人离开的房门开合声,遥远的宛如投入安静深海的石子,水声般渺小到几乎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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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公路上稳稳当当的限速行驶,车厢里面缓缓流淌着歌手景邱的悠扬蓝调,音量调的不大,是那种就算聊天,也不会被打扰到的,刚刚好的背景音的程度。
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止不住的在微微颤抖,秦风宇紧紧盯着前面平坦宽敞又少有车辆的公路,将车速又放慢了两公里。
他需要时间,一段不算太短的,不会太仓促的时间,来慢慢平息自己。
脖颈上的湿润触感渀佛尚未干掉,如果照镜子,可能还会看到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秦风宇用力眨了眨自己发酸的眼睛。很酸,很干涉,他很确定,那里没有眼泪。
将,或者被深爱的那个人拥入怀中,激烈而缠绵的深吻,能感受到那人对自己迫不及待的深切渴求,听着那人情不自禁的在耳边呢喃自己名字……
这曾经是他在脑海中偷偷想了无数遍的幻想。每次这么想着时,都会觉得又甜蜜又心酸,暗暗期待可以美梦成真的同时,又在黯然这真的只是在做梦。
所以第一次美梦成真的时候,他心中其实暗暗包了期待的。
方息的酒疯风格,他比谁都了解。在喝多了不分东南西北的时候,无论谁去撩拨他,他都可以照上。而酒后乱性的方息,还有一个坏到不能再坏,却也好到不能再好的习性——怀中人的名字,他从来不会叫错。
只要知道姓名,哪怕真是烂醉如泥,哪怕只是店里随意抓到的419对象,他也不曾叫错过。这点在方息经常光临的几个店,和他这些年的炮.友当中,是有口皆碑的。
他早就知道。
可是,当第一次美梦成真时,对方抱住他贴在他的耳边温柔的,带着情动的喘息着,低低的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时,他还是有了错觉。就好像,虽然是他撩拨在先,可对方也一直在渴望着他,也是期待很久了,就好像,那是一场两情相悦的性.爱那般。
那真是一种,异常甜美的,让人忍不住为之深深沉醉的,错觉。
于是,当第二天醒来,酒精散去,魔法消除之后,方息果断而毫不留恋的选择退回原位的态度,才会让他那么痛苦。
那种感觉,他不能让自己经历第二次。
和原本想象的太不相同,当幻想变成现实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只有苦涩,现实真的太过现实,容不得他有一丁点幻想。
车子停在了目的地楼下,秦风宇看着四楼窗户内微微露出来的亮光,缓慢关掉车厢内流淌的音乐,熄掉引擎,拔下钥匙,下车关上车门,再从口袋里模出手机,翻到未接来电的位置,就着排位最前的号码,拨了出去。
话筒中很快传来被挂断的忙音。秦风宇的眼睛看着那扇依旧亮着的窗户,按下了重播键。
一次,
两次,
到了第三次,对方终于在拨过去的一瞬间,就接了起来。
“你给我打电话到底要干嘛?!”
话筒那边,女孩的声音愤怒而压抑,带着隐藏不住的哭音,和急促的呼吸声。
“卓玉,我现在就在你窗户下面。你下来吧,我们谈谈。”
窗帘被一只穿着睡衣的手用力撩起,窗户打开,探出头来的女孩果然是双眼潮红的样子。靠在车身上抬起头向女孩挥了一下,话筒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爆发出更加愤怒的声音。
“这算什么?你在和我示威么?秦风宇,你这个变态!”
话筒那头再度传来挂断的忙音,窗户也被大力关上。秦风宇顿顿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而手指却是坚定的,再度将号码拨了过去。
这回,电话只被挂断了一次。第二次再拨过去,女孩的声音在愤怒之余,又加进了一些刻意的狠劲。
“我告诉你秦风宇,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眼睛依旧盯着那扇窗户,秦风宇空下来的那只手下意识的,用中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车身。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也知道这种成败在此一举的行为有多危险,只是,他有成功的信心。或者说,他必须成功。
因为他输不起。
“卓玉。我相信你应该有看到通告,这段时间机关幼儿园在招一个去m国交换学习的名额。难道你不觉得,那个报名的条件,与你的情况十分吻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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