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的脸也红了,一时间泣不成声。
江燕嗔声道:“你也是练过武功的人,体质比常人要好,怎么会因为喝酒而失去理智?像那种情况,你就应该立刻离开ktv,怎么能让方琴给你戴上套子?”
文星端起女乃瓶,喝了一口酒,摇头叹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控制不住自己,那天晚上,我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方琴……当时觉得好爽,事后我万分悔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丑恶的人,我觉得我对不起死去的妈妈,也对不起方琴……”
江燕皱眉道:“方琴为什么会变成ktv的小姐,你没有去问她吗?”
文星叹道:“当时我只感到羞愧和悔恨,却没有想到去调查方琴沦落的原因。我感到自己再没有脸去见方琴,我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再去见她,可是她不知从哪里知道我租房的电话,她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挑逗我,说我如果不去找她,就不是男人。”
江燕叹道:“这个方琴,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又去找她了吗?”
文星颤声道:“她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我实在忍不住,就去找她了。我本来打算,见到她就杀了她,然后再自杀。跟方琴发生了那种关系,我感觉自己没有脸再活在世界上!”
江燕叹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本来是你心目中圣洁的母性形象,却跟你发生了那种关系,你自然觉得羞辱,但是你最终还是没有对方琴下杀手,对不对?”
文星的眼里闪过痛苦之色,泣声道:“我不但没有对方琴下杀手,见到她之后,在她的挑逗下,又……又没有控制住自己,再次把她压倒在小床上,狠狠地弄她……”
江燕不由啐道:“你的自控能力……确实太差了……”
文星泣声道:“半个月里,我去了ktv好几次,每次去都跟方琴发生关系,最后两次弄她的时候,我……我连套子都没有戴,我感觉自己在破罐子破摔,任由自己的灵魂堕落……”
江燕叹道:“难道你始终没有问方琴沦落风尘的原因?”
文星的眼里痛苦之色越深,泣声道:“我最后一次弄了方琴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我问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毁了我,她却回避这个问题,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对我说了一段话,更令我崩溃……”
江燕叹道:“她对你说了什么话?”
文星摇头叹道:“她竟然傻笑着对我说,其实我不是雪观音生的,我是她生的,她竟然说我是她的私生子,当年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养我,就把我送给雪观音……”
江燕这回真的惊呆了,颤声道:“什么?这……你竟然是方琴的私生子!那她怎么还能跟你……这实在……太荒唐了……”
文星叹道:“当时方琴还给我看她小月复上的一条疤痕,说我是她剖月复产生下来的,我当时也是非常震惊,但随即我便明白她是在胡扯,因为我绝不可能是方琴的儿子,我的相貌,跟我妈妈雪观音长得很像,从容貌上可以断定,我绝对是雪观音的儿子!”
江燕苦笑叹道:“那她为什么要那样胡扯?她是不是中了邪了?”
文星叹道:“江医生,你确实是个很理智的人,能够很快判断出她中了邪。我却是过了几天之后,才怀疑她中了邪,可惜当我再去ktv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从那以后过了十多年,我都没有再见过她。”
江燕叹道:“方琴究竟中了什么邪术?是什么人让她中了邪?你也一直没有查出来,是吗?”
文星叹道:“我确实没有查出来。江湖中人都说,文星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其实我……是个没有用的可怜虫……我感觉自己活在一团迷雾之中,妈妈被杀的真相、方琴阿姨沦落的真相,我什么也查不出来,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实在是一无是处……”
江燕叹道:“文星,你不用太自责,其实对大多数人来说,人生都是一团迷雾。生命中的真相,有几人能够了解呢?我觉得你应该继续查下去,追查的线索,还是围绕这块古怪的猴脸黑铁牌。”
江燕说着,拿起自己的苹果手机,将放在桌上的猴脸黑铁牌拍了下来,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还是愿意尽量向我的所有朋友去打听,如果有人见过这张古怪的猴脸,你追查的线索,就能更清晰一点。”
文星凝视着江燕的俏脸,颤声道:“江医生,谢谢你……”
江燕微笑道:“不用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希望我不但能成为你的心理医生,更能成为你的朋友。”
其实江燕不能完全否定自己已经对文星动了春心,但她现在不敢说出“情人”这两个字,只能用朋友这种中性词代替。
朋友会不会发展成情人?江燕生命中那个“除了丈夫外能够睡她的男人”,难道就是文星?
这些问题对于现在,都还没有答案。
文星将女乃瓶里的最后一滴二锅头倒进嘴里,瞧着江燕白色大褂下起伏的胸脯,叹道:“江医生,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曾有过不良的念头……”
江燕俏脸一红,啐道:“我就知道,世上的男子,没有一个真君子,连你这样的好男儿,也会见到美女就产生邪念,但我并不怪你,因为我是学心理学的,知道男人见到美女产生短暂的坏念头,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大多数男人都能用理智控制这种不良反应,你不是一般人,自然更善于控制自己,是不是?”
文星叹道:“我当然要控制自己,否则就乱套了。江医生,通过跟你的交流,我越来越敬重你。我曾经说过,不习惯叫人姐姐,但是从今往后,我愿意叫你江燕姐姐,只要你愿意……”
江燕微笑道:“我当然愿意,其实我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弟弟,不如我们就结拜成姐弟好不好?今后姐姐给弟弟治疗心理疾病,就更方便,更顺理成章了……”
文星立刻起身,把桌子搬开,双膝一软,跪倒在江燕面前。
江燕大惊,慌忙起身去扶文星,嗔声道:“文星,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受得起?”
文星跪在地上,握住江燕的纤手,正色道:“江燕姐姐,你不要误会,我这绝不是轻薄你,对于自己敬重的女性,我是不耻下跪的。我这一辈子,曾跪过两个女人,你是第三个,多半也是最后一个。”
江燕羞声道:“那两个女人,一定是雪观音和方琴,但是……我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生命中第三个接受你下跪的女人?我只想……成为你的姐姐……”
文星缓缓起身,把江燕按回椅子,把桌子搬回原位,微笑道:“你已经接受了我的下跪,已经成为了我的姐姐,从今往后,一生一世,姐姐一定要疼爱弟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