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
静佳抱膝枯坐在chuang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亮。
今晚还好还有月亮与她作伴,不然她该多寂寞孤独啊。安静的房间只有时钟滴答而过的声响。
静佳轻叹了一口气,看来顾衍泽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她好不容易争取到婚姻,却不想新婚之夜就要这样一个独守空房了。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
今天白天在海边的高高婚台上,顾衍泽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冒着天下大乱、顾家与唐家的双重压力,舍弃了唐心娅,娶了她。
他冰凉的大手牵起白希如玉的小手,被他牵起的那一刻,她几乎激动的浑身颤抖。静佳想这场赌注她终是下对了,他还是爱她的。
然而,是她想错了。她那满含激动、带着幸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在嘴角绽放,就被他那冰冷无情的话语给一下子的打入地狱。
原来他只是恨她。
“许静佳,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也休想让我再放过你。”那声音冰凉的如同寒潭里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那如寒风般冷厉的眼盯着她,无情的说道,“许静佳,无论你刚刚那些话是真是假,既然你敢如此的不怕死的出现在我面前大闹我的婚礼,那就如你所愿……”
一枚冰凉的戒指套入她的左手的无名指上。望着那近在咫尺充满恨意、甚至带着狠戾的眼眸,那一刻,静佳心中没有一点是作为一个新娘该有的欣喜与激动。
那一刻,她心底有着深深的怕意。她害怕他用着这样的眼神看她,不是以前的温情脉脉,而是满眼无情的恨意。
而那枚戒不再是一个新郎许给他心爱的新娘的承诺与爱意了,而是一个彻底套牢她、报复她的禁锢。
“许静佳,你既然有胆量出现在我婚礼上,那么深情的想要当我新娘,那就得有胆量去承受我给你的这段婚姻。”他嘴角邪恶的勾了勾,不仅让静佳止不住的浑身发抖。
“……”原来他是要给她一个只有恨,没有爱的婚姻。
他竟就那样的恨她!
“怎么,现在就害怕了?”顾衍泽猛地拉近静佳颤抖的肩膀,轻蔑的笑了笑,“就这点承受力还想还敢来?”
这一刻静佳才那么深刻的认识到,由爱生恨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后悔还有机会,最后问你一句,如今还愿意嫁给我吗?”
静佳忍着眼里的泪光,咬了咬唇,最终点了点头。
“最后一次机会,愿意吗?愿意要大声说出来。”顾衍泽不肯放过她的逼她出声。
“我愿意……我许静佳愿意嫁给顾衍泽……一生一世……”没有犹豫静佳大声的喊道,尽管声音里满是哭腔。
可是,她是真的愿意。
即使她知道这段婚姻不再是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了,她的丈夫也不会是一个爱她、Chong她的丈夫了,但是她依旧愿意。
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的跳入他给的这段无爱只有恨的婚姻里。
只因为爱,因为她爱他。
她愿意用尽全力的去挽回他的心。
…………
还在满怀悲痛中的静佳却并不知道,当她那句“我愿意”大声的喊叫出口时,她身边的男人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愤怒不止的顾衍泽在说完那些话后竟有些害怕、有些后悔。如果她就那样退缩了,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忍不住的一把掐死这个可恶女人。
他都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忘记她了,可是当她一身白纱骑着骏马飞驰而来时,他的心依旧忍不住的被她牵动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见到骏马上那日日在梦出现的身姿时,他的心底是欣喜的。面对那么深情美丽的她,他的一颗心早已动摇的不成样子了。
可是,最终理智告诉他,她这么义无反顾的来夏威夷大闹他的婚礼,不仅仅是出于爱他。更多是她需要他吧。
许家在今年初的开年人事大会上,她姥姥的华国集团因为她那个目光短浅、为了一点小利的舅妈,以及没什么本事舅舅,几乎被董事会给吞噬了。
只是无论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她来了、既然她不肯放过他,那么就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吧。
与其让自己日日受着想她又恨她的折磨,还不如就把她禁锢在他身边,。
她是如何折磨他的,他也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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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外一阵响动声,打断了静佳混混沌沌的思绪。静佳迷蒙的睁开眼,不着何时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只不过脑海里还总是梦到白天的一幕幕。
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身影,晃晃荡荡的往屋里来,步伐踉跄不稳、跌跌撞撞的往屋里来,黑暗中只是撞翻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声响,在安静孤寂的夜里十分响亮。
静佳赶紧从chuang上坐了起来,开了chuang头上的壁灯,这才看清,顾衍泽身边还有一个人扶着他呢,进门桌上的一个茶壶被摔在了地上,零零落落的一地碎片。
“太太,顾总今晚喝得有点多……”
“滚开——”顾衍泽一声呵斥,推开了身旁助理的手。跌跌晃晃的倒在了房间里的那张大chuang上。
“谢谢你这么晚送他回来。”
“太太言重了,这是我分内的事。”
送走了顾衍泽的助理,静佳皱着眉望着一身浓浓酒气胡乱躺在chuang上的男人。
他是宁愿去喝酒,也不愿早点来见她。
静佳给他月兑了鞋、解了脖子上歪歪扭扭的领带,正犯难的看着他身上有些皱皱巴巴的西装,却不想被一股大力猛的一拉。坠入了chuang上。
还没来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顾衍泽就已经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了。
“你……你没醉啊……”静佳惊讶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墨色眼眸,她以为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没想到如今那眼眸虽带着些迷蒙的醉意,但依旧深沉的让人不敢去深探。
“你觉得呢?”顾衍泽勾了勾他那迷人的薄唇,“还是夫人心里其实是希望我醉了呢?”他承认他是故意与宾客好友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房的,只是一进房间望着那漆黑黑的一片与静躺在chuang上沉睡的人儿,他心中就止不住的一股怒气。
“我为何希望你醉?”静佳不解他为何要这样说,世上哪有妻子是希望新婚之夜丈夫就喝得不省人事的。
“醉了,有些事不就没法做了。”顾衍泽一声冷笑,语气轻佻嘲讽的说道。
静佳脸一红。她这才明白他刚刚话语里的含义。他是以为她不愿意与他……
她既然都嫁给他了,自然就是把自己的全身心的交给他,又怎会……怎会不愿意去履行夫妻间该尽的正常义务呢。
顾衍泽说完这话就没动了。依旧压在她身上,一双迷人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静佳,好似在窥探着她心里的想法。也好似在等待静佳的回应般的。
静佳沉默了会儿,就伸出手来,给他解身上衬衣的纽扣,边解边轻声说道,“先去洗个澡吧,洗完澡我……我们再……”
“唔……”静佳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时,身上的男人猛地俯下了身子,吻住了她柔软的娇唇。
“阿泽……等等……”
他吻如火炙热,她张口间他的舌就猛然的窜入了,健硕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她那柔软娇女敕的身子。
静佳只觉得她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隔着一层肌肤,她与他的心跳声交相呼应着。
一开始被他严丝密合的压着身子,她一动不敢动的,然而渐渐的她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空气都被霸道蛮横的吸取走了,弄的她近乎窒息了。她有些呼吸不顺的动了动身子。
那霸道蛮横的吻,忽然停止了,他大掌捏着她尖瘦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与他对视,“怎么,不愿意了?”
闻言,静佳心中一涩,她就是微微的动了一下,竟就惹他不快了。什么时候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战战兢兢了。
静佳急切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不愿意……”说完就撑起身子主动的贴上了他的唇。她讨厌他那种怀疑的眼神。
明明她用尽全力的去爱他,为何在他眼中他就看不见呢,为何他总是要怀疑她对他的感情呢,如今他就那么不愿意相信她了吗?
静佳虽心中满是苦涩,但依旧大胆放下矜持的吻着他。她仰着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青涩却又努力的在他的唇上辗转着……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他。她还记得上一次,黑暗的圣诞夜里,她不顾一切的、发疯般的在他怀里用力的吻着他。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那时她是那么的思念他,可如今她依旧思念他,甚至比那时更加思念他。
每当被痛苦的复健折磨的满心疲惫时,她都在心中默默思念着他的脸。如果没有他的在自己心中的支撑,她想她一定熬不过那段苦痛的日子。她一定没法冲破那多险阻来到他身边。
本还在他带着酒味口中探索的小舌,被他猛地一勾,就好像跟着他醉了一样,迷迷糊糊间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顾衍泽忽然从她身上抬起了身子,他身下的某处已经涨得不行了。他迅速的拖着身上的阻碍,把西服、西裤一把扔在地上,就再次俯子去……
“阿泽……等等……”
“你觉得我还等的及吗?”顾衍泽不容分说的覆上她那柔软的身子,她身子上有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融合着她那诱人的体香,已经让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我是怕你这样会不舒服,洗个澡会……”她又怕被他误会,惹他不高兴,急忙的解释到,只是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身下的异物给抵住了。
忽然身子一沉,他伸手托高了她的身子,边一举挺/入。
“啊——痛……阿泽,好痛……”突如其来的的疼痛感瞬间袭满了全身。她虽然知道女人在第一次做的时候会很痛。但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痛。痛的她整个人都快晕眩了。
静佳是第一次,一切都很生涩,她那的一层阻挡顾衍泽的前进,他哪儿早已硕大的难受不已了,被想不管不顾的之间进入的。
只是在看到她那痛苦难受的表情,心中还是不忍。
不忍让她那么难受。
他忍了忍,俯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他该把这个女人怎么呢,明明恨她入骨,但只要一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深情,他就不忍心了。
她还真是他这辈子逃不了的劫。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忍一下……”他难得如此温柔的跟她说话。那温柔的话语,让静佳觉得瞬间就好受多了。
他一直**的亲吻她,身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从眼睛到唇角,一路向下的亲吻……最后把头埋在他的锁骨间痴迷的吻着。
静佳湿的很慢……
他在她身上喘着粗气,越来越急切的呼吸让初涉人事的静佳也懂他身下的难受。
“阿泽……没事的,你……你进去吧……”静佳红着脸说道。
顾衍泽眉头皱了皱,缓慢的进入了。
这次静佳没有叫出声,只是皱了皱眉,双手紧紧的握住身下的chuang单。
无论顾衍泽愿不愿承认,此刻他心里是开心的。无论她的心里到底是装的何人,至少她的人是完完整整给他了。而她虽然这样的干涩,但却令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股美妙。那种感觉让人上瘾的想……要她……
静佳毕竟还太青涩,面对他有些无节制的疯狂索要,越来越受不住了,有些祈求的出声道,“阿泽……”
“想求我放过你?”顾衍泽眯着眼,声音已经沙哑。
“嗯……求你了……”静佳乖乖的点头,她是真的沉受不住了。
“求你阿泽……”
“……”
她不知哀求了多久,直到最后渐渐的昏迷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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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泽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身后随意的套着一件睡袍,带子并没有系,蜜色的健硕胸膛袒露在空气中。
他望了眼chuang上昏睡过去的静佳。她身上布满了青紫,都是他今晚的杰作。顾衍泽走过去帮她盖上了被子。
拨开她脸颊两边贴着凌乱发丝,望着她那秀美的脸,有些发愣。
刚刚她那么乖顺的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一遍遍的求饶着,让他有种爱人间的紧密结合的错觉,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了他了,可她的心呢?
顾衍泽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有些烦闷的点燃了一支雪茄。
夏日的晚风吹来,还是有些凉意的,毕竟是在海边。
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正常的需求,只是他一项爱干净,不像外面别的公子哥那般的喜欢在外*作乐。而且顾衍泽从小就自律性极强,他总觉得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失控的。
但今天他确实是失控了。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以他的酒量还不至于醉到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可刚才他却……
顾衍泽吸了一口雪茄,嘲讽的笑了笑。许静佳着女人,从小就是他的克星,无论什么事,只要是关于她的,他总是变得不像自己。
从来都是那些女人想方设法的围着他转,粘着他。还从没有那个女人会在他如此真心以待的情况下,跟别的一个男人跑了。
对于背叛过自己的女人,他也从来不会手软,只是许静佳,他还真是不忍对她太狠。其实刚刚在chuang第间,她那么柔软乖顺的,他的心早就止不住的软下来了。不然也不会舍不得让她太痛,对她那么温柔了……
恍惚间,却听到又手机震了震。不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扰人。
顾衍泽往屋里望了望,看见桌上手机的光亮。走近一看,不是他的手机,是静佳的。
是一份邮件。
顺手打开看了看,平静的眸子瞬间冰凉一片。
呵,这就是口口声声的爱他吗?
………………
静佳醒来时,已是晌午了,她动了动身子,只感觉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的酸痛,看着大chuang上的凌乱,与自己身上那……静佳瞬间就在脑海里忆起了昨晚的那些画面。她那美丽的鹅蛋脸瞬间就止不住的红透了。
环顾了房间一圈,静佳并没有看到顾衍泽的身影,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难道是自己睡的太久了,他就先出门了吗?其实他可以叫醒她的啊。
静佳挑了件样式大方简单的红色裙子穿上,跑到浴室里快速的洗漱整理,按说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是要去见顾衍泽那边的长辈的。虽说现在已不像古代那么繁琐的要给长辈下跪敬茶,但是想顾家这么的世家大族,很多东西都还是很讲究的。
她不能才进门的第一天就失了礼数。
静佳快速的整理好了,就出门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夏威夷,昨天她为了抢婚行色匆匆的根本还没来得急好好欣赏下夏威夷美丽的风光。
酒店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服务员站在门口。
静佳走近,礼貌的笑问道,“请问顾家的长辈用完早餐没?”如今快十点了,也不知道那些宾客们起*用完早餐没,按说昨晚大家都闹到很晚,今天应该也不会气的这么早。可是大家庭的人一般都是极为自律的,所以,静佳真有些后悔,怎么没定个闹钟……
转念想顾衍泽会不会是故意让自己起的完,然后给长辈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不过从昨天闹得那么夸张的抢婚,她肯定已经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小姐,这里所有的宾客一早上就已经走了。”哪位服务员礼貌的笑着回道。
“什么?都走了?”静佳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一大早,都赶早班机或是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了。”
“…………”
静佳有些慌乱的掏出手机给顾衍泽拨打了一个电话。
可是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显示已关机。
静佳收拾了下她的行李,退了房。有些漫无目的在海边走着。
她不知道为何昨晚明明对他还相当温柔的男人,今天一早就把她一人留在这异国他乡的夏威夷海岛。
直到下午时顾衍泽的电话才打通。
“喂……阿泽,你在哪里?”静佳急切的问道,声音里好似还带着些许的哭腔。
顾衍泽沉默了会儿,才冷然的说道,“我在巴黎出差,有事吗?”
“泽哥哥……等会儿我们去哪儿玩啊?你可是答应人家的要人家好好在巴黎游玩的……”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声音,那声音十分的甜美,带着小女生撒娇的意味。
“谁的电话?是不是那个坏女人的?话说你可是答应心娅姐姐陪她在巴黎好好度蜜月的……泽哥哥,你看不能说话不算!”
那边虽有些嘈杂,但是那女孩在一旁的撒娇不满的话语,都一字不落的传入静佳的耳朵里。
他选择了跟她结婚,却要带唐心娅去度蜜月!
静佳眼中止不住的泪水簌簌的往下落,她抹了抹眼泪,努力让子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的脆弱,“阿泽,那你什么回来?我们新婚还没去拜访你的长辈。”
“我最近毕竟忙,那些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他说完就挂来了,丝毫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的声响,静佳终是放声的大哭起来了。
她都那样卑微、语气那么哀求了,可他却依旧熟视无睹。她觉得自己如今这副样子就像被君王打进冷宫失*的妃子般。
海边浪花不断的拍打着岩石,溅起漫舞的水花,那一声声的拍打,就好似拍打在她心上一般。
现在的有钱有势家的少爷,可不就是跟古代皇帝样,应该是比古代皇帝更加会享受,丢下新婚的妻子,跟别的女人去浪漫的度蜜月……谁说度蜜月一定是要跟妻子、爱人一起去呢,跟情/人照样也行,只有那些大少爷高兴,还真是没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越想越愤恨,自己怎么能如此软弱的被他欺负呢,可是这就是女人,永远无法向男人那样的狠心,即使他对你再无情,你总还是会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原谅他,想着他。
静佳在海边一直坐到日落,才去机场搭晚班飞机飞回了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