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红叶那有些抱憾的声音,陆枫心头微微抽搐了一下,勉强的笑道:“不会吧,难道这雨就一刻不停地下啊,总有个小雨转阴,阴转多云的过渡吧!真不行,那就改到下星期六好了,那时桃花开得正欢哦!”
红叶的大眼睛之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神彩,笑道:“也好。”朦胧雨季,真的会有可以承担起岁月洗刷的一段感情吗?或许,数年后,一切会变,但曾经交给你的心,仍属于你!
这时一阵滴滴声把陆枫惊醒,原来是风过无痕的群聊里有人正打着招呼。
“又一个新朋友。好陌生的群,很多人我都不认识的!”苍城冷月冒出泡来道。知道了解过风过的人应该都懂得,风过无痕是个长情留情的世外桃源。在风过人气是不多,但她有的是那种宁静。喜欢风过并不是因为她人气的多少,而是因为她的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就算只有几个人在看贴回贴,她还是我们心里的那片静园。
“那说明我们的群长大了。”许久未露面的陆枫解释道。
“不是长大,是家常多了,文字少了。”苍城冷月纠正道。风过论坛改过几次版,为的是让人气多起来,但却不知是在桃花源地上建闹市,原来的风过变了,伤了,能留住情感的地方慢慢的在消失,在退却。风过不应该变成闹市,不应该成为带俗气的另类,她需要的是宁静,需要的是月兑俗,需要的是自己的一片文学圣地。
记住风过论坛的口号:“风过无痕:网络静土,不需您常来,但愿您长记。”问过好几个风过上的朋友,你为什么会喜欢这里,风过在你们心中是什么概念呢?
为什么喜欢?因为觉得别的论坛太吵了,呵呵!风过就该是宁静而又富有深情的风格。清清淡淡的,每个坛友都象家人,这样的感觉很好。
说实话,在风过一点一点从坛友变成版主,还认识了这么多人,很开心的,风过的回忆是最美的,真的很美。
“不提这个了,知道雁渡寒潭的事情吗?他拉架出事了,现在被困在学校。希望大家能筹点钱吗,学校要开除他,现在要私下解决,还差五百块钱。”
苍城冷月继续道:“这是寒潭给我的留言:四哥,我觉得我脸皮真厚!与你们可说素未某面,只因情投意合走到一块!可我实如今实在无路可走,我觉得自己不会放弃任何希望!四哥,学校给我的期限快到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跟大哥二哥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点忙,暑假我去打工,下学期还。如是可以的话,请于二十号前致电,大恩不言谢谢!’
“今天都已经到十九号了,来不及了。”风之虚幻看了看日历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而且我手里已经没有现钱了。估计我可以筹到二百,不过要等几天,可是我对老五给我的银行卡号表示怀疑,那不是他的真名。”
现在不管是现实还是网络中骗子好多,行骗方法更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就如陆枫前几天在单位遇到的事,一位六十多岁的外地老人,身穿一件朴素的蓝色衣衫,腋下夹着个黑色的老式公文包,说是来这边医院看眼睛的,结果在路上被人偷走了一千多元,现在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向他借六十元的长途车费,又拿出身份证以示为真,说回到家会归还。
陆枫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就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让华姨去总台换成零钱。华姨回来后悄声地告诉他,这人可能是骗子,总台的人以前遇到过此事。
只是看着那老人浑浊的双眼,年迈的身影又不像是假的,一时之间两人决定不下来。想到人活到这一年纪,如果还出来行骗的话,那还真够凄惨可恨的。但反过来想这老人万一真遇到所说的困难,一般有善心的人都会出力的。
于是两人决定了半天,终于还是由陆枫给了这六十元钱,权当是捐爱心款了。为了证明真假,陆枫把电话号码告诉了这位老人。如果是真的,就请他打个电话过来,至于钱那么老远是还不了了。
可惜几天过去了,老人依然没有电话回过来。后来对红叶提及此事,她说那人可能骗子,又描述了那人的具体特征和行骗理由,陆枫一一对照下来,竟然和他所遇到的大致相同。哎,看来以后不能太发善心了,陆枫心灰意冷道:“谨慎为先,先找五弟打电话确定了,有时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借钱容易,讨债难。”
“是啊,我也有个老乡,借了他几百,结果他总找借口没钱,我也不要了。其实拿点也无所谓,以后恐怕没这么大方了,朋友嘛,钱回来了自然好,没回来也无所谓,认识了一个人。”苍城冷月道。
想到四弟如此的重情重义,陆枫庆幸能认识这样的好兄弟,就像张阳一样。新年将尽,陆枫也没什么休息,基本上都是在上班。偶尔与亲朋相聚,虽不会把酒言欢,但少年时快乐纯净的心境依然让人回味留恋,在短暂的热闹人散之后,更多的是喧哗中的压抑。
午休时分,母亲打来电话,说晚饭在小舅家吃,陆枫恍然记得年少时,餐桌上那盘清爽可口的荸荠,是自己和小舅冒着寒风,带着锄头在田地上一颗颗挖掘出来的,回去的路上手冻得竟然连自行车锁都打不开。文字首发。
还有过年时去看望外婆,她总是会给兄弟俩包好压岁钱,那是用鲜红的纸包起来,打开来里面是几张崭新的十元人民币。想到外婆那时的日子如此清贫,这份红包就显得愈加沉重,许多年过去了,那份久远的记忆时常在脑海浮现,从来不曾忘记。
恰逢那天陆枫休息,如此好机会怎能不跟着小舅去掏荸荠,生擒儿时的乐趣。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他仿佛重拾起了童年的欢愉,那时常萦绕在心头的忧愁也淡去不少。
而小舅许久未见他,甚是亲切,相互闲聊了会,小舅关心地对他说,枫,你这年纪也是时候结婚生子了。听到这话,陆枫拎着空篮的手猛然抖了一下,小舅平时言语不多,但一直很是照顾他,那是一种比声音更有力量的关怀。
而此刻小舅这短短的几个字,听在他心里,却有千钧重。听母亲说,小舅的婚姻也是经过媒妁之言,没有经过彼此的深入了解而成家立业的。婚后生下一女一子可谓是儿女满堂,福至齐膝。
可惜两人的婚姻并不和谐,时常小吵小闹,尤其是外婆生病住在老家的那段日子,彼此的矛盾更加尖锐了。听母亲说,有一次两人为了外婆的照顾问题起了分岐。小舅妈一气之下,竟然把外婆的木床给拆得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