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倩在阳台收衣服,看到陈博在楼下出现就叫了他一声。
他台头看了看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来这里买瓶酒吃夜宵。”
他原本只是想暗中保护小倩,但很快被这个女孩给发现了。
“哥哥,谢谢你!”她的眼睛黑亮动人,两颊略带桃花。
“谢……谢我作什么?”陈博被她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悍匪他从来毫不犹豫,果断勇猛,此刻面对一个柔弱的女孩,却令他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这些天,每晚都在我家附近巡视……”女孩凑近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谢谢你!”
陈博的脸开始发烫,烧得厉害,他没想到她会吻他,即便是有过这种念头,也是他自己在无人的时刻想出来安慰自己的一种无聊的假想情境,他没想到真的会出现。
“这是爱的暗示吗?”他心里这么想着,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她的吻里,更多的只是感激吧。恩情毕竟不同于爱情。爱的吻,应该是吻在唇上或是额上吧,感激的吻才是在脸上的。原来小倩只是感谢自己。他又有些失望。
“哥哥,今天我发工资,我请你吃饭好吗?”她笑着对他说。她的笑很美,很动人。
他没吭声,仍陶醉在她的笑容中。
她拉起他的手,又重新地说了一遍。
“好……好呀。”他答道,有点儿尴尬,但却很开心。
小倩说的发工资了,仅仅只是蛋糕店象征xing地给她的300块钱,这是她帮忙打理生意半个月的报酬。而对于小倩而言,这300块钱是救命的钱,既要交水电煤气费,又要维持自己的生活,还要买学习资料。陈博真的很不忍心用她的钱。
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面馆吃了一顿。两碗烧鸭面、一碟三鲜炸饺、一份肠粉。点完菜,小倩见他有些发呆,问他是不是想喝酒。他不好意思要,在家的时候,晚上吃饭或是吃夜宵,他都习惯要喝点酒,不过在她的面前,他还没做好暴露这个本xing的准备。
“老板,来两瓶啤酒。”她还没等到他回答,已经帮他叫了酒。见他仍一言未发,又低声地问他,“两瓶够不够?”
“够……够了!”他发觉自己在小倩面前,总是有点儿迟钝。
这是第二次和小倩一起吃饭,陈博觉得很幸福,突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如果每天三餐都能和小倩一起吃饭,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喝了两口酒,又吃了几口面,那种幸福的想法,继续在心底蔓延,而他的眼睛又不自觉地瞟到她的前胸。
“哥哥,你怎么了?烧鸭面是不是不太好吃?”她问道。
“不……很好吃!很好吃!”他把眼睛从她的胸前移开。
“我觉得有点儿焦,你没吃出来吗?”
“焦?是……是吗?”他是真的没有尝出来,此刻他哪还有心思尝味道。
“有点儿焦,真的。”她指了指那块有些烤焦的鸭皮。
“那……那别吃了,我叫老板给你换一碗。”
“嗯。”
等面的时间,陈博把两瓶啤酒都干掉了,他又叫了一瓶。
“哥哥,你为什么会去当jing察?”她问道。
“我以前读的是武校,毕业后,不想让自己一身武艺没处发挥,所以就报考公安了。”
“我看你长得好结实,个子也很高。你有多高,多重?”
“身高182,体重75公斤。”
“你有150斤呀,好重呀。”她的声音略带惊讶,“比我重了整整60斤……”
“你只有90斤?不会吧,就两桶水那么重?”他说出后半句的时候,就有些后悔,平时口没遮拦的本xing又暴露出来了。
“两桶水?我不知道耶,大概是这样子的吧,每天背个书包我都觉得好累。”
陈博看到她的两条胳膊又细又瘦,只有骨头没有肉,看也真叫人心疼。
“那你多吃点,多长点肉!”他把自己碗里的几块鸭肉都夹给了她。
她看了看他,动起了筷子。
三瓶啤酒对于陈博不算什么,谈不上醉与不醉,甚至没有什么醉意可言。不过小倩叫老板过来买单时发生的事,却令他又羞又愧,甚至很想找个鼠洞钻进去。小倩叫买单,钱都掏出来了,老板也已经伸手去接了,陈博站起来说了句“我来”。在老板和小倩的注视之下,他把手伸进左边的裤兜里,然后又伸进右边的裤兜里,然后是左边的衣兜和右边的衣兜,只有十块钱,他浑身上下只带了十块钱。老板的目光显然是鄙夷的,而小倩目光是惊讶的,或许略带些同情,这两股目光令他尴尬得满脸通红,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抓到贼也不会有这么糗的感觉。
“我来吧。说好的,这顿我请。”小倩最后还是买了单。一共是33.5元。
回去的路上,陈博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小倩主动给他讲了几个笑话来逗他笑。
“最近学习忙吗?”他问道。
“还行吧,我也适应了,只是上回考理综还是没及格,不过其他的都还可以,能上平均分了。”
“那也不错,今年六月就要高考了,有什么打算,想考哪个学校?”
“也没想过,在广东省里考一个吧,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北方太冷,而海南又太热。”
听她说打算在广东读大学,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开心,最近这种奇怪的感觉常常出现。
两人正说着话,竟已到了小倩家的楼下。
小倩看了看他,二人的目光对在一起,竟然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共识。
两人一起回到了小倩的家中。
陈博捧着她的脸,她没有避开他的眼睛。这令他有些紧张。
“把眼睛闭上好吧?”他请求道。
她应允了。
他吻着她的双唇,咂吮着她的舌头,如蜜一般。他享受着她唇间的柔情,这令他体内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激情。有一股怒泉,在他胸口涌动,在找寻出口。涌动——那股怒泉还在涌动,撞击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肠里撞击着,在他的胃里撞击着,现在是他的肺和他的肾。他的身体已被这股怒泉撞击着开始动摇。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那对他渴望已久的高耸之处。
“不……不要。”她推开了他。
“我弄疼你了?”他满含歉意。
“不……不是。我……我还没准备好。”她红着脸说道。
“对……对不起。”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太冲动了。
“等我高考结束,好吗?高考最后一天,正好是我的十八岁生ri。”她将脑袋靠在了他的怀里。
“嗯。”他体内的那股怒泉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幸福。
只要没有任务,陈博每晚下班都会去看她,有时是去她学校门口接她放学,有时则是到她打工的蛋糕房去看她,等她下了班,两人一起牵着手回家。他修好了家里的电视机和洗衣机,瘸腿的凳子也是他补好的。厨房的油烟机是他清洗的,还装上了新的滤油网。晚饭后,他会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为的是给她作个伴。她做完功课,会叫醒他,两人一起吃碗阳chun面。晚上十一点,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送上一个甜甜的吻,然后自己再回家去。这种纯洁、简单的恋情,很唯美也很动人,多少年以后回想起来,陈博都会感动得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