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在这个春天里,一个是情窦初开、婀娜多姿的美少女,一个是充满理想、奋发向上残疾青年,相同的志趣、共同的爱好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普通同事的关系。初恋是美好的也是苦涩的,我无法遗忘,虽说我心里始终对珍珍放不下、我的心牢牢地被珍珍占据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工作、学习上的充实,珍珍在我心中已渐渐淡去,而几乎天天面对平平那时而娇阳如火、时而温情似水若隐若现的爱情信号,是个男人岂有不动心之理。我和平平一年多的频繁接触,彼此都有好感,我以前之所以没有对她发起爱情攻势,是平平的各个方面、包括家庭环境,与我的身体条件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不敢奢望,我怕再次受伤。自从平平的母亲找我谈话以后,平平的叛逆心态与我的倔强个性不谋而合,这时的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因素了,我决定赌一把,把爱情当赌注的我终于迈出了追求平平的第一步。
和煦的软风吹得人身上痒痒的,迷人的春天慷慨地散布着泥土的芳香,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晚霞象火焰一般燃烧,不断吞噬着蓝湛湛的天空,一会就遮掩了半个天空;这暮色下的长江大堤人烟稀少,十分寂静,刚刚开始泛青的女敕草挣扎着、努力爬上一床床枯黄色的被服,放眼一望,堤坡上到处镶嵌着星星点点的翡翠绿。我远眺南方,斜对岸的鄂州古城结束了一天的喧嚣,悄悄地依偎在翠绿的西山一侧,江面上有一艘客轮顺流而下,几只觅食的江鸥盘旋四周;远山、近水、霞光、野草无处不透露着春天的气息,预示着恋爱的季节。
我刻意选择了这偏远的堤段,把自行车扔在一边,随手拨了一根草茎,无意识的放在嘴里边嚼边吐,我在思索,在预判,不一会,夜幕降临,周围的景色渐渐暗淡,
“林子,你精神病呀?约这么远的地方,我脚都走疼了,我不管,你要帮我揉揉。”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平如约而至,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学着母亲叫唤起我的小名,我回头一望,平平“怒气”中伴着娇气,一**坐在我事先准备好的报纸上,把鞋一月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睛却偷偷的观察着我的反应。
“好啊,我来帮你揉揉,这里人少方便。”我现在倒是生怕惹她不高兴,一副“奴才”样。
“人少方便!你想干嘛?”她没有拒绝我的手,
“不干嘛,想和你谈情说爱呗。”我试探性的开始了表达对她的爱幕。
“你可真会挑地方,怎么?不答应你……你就再让我走回去?”
“真聪明,答应了我就骑车带你回去。”
“呸!有你这样强人所难、有你这样约女朋友的吗?”她好像并不在意,她太了解我了,
“这就是我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你不觉得这环境多么适合一个男人来表达对一个女人的爱吗?”说完,我把双手和在嘴边,对着长江大声呼叫:
“祁平平,我爱你,我……爱……你!”她也学着我的姿势:
“林子,我也爱你,我……爱……你!”
我喊她也喊,“我爱你”的声波越过长江、越过西山,我们仿佛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回音交织在一起,在碰撞、在跳跃,此时此刻这世界仿佛就只有我们两个。夜色渐浓,星光璀璨,月光下我俩背靠背坐在堤坡下,风停了,防浪林的大树连树叶也一动不动,四周出奇的安静,我清晰地听得见她的心跳,疯喊过后,我俩都进入了沉思状态,心照不宣地都想着以后怎么办?……
她接受了我,我俩的感情迅速升温,就像干柴遇上烈火尽情地燃烧。
“哟,好香呀!你这是那来的?”下班后我打开房门,一股浓香扑鼻,好久都没有闻到这卤鸡的香味了。
“我妈卤的,家人一口没动,我拿来犒劳你,饭也做好了,我炒了莴笋肉丝,你这电炉子火也太大了,嘿嘿,不好意思炒糊了点。”平平还是一脸的顽皮相。
“你这个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炒菜了?”我心里一阵感动。
“还不都是为了你,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二年了我没见过你吃什么好的,身上总是这两套中山装换着穿,把工资都花在书本上,你自己不爱惜身体,只有我来照顾你呀。”
“这不好吧,万一被未来的岳丈大人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你怎么解释?你什么时候向他们坦白?”我有点着急,都催过平平好几次了,这一关是免不了的,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希望它早点到来。
“管他那些呢,你急什么,还早呢,哟!我忘了买酒了,我去去就来。”看着她兴冲冲的背影,幸福感一下子充满全身,这是她第一次为我做饭,我有何德何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
是啊,参加工作五年了,虽说经济上我独立了,但我一直没有储蓄的习惯,我是新华书店的常客,每月工资有三分之一花在这里,花费在期刊和笔墨纸砚上,从来就没有给平平买过一样东西,哪怕是定情的信物,从经济角度上看,我愧对平平啊