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愣了一下,拿着电话走了出去,到门口四处看了看,果然见方铎从一辆车上下来。夏露放下电话,跑过去抱着方铎,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方铎只是抱着她,安抚她。
夏露哭了好一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觉得很委屈。夏露发现自己眼泪鼻涕蹭了方铎一身,有点不好意思。方铎帮她擦掉眼泪,突然说:“我好饿,晚饭都没吃。”
夏露抬起头看着他说:“你等下”,转身跑了回去。然后把自己吃剩的面包和牛女乃拿回来递给他。方铎有点无语,顿了一下。夏露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还是我陪你出去吃吧。”。
方铎从她手上接过面包,说:“就吃这个吧。”于是打开车门钻进去吃了起来。夏露跟着坐了进去,就这么看着他啃面包,突然觉得很好笑。夏露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方铎说:“刚好来济州办点事。”夏露当然不信,但是也没追问。
天知道方铎是忙了一整天,他刚收购了苗川制药,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安顿了田普亮的家属,又派了得力的人去接手,拨了款把之前拖欠的员工工资先发了下去。忙的焦头烂额,还接到方永业的电话,劈头就骂他,怎么买了这么个烂摊子。
他总不能说,因为当时坐在他腿上喝牛女乃的女人跟他说:“喜欢就买呗”。只好解释说,他们手上的这几家医院越做越大,现在还不明显,但是随着医患供需的扩大,他们很可能会被其他医药公司套住,当务之急是要有自己的制药公司。而且,他留意苗川很久了,基本硬件条件都不错,只是市场规划没做好,田普亮又随便挪用款项,才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
方永业不耐烦听他这些解释,接着说:“我不管你搞这些没用的,你还真当自己在做慈善啊,还有,你手上的几块地怎么还没动静,买来是让长草的吗”。方铎只好接着解释:“项目马上就会投下去,现在的建材被地产商吵得有点过了,我已经在留意市场走向了,很快会回落。”更何况他楼虽然还没建,但是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他做了几批期房,又让下面的子公司炒着,倒是有不错的收益。
方铎接手方正地产的时候,方正已经是华东地区地产界的龙头了,方铎一上台就投下好几块地,但是又不急着拆建,反而做起医院来了。这件事在他们那群人看来,无疑就是不务正业。而方铎却乐此不疲,几年下来做得风生水起。
去年方铎甚至被评为‘江城的十大杰出青年’,还是央视评选的‘中国十大杰出企业家’。而方正集团在人们眼里也逐渐从土豪地产商变成了关心民意民声的民营杰出企业。
而且近几年,医药市场事态非常好,方铎手上的好几家医院甚至申请到了公费医疗资格,可以直接跟国家申请项目经费。反正是从中获利良多,就像欧阳说他的,“方铎要是真心做慈善,老虎都会从自己身上割肉给你吃了”。
晚上方铎还没处理完公司的事,就直接飞过来,下了飞机饭,顾不上吃,就过来找她,结果她竟然不回短信。看着自己还在啃她吃剩下的面包,方铎心里却感到淡淡的甜蜜。
方铎吃着面包,和夏露就这么并排坐在车子后面,夏露把头靠在方铎身上,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夏露竟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方铎把她放平,头靠在自己腿上,她竟然都没醒,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妈,我好想你,妈妈,你回来吧……”
第二天天微亮,夏露睁开眼睛,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抬头看自己枕着方铎的腿,而方铎仰头靠在倚靠上睡着。夏露赶紧坐起来,方铎也醒了。
夏露问方铎:“昨晚怎么没叫醒我?”方铎迷糊着也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夏露跳下车跑回病房,看舅舅还在睡,没什么异常,于是又走出来。看到方铎站在车子旁边揉着脖子,于是走过去,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帮他捶捶肩膀。
方铎看着她在帮自己捏肩膀笑着说,“我还没老到坐着睡一觉就腰酸背疼的地步,倒是你,应该多运动运动,腰上都没力”。夏露脸一红,想转移话题,于是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方铎搂着她说:“上午就得回去”。
夏露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把视线放到方铎的胸前,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方铎搂着她的腰吻她,夏露手环在方铎脖子上,热情的回应他。方铎的气息渐渐浑浊了起来,问她:“想不想做做运动?”声音带着引诱,眼里满是意乱情迷。
于是他们开车,拐到了一个公园的角落。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有七情六欲,即使你再怎么表现的温良恭俭让,可是有一种意识出于本能,心里所想的和实际所做的往往背道而驰,在你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已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慢慢滋生,迷离恍惚间,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夏露伸手抵住方铎滚烫的胸口,扯着他的衬衣,纠缠着他,带着迫切和迷恋,仿佛要被吞噬一般。
车窗上覆盖了一层雾气,夏露想起泰坦尼克号,伸手印了上去,随即出现了一个手印。夏露有点喘不过气,趴在方铎肩头问他:“我们会不会被闷死啊?”方铎于是伸手把窗户开了一个缝,能看到有氤氲热气从窗缝飘出去。
夏露整理好衣服,看到水杯槽上放着半瓶水,伸手拿来喝,问方铎:“以前有没有试过车里的?”方铎说:“没有,我有洁癖,一定要洗澡!”夏露不以为意。可接着,方铎说了一句话,夏露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他说:“不过以后要多研究研究,你好像很喜欢。”
夏露不想理他,看着这里离医院不远,开门说:“我要自己走回去!”结果夏露一下车,就看到公园里已经有三三两两来晨练的老人,还会有意无意的看看他们这边。
夏露赶紧坐回车里,红着脸问方铎:“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方铎说:“我刚刚那么投入,那顾得上看这些?”说完忍不住笑了笑。直到他们离开,公园的老人还止不住感慨,年轻真好。
回到医院,天已经全亮了,方铎看着夏露进了住院楼,才开车离开。他是真的很忙,他刚刚接到蒋华东的电话,有传言说,中夏国际对c号标地感兴趣,而他甚至还搞不清楚中夏国际的背景。
夏露回到病房,舅舅还没醒。她喝了点水,洗漱了一下,依然握着舅舅的手趴在床边。其实病房里有张椅子,拉出来可以变成一张简易的床,但是夏露还是喜欢这样趴在舅舅身边。
夏露想不明白,方铎为什么这么帮自己,更想不明白自己对方铎这是怎么了?她最后把这归结为人类的本能,或者是动物的本能,人类的使命就是繁衍后代,不是吗。
想到这里,夏露又赶紧去吃了颗药。想到自己和方铎就剩两晚了,心里有点奇怪的情绪,是解月兑却更像是不舍。想到昨晚,她不知道那算不算一晚,但是她潜意识,觉得不算。
不久舅妈和周婧就过来了,给她带了早饭,接着舅舅也醒了。舅妈看着舅舅,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有高兴还有些委屈。是呀,只有在爱人面前,女人才会变得脆弱,而所有的委屈和怨恨也只会发泄在爱人身上。只是现在的夏露,还没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