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凯退出了王杰锋的训练后,就开始找关志义的麻烦了。
“三郎,故事都准备好了,你却不让某誊抄,说要印刷。这大半个月过去了,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
关志义说道:“九郎,不是某不给你印。你也看到了,这造纸的作坊才建成不久,印刷肯定是要再等一段时间了。对了,你有没有合适的工匠,要木工活儿做的不错的。”
吕元凯说道:“有啊!这次过来建造纸作坊的就有一个。”
原来,王杰锋和吕元凯带来的人里面不仅仅有造纸的工匠,其他行业的人也有不少。
其中一个家伙经常被人取笑,说他不务正业。明明是一个木匠,却对于家具和门窗的工艺不大熟练。要说雕花刻鸟他的确是行家,可是大唐的建筑和装饰都叫就大气、简朴,他那一套并不受人待见。
雕东西?
关志义对他这个爱好很支持,心说:好呀!老子正愁没有人搞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呢?你不是喜欢雕吗?我让你一次雕过够,常用字几千个,每一个字都给我雕十个,看你还有没有精力去雕花?
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保密,关志义问道:“九郎,这个人信得过吗?”
吕元凯说道:“三郎放心,都是家里的‘老人’。做事儿保管守口如瓶,不会泄露了主家的秘密。”
他对吕元凯说道:“九郎,那你把这个家伙找来,某正好有事儿让他去做。”
“三郎,某就把他送给你吧!”吕元凯说道。
这个年代下人就是一种东西,可以互相赠送,就连侍妾也是如此。关志义倒没有多惊讶,他早就知道这些唐人的古怪习性了。
这个叫章武的家伙,很快就被吕元凯的随从吕一带过来了。
关志义问他:“听说你对雕刻花纹很熟?”
章武爽利地回答道:“只要主家给出样本,某就能刻出一模一样的来。”
“你行不行啊?某有些新奇的东西,就是怕你弄不好?要是你能够做好,某给你一贯钱。就是怕你做不好,到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关志义调侃道。
男人最怕的,就是说他不行。那么他只能坚持一分钟,他也要变现出一个小时的战斗力来。
章武一听关志义质疑他。梗着脖子说:“要是三郎给的东西某做不出来,哪怕是一丝毫的问题,某分文不取。要是某完成了,三郎不仅要给钱,还有当着众人的面说某行。”
“噗嗤!”关志义被这个家伙给逗乐了。
以为他要下狠手,没想到就是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他一下。真是被人歧视出了心里疾病了,连被人认可都成了他最大的期盼了。
关志义说道:“你就不打听打听,某要你雕什么东西?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一你马失前蹄,那可就悲伤了。”
章武说道:“只要你有的东西,某都可以在木头上丝毫不差的刻出一个来。”
想了想,关志义说道:“九郎答应某,让你到关家做活。你愿不愿意?要是你同意的话,那就先把契约签了,某要雕刻的东西是不能泄露出去。只要你按时完成某要求的数量,又没有出现差错,那么某会奖赏你。当然,要是你打不到要求,某可分文不给。签契约时,我们可以把要求做得数量、标准都写好,免得有人反悔。”
吕元凯把他送人,章武到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他在吕家已经被歧视惯了,谁叫他正事不做,尽做些别人不能理解的事儿呢?
他说道:“某签了。”
契约很快就拟好了,当着吕元凯的面,两人签下契约。
关志义诡异的一笑,说道:“那好,章武你选取弄一千个方块儿。记住,每一个都要求尾指粗细,一寸长的方形。恩!某给你一个刻度标准,免得你出错。”
拿起一根条形的木头,关志义在上面刻下了一些记号。
要是现代人一看,立马会发现这就是米尺啊!一根尺子被点出11个粗线条,每两个粗线条间又分成10个小区域,这不是标准的米尺是什么?关志义到没有推广现代度量单位的意思,他只是给出一个标准,让章武有一个参照的模板而已。
“啊!”
章武惊呼出声了,他有些气愤的想到:这个关三郎太过分了,契约刚一签订,就这么这么自己。
吕元凯有些疑惑的问道:“三郎,你这是?”
关志义说道:“你们误会了。某要做得东西就是这么小巧的玩意儿。要是章武你做不出来,那某另外找人好了。这可不是针对你的,你多虑了。”
章武还是有些不信。
不过,既然主家这么说了,他倒要看一看弄好了木块儿以后,关志义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吕元凯不理解关志义的想法,但是他也不认为关志义会针对这个才见第一面的章武。即使关志义针对章武,他也不会站在章武的一方。关志义才是他支持的人,哪怕关志义做错了。
等章武立刻后,关志义对吕元凯说道:“九郎,你把常用的字都写一遍,要求力透纸背哦!为了方便查看你有多少字不会,就按划数少得在前,划数多的在后吧!”
“恩!?”吕元凯奇怪的看着关志义,低声的问道:“三郎,你难道真的要用小木块儿做什么?”
拍拍额头,关志义终于知道吕元凯根本就没有相信他刚才的说法。他走到吕元凯的面前,认真的说道:“九郎,这是为了某所说的印刷术啊!”
吕元凯来了兴趣,激动的说道:“三郎,你给某仔细说说!”
关志义说道:“九郎,这个印刷术最终还是要你去执行。某就给你说说吧!……”
他把活字印刷术给全面肢解了。
关于印刷需要的字,他选择了三种材质,分别是木头、陶制、铜铅合金。木头是目前他唯一有把握的,另外两种他会慢慢试验,看能不能做出了。
在泥胚、合金、甚至是木头上刻字,他都会找专业人士。当然,这些可东西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弄得是什么东西的……他们刻画的都是反着的字体,就算是普通的士子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何况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匠人,要是他们能认出反着的字来,那才是笑话了。
就算如此,关志义都不打算让他们泄露相关消息,可见他小心到何种程度?
这些给匠人的字,就必须要有一个功力深厚的家伙写,吕元凯就是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吕元凯被关志义所说的内容给震撼了。
用匠人在木头上刻字,那可比他手写慢多了。更何况要让他先写下,在让匠人雕刻。
关志义说道:“这个木头刻上的字,可以使用几年。每次要用这些字的时候,用它轻轻一按就好了。你说是不是比你现写方便?九郎,等他把字可好了,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就是检验排版的对错。”
好学宝宝吕元凯奇怪的问道:“三郎,什么是排版?”
“九郎,排版就是看匠人摆放的字和你写得内容一样不?要是有错漏之处,你就立马纠正。”关志义耐心的给吕元凯讲解到。
雕版印刷本来更符合这个时代,可是关志义却怕别人已经搞出来了。到时他把这个技术献给朝廷的话,那不是被打脸打得啪啪响。所以,他拿出这个时代不会出现的活字印刷来,这样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活字印刷的高效、廉价却被他有意地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