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惊肉跳抬眼望去,骤然倒吸一口冷气。
“啊——”台下有些功夫的人已然看出了唐亦欢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心里虽然同情那人不过说错几句话就要死的极惨,却不敢贸然上去接她的力。
小小女娃,力道怎会如此强悍?
“砰——”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异常柔和的风吹来,一秒便化解了场上的杀气。
不,应该说是一股极其柔和绵密的力道。
场上所有人纷纷呆住。
这、这是
那人的头离柱子只有几寸的距离,不偏不倚,差一点必定血溅当场!
唐亦欢也怔怔张大了眼,愕然。
该死的人竟然被人救了?有人竟然这么容易就化解了她的力道?
她不禁回头望去,何方神圣?!
“重、重、重重玉!”全场整整寂静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叫声。
所有人先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人,随后再一致的把目光投向那个银袍男子身上。
“在下重玉。”他清冷地开口,声音就像世上最美的醇酒,清澈甘冽,却散发出致命的魅力,伴随着声音扩散到空气中的每个角落。
果然,台下不出意料地尽是齐齐的抽气声。
唐亦欢如遭雷击,这个能流进她心底的声音。重、重真的是他?!
那**因为疏忽,她把自己生生赔了进去。
她被他牢牢掌控在身下,动弹不了,只能一次次仰头承受他的冲击。
她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沉溺在那极度美妙的体验中。直到他们都已精疲力尽,她颤抖着,双腿都已站不稳,仓皇出逃。
明知他,那么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不会追她。
她却胆战惊心,一躲就是一年。
终于在自己能够完全平复后回到这里,却怎么,这样也能遇见?
她几欲咬舌自尽。
“咳咳重公子,不知您来这有什么要事?”刚才早已被吓呆的老头也从未见过这个江湖上如雷贯耳的人物,立马讨好着上前。
重玉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不慌不忙搜寻着,却在看到几乎要把自己藏到柱子后去的唐亦欢时定住,迈步向这个方向走来。
银白的袍子水光潋滟,挑绣着暗色繁复的流动暗纹,修长白希的手从宽大的袖袍里微微露出,腰间别着的一把折扇,小巧精致,侧面缀上的华丽白色流苏轻晃着,随着步伐似水泻般摇曳涌动,似乎周遭的空气也被推开一层层荡漾的微波。
发泄而微松,一根白玉雕就的玉骨箸穿游丝间,额角垂下的发随意地伴着微风轻扬,长身**,颀长的身姿翩若惊鸿,就像从不染纤尘的水墨画中缓缓走出的谪仙。
他抬眼,视线恰巧与她的交错相叠。
干净清澈到令她这样的凡尘俗子只看一眼就会觉得是一种亵渎,悲悯仁慈的目光就如月华般淡淡流泻,温润如玉,仿佛能涤荡这世间所有的痛苦与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